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逃杀_莲花郎面【完结】(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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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琅越说越入神:“他不能说话,不能传声,还不能碰除了我之外的人。你可能看不见,但是他身上全是伤,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一定很痛苦吧……比这十五年来看着没出息的我还更痛苦……”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沉默,眼前的门也被打开了。

  折流白衣松垮,咬了一根发带准备系上。

  “你……”白琅尴尬地杵在原地,“起得有点晚啊?”

  折流把头发放下了:“嗯,所以什么都没听见。”

  白琅艰难地说:“听见了也没关系,本来就是要讲给你听的。”

  “进来吧。”折流退一步,等她进去之后带上门,低声道,“在修道界,起死回生并不是什么好事。”

  白琅隐约意识得到,因为白言霜的状态看起来很差。

  “破坏是简单的,重塑是很困难的,你永远不知道你复活的是什么。比如稚女命,他是从‘死’中诞生的,最后也只能通过自噬来维持稳固。”

  白琅心里揪紧了:“那白言霜会怎么样?”

  “你不妨把稚女命和现在的白言霜比较一下。稚女命是以八千女童为牲礼诞生的,而白言霜是以他的心为牲礼诞生的。稚女命诞生时有诸天魔护法,而白言霜复生时……有你。”

  白琅沉下心来,假如把她自己当做复生的一环,那问题确实会好解释些。

  她神魂中藏有擎天心经,如果把这次复生看成炼丹,那稚女命之心是原材料之一,白言霜最初的残魂是原材料之一,擎天心经本身也是原材料之一。

  他现在应该兼有三者的特性——保有白言霜的记忆和剑术,像稚女命一样需要外界帮助才能稳固结构,同时获得了与她那本擎天心经最相符合的器身。

  根据这三种特性,又可以推测出伤势的三个来源。

  “可能是与夜行天一战留下的伤,可能是像稚女命一样结构不稳定,也可能是受擎天心经的影响。”

  后两种可能性更大,因为他的伤最近一直在恶化。

  “应该是无法稳固身体结构。”折流道,“权鸩对器的影响很小。”

  也对,罪器不就是以权鸩淬炼器身的吗?

  “所以……我们需要圣妃这样的存在?”

  折流平淡地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稚女命之所以需要吞噬女童,是因为他是从女童中诞生出来的。你想想白言霜是怎么复生的,然后让他采补同样的东西就行。”

  用于复活他的三个原材料,稚女命之心已经没了,残魂更是烟消云散。也就是说可以用擎天心经——或者是天权——来帮他稳固身体结构。

  白琅跟折流郑重道谢,然后回自己房间里试着召出白言霜。

  他还是那副低郁的样子。白琅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清寂疏冷,现在外表年纪小些,深沉都化作空明,如梦似电,倏忽少年意。

  “冒犯了。”白琅低声道。

  她伸手把挡着他面孔的长发撩起,发现伤痕已经从脖颈蔓延而出,蜿蜒着爬上耳际。这些伤痕就瓷器上的皲裂,光洁平滑,好像敲一敲就能碎掉,露出里面的空洞。

  白言霜后退一步,挣开她的手,长发重新垂下。

  白琅无奈地摊手道:“这些总要想办法解决吧……请让我再看一眼。”

  白言霜摇着头避开视线。

  白琅暗自比了一下,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用武力压制他,但是她不敢。

  她讨好道:“让我再看一下,就一下,以后再也不打扰您了。”

  白言霜迟疑着撩起袖子,他整条手臂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纵横交错,重叠蜿蜒。白琅心脏猛地一揪,在他放下袖子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扣住了他的手腕。

  她把天权像真气一样送进他经脉之中。

  这事儿她在荆谷制作权玉的时候也干过,但感觉跟现在完全不同。灌注权玉最多是填满一只碗,而白言霜身体里仿佛有一片干涸的海。这片枯竭之地正疯狂地从她身体里汲取天权,速度和力量都难以想象。

  白言霜试图挣扎,但白琅终于下定决心对他进行武力压制了。

  她手腕上闪过六铭隐文,将他按得死死的,直到看见他脸上的伤痕逐渐褪色才松手。

  白言霜瞬间跑开,白琅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盯着他看。难怪白言霜一直回避伤势的问题,他简直是个吞噬天权的无底洞。为他供给天权也只不过是像稚女命食女那样,让身体结构暂时稳固,却无法得到根治。

  房里静了一会儿,白言霜又走回来,他牵起白琅,在她手心写道:“难受吗?”

  白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难受,我会想办法的。”

  白言霜摇了摇头,写道:“不要这样……”

  他没写完就被白琅反握住了。

  “我会想办法的。”白琅轻声重复。

  她陪着白言霜,直到他消失不见。

  这天晚上,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行囊,带着折流前往荆谷——她急需一个获取大量天权的途径。

  折流跟着她往典当铺走,口中问道:“你不会屠荆谷吧?”

  “你又在讲冷笑话了……”

  典当铺里人头攒动,魏不笑一看见她,连忙赶客相迎。

  “使、使者大人,你、你怎么来了?”

  “我想问件事儿,权玉……怎么来得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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