郑景行带月华他们稍做休息,直至黄昏时刻郑老爷一个人从外面回了府。
一照面,月华并未感觉此人修为有多高深。可能是会点奇门异术,能够唬住普通人。郑昌年逾五十,许是半只脚踏入了修行之路,看起来像是三四十的青年男人。月华再次说明来意,郑昌脸色意味不明。
郑昌十五岁那年,与村民一起出海打渔。海上风云莫测,他们遇见了可怕的海兽暴动。掀起的海浪打翻了渔船,随行的村民大都葬身海底。阴差阳错之下,郑昌流落到了七星岛。
“年轻时我遭遇海难,幸得仙人所救。我的确是去过仙岛,但是……”郑昌道,“你说你们去见朋友,却不清楚仙岛在哪儿。岛上住的都是仙人,你们的朋友又怎么会在那儿?”
月华心里一盘算,回道:“故去的家中长者的确是和仙人认识的。如今我们无依无靠,所以想带着信物投奔。”
月华似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说:“这枚圭璧是仙人所赠,据说上面有仙人留下的灵力。我们一介凡人,不是太懂。听郑公子说您懂这方面的东西,今日就赠予郑老爷。”
月华把东西递过去,郑昌拿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思。
柳乘风和陶慕全程听月华胡扯,扮演好乖弟弟。
月华心想,她说外面法阵的纹刻怎么会熟悉,不就是阿岚画过的吗。看来郑老爷所言非虚,说不定他真能带他们找到七星岛。
同样,郑昌摸着圭璧的纹饰,认为月华所言非虚:“既然是仙人留的信物,我怎能横刀夺爱。”状似要把东西归还。
“唉,”月华推辞道,“我们拿来无用,所以借花献佛。仙人神机妙算,即便没有信物也能断定真假。这枚圭璧在郑老爷手里,才能不被埋没。”
月华叹气说:“我们姐弟三人孤苦伶仃,拿着这种宝物,说不定还会遭来杀身之祸。”
郑昌闻言道:“柳姑娘不必难过,郑某答应为你们引路。但仙岛缥缈无踪,我需要再卜测一番方能确定。这枚圭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不过窥测天机的法术伤身,我月中尚要主持祭祀大典。如若柳姑娘不嫌弃,请先在寒舍住下。祭祀后,我定为你们占卜。”
月华感激道:“多谢郑老爷。”
…………
房间里,陶慕将罗盘放在桌上,不知在施法做些什么,只道:“郑府的风水不错。”
月华闻言附和说:“是不错。”
陶慕拉了椅凳坐下,问道:“唉,我说仙姑,那个郑老爷能算出七星岛方位,你算不出吗?”
月华似笑非笑地回道:“你真当我是神仙啊?那是七星岛,比月上门存在还久!”转而说道,“可能郑老爷去过七星岛,有些特殊本事吧,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看家本领。”
月华瞥了一眼愣头愣脑的柳乘风,说道:“你发什么呆呢?”
柳乘风淡淡说道:“没什么,我先休息了。”
这孩子,月华暗道这是到青春期了呀。懒得理他的小心思,月华独自出门闲逛。
到了晚上,祭坛居然还有村民在置办祭祀事宜,郑景行亦在场。
“柳姑娘怎么不休息?夜里外面风大,柳姑娘注意身子。”
月华笑道:“我睡不着,出来逛逛。你这是要点烛灯?”
深夜又没人来这阴森森的祭坛,而且看天色说不定待会儿会下雨呢。
郑景行道:“对呀,提前为亡魂和鱼仙照明来路,以示诚意。”
见郑景行将烛灯置于灯台点燃,月华问道:“你这烛灯能燃一夜吗?况且我见天色暗沉,恐有夜雨。”
郑景行笑了笑,气定神闲地说:“柳姑娘不必担心,这烛灯是我二叔亲自施法制成,能燃数日不灭。”
月华挑了挑眉,她怎么没看出来。走近碰了碰烛身,月华突然缩回了手。这,难道是……
月华暗暗打量郑景行腰间的珠子,说道:“居然如此神奇?我只听说鲛人膏脂燃灯,能万年不灭。”
见郑景行露出诧异的神情,月华继续说道:“你二叔真厉害,不仅能占卜,还能制灯呢。”
“鲛人……”郑景行摸了摸腰间的珠子,沉声道,“五年前我曾遇见过……”
这下倒令月华好奇:“你遇见过?”她活了这些年,还没见过鲛人呢!
“很不可思议吧,我有时候想起,也觉得是做了一场梦。”
郑景行向月华讲述了他和鲛人的一段缘分。原来是三年前,郑景行在海边救了一位少女。原以为是遭了海难的姑娘,万万没想到竟是传说中的鲛人。郑景行为其取名“婵儿”,照顾她直至伤愈。婵儿为了报恩,赠予他家传的鲛人泪,便是他腰间的珍珠。
月华总结道:“你二叔流落仙岛,你呢救了鲛人。”月华轻笑一声,这家人颇具仙缘。
“那这位叫婵儿的鲛人伤好后离开了吗?”
“嗯,她伤好后不辞而别,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月华打趣道:“见你落寞的样子,这位婵儿离开……把你的心也带走了吧。”
郑景行轻咳一声:“我一介凡夫俗子,柳姑娘别取笑我了。”
这世间男女之情总是来得突然,来得莫名其妙,以致庸人自扰。月华心想,她绝不会沦落至此。
…………
三人在郑府住了几日,未免荒废修炼,月华偶尔带柳乘风出去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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