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看他愿不愿意调|情,或者说,面对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如何。”
初一觉得不对:“那渣男怎么理解呢?”
季洛甫笑了,“渣男是如何定义的?”
“花心、多情、滥交。”初一的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词来。
季洛甫挑了挑眉:“但是为什么,明明很多人知道对方是渣男,却仍旧愿意和他在一起?你有想过原因吗?”
初一笑的很清醒:“因为他很好,好到让人忍不住心动。”
“固然是有不会调|情的男人,但世上大部分男人都自带调|情技巧,这和床上技巧类似。”季洛甫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坦荡,没有半分的遮掩。
害羞的是初一。
把这种事放在天光之下谈论,初一是实在无法这样一本正经的。
她羞赧地瞪了他一眼:“你谈那事儿的时候,能别摆出这么幅正经模样吗?”
季洛甫的笑意松散极了,他故作疑惑地问她:“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这里又没别人。”
初一就是觉得不行。
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哪怕是包厢,哪怕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坐着,初一仍旧觉得不行。谈论这种话题,不应该是在家里,甚至她觉得,应该是在卧室里、床上。
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她都觉得不行。
女人内心里有个诡异的点,诡异到上床必须换睡衣、洗头必须要洗澡,这样诡异且很难理解的点。
而且每个人都不同,所以很多时候男人会觉得女人难处理、很麻烦。
但其实,连她们本身都觉得自己很麻烦。
一顿饭吃成了讨论会。
然而也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
出了餐馆,去电视台的路上。
晚上七点多,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夜星闪烁,马路两旁霓虹灯亮起,惶惶如白昼。马路上都是车,两旁行人繁多。晚秋时分,夜风凛冽,吹在脸上像是刀刮一般。
初一被季洛甫护在身后,她头抵在他的背上,低头,盯着他的双脚,脚步细碎跟着他。
走了没几步,她笑了出来,震的季洛甫的后背都在抖动。
季洛甫停下脚步,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笑什么?”
初一说:“像两只螃蟹。”
她描述之前两个人走路的模样。
季洛甫:“可是风很大,你脸薄,吹一会儿就被吹红。”他是知道她的,室内暖气一开,温度上升,她的脸就红;在外面晒一会儿,也红;北方的晚秋,风很干燥,吹在她的脸上,也红。
他对她的照顾细致入微,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都在认真地关注着她。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因为本身就没有太多喜欢,所以干脆把全部的喜欢都给了她。
初一对自己的脸还是很看重的,敏感肌,大干皮,一换季就会过敏,夏天和秋天是皮肤最好的时候,看不出一丝毛孔,但一到冬天,或者是晚秋的时候,冷风一吹,皮肤就脱皮泛红。
这么一想,觉得螃蟹走路也能接受了。
她倒在他背后,跟着他慢吞吞地往前走。
季洛甫问她:“护肤品没用吗?”
“用了的。”初一在护肤品化妆品这块儿也是毫不吝啬的,一到冬天,lamer的面霜厚厚的涂上一层,隔天,被风吹的泛红脱皮的皮肤就好了很多。
然而北方的冬天是真的冷,风也是真的刺骨。
季洛甫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还是少带你出门比较好。”
初一也颇为赞同:“我也喜欢待在家里。”
很快就到了电视台。
电视台外面灯光如昼,初一从季洛甫身后探出头来,一个箭步走到他身边,她问他:“在几楼你知道吗?”
季洛甫:“嗯。”
初一盯着大楼外的“南城广电中心”这几个字样,灯光闪烁,她双眼酸涩,忍不住收回视线,她不经意地问他:“主持人是谁啊?”
彼时已经走到了电视台的大厅了。
电视台里已经通了暖气,有股热浪从脚底袭来,她的身子暖和了几倍。
季洛甫抿了抿唇,还是把那个名字说了出来:
——“初愿。”
初一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刹那的恍神。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想到她和初愿有太久没有联系了。
刚回到南城的时候,初愿找过她,初一也很真诚地善待她,她从没把初愿当作敌人,上一辈的恩怨是上一辈的,和她们无关。
但总归是有隔阂的。
所以初一对她好,也是留着余地的。
初一疑惑道:“她怎么做访谈节目了?”
季洛甫:“职位调动,很正常。”
她点点头,不再问了。
上了电梯,季洛甫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季洛甫接起,冷淡的一声:“喂。”
他对旁人似乎都很冷淡,只说“到了,在电梯上了”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
初一皱了皱鼻子:“电视台的人?”
季洛甫说:“初愿。”
初一诧异:“你对她的态度……”
“不可以吗?”刚好电梯到了,两个人走了出去,季洛甫蹙着眉,非常不解,“她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给她好脸色?”他脸上带着一贯的蔑视,“更何况,是他们求着我办事,不是我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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