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已经快过年了，沈姨回家放假。而为他们做早餐的自然就是顾欣了。他们下楼的时候，顾欣正好熬好了小米粥，“赶紧来吃吧，刚刚做好的。”
沈钰坐下，替顾欣端着菜，“好久没有吃妈妈做的菜了。”
顾欣娇嗔一声，也是难得听到沈钰这样撒娇，“你啊你，都多大的人了。”
沈钰只是淡笑，并不接话，侧头看见布筷的许唯西，道了一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结果许唯西手中的碗，声音很温柔，可是态度却不容拒绝。
许唯西乖乖地松手，给自己盛了一碗小米粥，又夹了一个馒头，低头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
早餐过后，顾欣接到了一个电话，貌似是服装出了什么问题，“唯西，下午五点的时候，会有人送你回家，你爸妈那边的意思是让你不要接机。”
“好的，谢谢阿姨。”许唯西轻轻咬着馒头，吃相很是斯文。
顾欣穿上外套，拿过一旁的包包，“那我先走了，小钰记得吃药。”
头顶的吊灯有着浮沉的暗影显出，明亮而高贵。
“唯西，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沈钰吃完早餐，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餐巾纸，动作行云流水，娴熟得如同上世纪欧洲的贵族一样。
许唯西咽下口中的馒头，抬头看她，缓声回答，“可以的。”她转而拿起一旁的牛奶，抿了几口，冲下馒头带来的干涩。
“你喜欢沈叙吗？”温柔似水的眸子浅浅地望着她，明明无比温和，却让许唯西有一种被压迫的紧张感。
她移开视线，不让自己陷入那眼底的温柔旋涡，总觉得那视线太过咄咄逼人，她小声地说道，“沈叙很好。”
沈钰忽而一笑，许唯西的言下之意他怎么会不懂，“嗯。”看来，他那傻弟弟难得要摔一次了。
沈叙仿佛是铁了心要睡个昏天黑地，直到四点半的时候，他依旧在房间里面。许唯西拖着行李箱，来到沈叙房间门口。她要离开半个月，于情于理怎么也该礼貌性地打个招呼。
只是，吵醒了沈叙睡觉，有些可怕。
垂着小脑袋，许唯西还是决定在微信上面说一声好了。
“咔哒。”在她拉着行李箱转身的时候，房门被打开。沈叙刚刚洗完澡，头发半干，有些湿哒哒地贴在额前。换了一件灰色的低领毛衣，身形笔直。漆黑的眼眸好看而淡漠。
沈叙扯下盖在头上的毛巾，视线落在许唯西手边的行李箱上面，“不打声招呼就走？”
“我怕吵醒你睡觉。”许唯西解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别的原因，她有些闷闷不乐，“沈叙，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不要。”沈叙把肩膀上的毛巾朝着房间里面随手一丢。
新年祝福什么的，提前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我新年那天微信给你发祝福。”许唯西仰着头看他，不过是半年时间，她感觉沈叙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郁闷地看了看沈叙的肩膀，默默地比较着，她得出一个结论。她好像真的不长了。
把许唯西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沈叙眼底荡起一丝笑意。祝福要发，只不过，他要当面的。
自然而然地夺过许唯西的行李，他说，“送你下楼。”
许唯西乖乖地跟在他后面，望着这个男生的背影，挺拔而修长。不知不觉中，她从一开始对沈叙的害怕，到了后面从他这个获得安全感。
“我的行李很重。”走到楼梯口，许唯西有些担忧。
沈叙提了提，的确是挺重的，“你都带了什么？”
“半箱书。”
沈叙：“……过年你还看书？”
许唯西茫然，“过年不该看书吗？”许家老一辈就两个男孩，她的父亲和大伯。大伯掌管一个公司，只有在年初一的时候能聚在一起。其他时候，她都是在家看书。
不应该。
沈叙默默地道，往常过年，他和蒋年到处野，根本没有看书这一概念。
把行李箱放在后备车厢，许唯西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车，“沈叙，我要回家了。”
“嗯。”沈叙垂眼看着她，干净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可爱，恨不得把人抱在怀中狠狠的蹂躏一番。
“那个，我有话想跟你说。”许唯西从窗口探出头来，扑闪的大眼睛眨啊眨，仿佛有亿万星光在里面闪烁。
沈叙的心脏突然狠狠一紧，手心不自觉地攥紧，有些紧张，“说。”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你要……”许唯西咬了咬唇，欲言又止，似乎这问题很难以启齿。
要想她？
沈叙低吟，他大概会做到的吧。
“你要好好学习。”面前的小姑娘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鼓起勇气看他，“我觉得你很厉害，好好学习一定可以考一个好大学的。”
沈叙：“……”他真的就不该对书呆子有任何的幻想，“赶紧走吧。”
“等等。”许唯西突然唤道。
沈叙懒懒抬眼，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还有事？”
“我可以用微信联系你吗？我保证不打扰到你。”小姑娘满脸的期待。
沈叙压下那心痒难耐的感觉，声音很低沉，“可以。”
汽车缓缓离开，飘零的毛毛细雨忽而下了起来。
“噗嗤。”沈钰靠在门口，忍不住笑了，“阿叙，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许唯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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