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爹爹!是我没用!要是没有我,爹爹就能得救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呜呜……”
牧然这才意识到钱多多不仅仅悲伤,而且还自责,一直觉得自己抢了爹爹获救的机会。这几日她一句都没有说,可心里头该有多难受呀?
“怎么这么傻!”
牧然轻叹了一声,还是走了过去。他刚碰到钱多多的手要叫醒她,钱多多就立马打开,反应更加激烈,“不要!救我爹爹快!我求求你了,救我爹爹!你们快走!快走!不要管我,救我爹爹……呜呜,牧然你救救我爹爹吧!你救救我爹爹吧……”
牧然的手僵着,他犹豫了片刻终是心软。他静默地在一旁坐下,取出了七律牧笛,轻轻吹起来。
七律牧笛不同于一般的牧笛,吹出的声音格外的空灵犹如天籁之音,空灵中却带着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柔。牧然吹的并非安抚灵兽的曲子,而是他几年前自创的曲子《忘》,这曲子的曲调舒缓优雅,将七律牧笛温柔的音色发挥得淋漓尽致,令人听着听着就好似感受到了春日的和风冬日里的暖阳,无论是哀伤还是烦躁的心都能渐渐沉静下来,忘记一切。
钱多多渐渐地放下了双手不动了。她抽泣了几声后便安静下来,继续沉睡。大白早就趴回地上去,表情变得十分祥和,眼睛微阖,似乎随时都会睡过去。
牧然的视线一直落在钱多多身上,见钱多多安静了,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吹,将整首曲子吹完,才放下七律牧笛。
他看似平静,可是,紧握着七律牧笛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内心。他把钱多多和大白都哄平静了,却勾起了自己心中的噩梦!他从未对任何人吹过《忘》,他每次吹这首曲子都是吹自己听,安抚自己的。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吹过这首曲子了。
哪怕他极力控制着,可在逐云宫里的那一幕幕噩梦般的画面还是不受控制地涌现出他的脑海!他终是忍不住了,转身跑了出去。半醒半醒的大白立马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它十分茫然,回头看了下钱多多,确定钱多多没醒,它便追了出去。
牧然一口气跑出了凌家大宅,速度快得大白都追不上他。他坐在一颗参天而上的大树上,他望着前方那片火海,眸中也燃烧起熊熊的怒火。
灭族之仇,凌辱之仇,他一定要报!
逐云宫主听信同年轻男子交合可以保容貌永驻,所以在逐云宫里养了一批男弟子。而他这些年来,没少被逐云宫主骚扰,若非他以死相威胁,根本保全不了自己。
即便牧然不愿意去想,可是,那耻辱的一幕幕还是不断地浮出脑后,让他又恶心又愤懑!突然,他一拳头狠狠砸在树干上,将树干砸出了一道深深的裂口。
牧然就这样在树上一直坐着。直到天亮了,阳光照射在他脸上,他才缓过神来。他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七律牧笛收好,跳落在地上。他捋了一把脸,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双眸死寂空洞,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钱多多也醒来了,坐在榻上发呆。她并不记得牧然的笛声,只记得自己抱着牧然哭。她朝守在一旁的大白看去,问道,“那个眼瘫呢?”
第783章 我爹爹也会这么做
大白昨夜并没有寻找牧然,它摇了摇头。
钱多多也没有多想,她下榻去洗了一把冷水脸,深吸了一口气,振作起来,“大白,我不能再哭了……”
她想了下,又道:“要哭也得忍着,等报仇了再哭!”
钱多多直奔救火的现场,只见牧然同几个凌家的几位长老围在黑森林地图前,讨论新火路的开辟。就在他们身旁,躺着几头被烧死的灵兽。见它们的表情,钱多多就知道它们是被牧然安抚的。
她嘀咕了一句,“这家伙不会安慰人,倒挺会安慰兽类的。”
也不知道大白听明白没有,它抬头朝钱多多看去,嗷嗷叫了两声似乎在反对她这个说法。钱多多拍了拍它的脑袋,用兽语道,“大白,你别跟着我。你去瞧瞧有木有需要帮忙的。别人出逃的灵兽把火带出来!”
大白立马领命而去。钱多多大步走过去,当昨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用力往牧然肩上一拍,道,“眼瘫,我醒了!现在什么情况,跟我说说!”
牧然早就知道她来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也当昨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眸中不见丝毫情绪,同钱多多详细说明。钱多多详细了解情况之下,才知道事态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着火的面积太大了,而他们严重人手不足,如果不及时控制住火势,整片黑森林都可能被烧掉。
她认真问道,“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取舍了!”
牧然点了点头,道:“对,我们刚刚讨论过了,北部多荆棘,且地势复杂。想必其他地方,放弃北部的话,损失最少。”
牧然一边说,一边指着地图,继续说,“北部边缘处有溪流,火要烧到河边至少还得两日。两日后,我们基本可以把其他地方的火线都开出来。到时候在赶到河边,只需要将溪流几株长过溪流的大树砍掉,这条溪流就是最好的火路,能保证火不烧出黑森林,殃及黑森林外的山林。”
牧然说完了,一个长老认真道:“小姐,此事做与不做,还需要您来做决定。”
钱多多想了下,连忙问道,“北部有哪个家族?他们反对?我以凌家大小姐身份跟他们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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