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尖冻的发红,时景岩低头亲了下,“我是时总时,有身价,也需要维持格局和形象;是你男朋友时,没有什么身价不身价的。跟你的委屈比,那些风度面子,对我来说,一毛不值。”
他把她围巾裹好,“风大,少说两句,不然冷风都喝肚子里了。”
时光还沉浸在他那句:是你男朋友时,没有什么身价不身价的。
她抱着他还是没松手,有他那句毫无保留的话就足够,“这比道歉都让我知足,够了。”
时景岩深幽的眸光攫着她,“我不知足。”
这事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他把围巾往上拉拉,挡住她的大半个脸,“走了,照你这样的速度,明早我们也到不了家。”
时光被时景岩拽着往前走,她还是不放心,他是没见过蔚来妈妈,跟他平时打交道的那些人不一样。
“蔚来妈妈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曲的说成直的。”
时景岩:“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别操心了。”
手机响了,是蔚明海的电话。
他看一眼时光,她正满腹心事,没注意他这边。
电话没接,他发了消息过去:【什么事?】蔚明海:【陶陶现在怎么样?】
时景岩反问一句:【你说呢!】
蔚明海:【这两天麻烦你好好宽宽她的心,过年我去看她。这段时间她嚷嚷着要长高,晚上你给她做个单杠的拉伸运动,再给她睡前准备一杯牛奶。】蔚明海没再跟时景岩聊,时景岩对他不咸不淡,他清楚。
他打电话给陈秘书,“过年后给我找个私人美术老师。”
陈秘书以为是给时光找的,“她的水平还需要再辅导?”
蔚明海:“辅导我。”
陈秘书:“……你怎么想起来学画画?”
蔚明海没吱声,短暂的沉默,陈秘书没再刨根问底,应下来,“行,我明天就着手安排。”他担心的是,“你有时间学?那可是没法一蹴而就的。”
蔚明海:“能挤出来。”
也不过,是每天少睡两个小时而已。
夜幕降临,院子草坪上的彩色地灯亮起。
他站在窗口,对着院子发怔。
陶陶喜欢色彩,他就让管家把地灯换成了她喜欢的样子和颜色。
休息室里她的那张摆台,就是她在院子里看这些彩色小灯,他瞬间抓拍的。
家里太安静,在三楼书房好像都能听到一楼厨房的动静。
今天之前,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在厨房给陶陶准备晚饭,顺便再给她做个水果拼盘。
那时家里只有他跟陶陶,可他们不时说笑,特别是陶陶,冷幽默一个接一个,整个别墅显得热闹。
现在,明明家里的管家,厨师和阿姨都在,那么多人,却冷清的不行。
。……
时景岩把跟蔚明海的对话打开,递给时光。
时光以为是什么有趣的新闻,结果是蔚明海的消息。
她别过脸,“我不想看。”
其实,她看到了内容。
时景岩确定她已经看到,他收起手机,什么都没多说,牵着她继续朝前走。
她跟蔚明海彻底闹决裂,正是因为她太过在意。
要说她还是个孩子,并不是。
她成熟太早,什么都懂。
当时他跟四婶闹僵,她也难受,可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四婶的微信和联系方式她到现在还留着。
而对蔚明海,她一直反复,患得患失。
刚认亲那晚她让他接回爷爷家,可第二天蔚明海道歉,她就什么都原谅,所有不愉快都忘记,分分钟又回去住。
她那种骄傲敏感又执拗的性格,换做旁人,她不会一次次委曲求全。
蔚明海在她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段路走了两个半小时,快八点半才到家。
进了大院,时光征求时景岩:“我要怎么跟爷爷说?”
时景岩:“不用,司机已经把你东西送回家,爷爷奶奶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又补充一句:“要是问,我来说。”
时光笑着:“谢谢哥。”
时景岩:“……”
现在不太适应这个称呼,拍了她脑袋两下,“以后不许叫。”
说着,把她抱在怀里。
他们就离别墅只有十多米,虽然天色暗下来,可万一要有人经过怎么办?
“你干嘛啊。”她推他。
时景岩把她两手反剪在身后,“听到没?”
时光连连点头,“听到了,真的。”
时景岩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才松开她。
这一吻,对她来说惊心动魄。
这个小区里可都是老邻居,看到后还得了。
在他们固有的认知里,她跟时景岩是兄妹,年龄还差那么多。
回到家,爷爷奶奶还没睡,正在看戏曲频道。
“外头不冷?”奶奶把电视声调小。
“还行,走走就热了。”时光脱下外套,顺手把时景岩的衣服也接过来,时景岩故意捏了一下她的手。
她冲他翻个白眼,赶紧把衣服给挂起来。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还不睡?”时光坐过去,心里想着怎么跟他们交代。
爷爷拿下老花镜,他没问时光,而是问时景岩:“到底怎么回事?谁欺负陶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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