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扳动着手，从地板上站起身来，缓步挪动走向窗边，看着阳光透过窗帘透了进来。
她伸出手拉开窗帘，任凭刺眼的阳光涌入眼眶之中。
也不知道在此地站了多久，直到身体已经快要站不稳，她才一个踉跄摔在了身后的软榻上。
这才恍然，时间已经过去如此之久了。
匆忙的洗漱完后，孙之颜便下了楼。
一如往常，何伟林早早的在楼下等着她，可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多了一捧茉莉花。
“之颜！昨晚睡得好吗？”
何伟林看着女人苍白的脸色，陡然蹙了蹙眉，眼底瞬间噙满了柔情。
心里逐渐开始揣度起来，这个女人昨天是否又遇到了什么？怎么今天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反常？
“嗯。”孙之颜淡淡的冲他点了点头，眸光不带半分起伏，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面如死灰。
她在心中默默地打起了腹稿，有些话，也许该给她说明白了。
从她执意推开他去医院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不可能忘记陆安生，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可有关于他的记忆却早就已经刻入了骨髓之中，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让人给抽走？
“之颜，那天是我不好。”精准的捕捉到女人脸上的异样情绪，何伟林蹙起的眉头更深了几分：“这是给你的，喜欢吗？”
何伟林忙把手中的茉莉花递给孙之颜。
孙之颜看了一眼何伟林递过来的茉莉花，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想了想还是笑着接过了茉莉花。
“你昨天去看陆安生怎么样了？”
磁性的嗓音顿时从他的唇齿之间迸发而出，何伟林紧张的望向面前的女人，眼中噙满了疑惑。
“他还好。”似乎是没想到何伟林会问起这件事，孙之颜的脸上的表情有一瞬僵硬。
她蹙了蹙眉，有些敷衍的回答着何伟林的问话。
见此，何伟林把想要说的话全都压回了腹中，识趣地没有再多问。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七上八下，毕竟今天孙之颜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他有些恐慌。
“伟林，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孙之颜看着手上的茉莉花，忽然释然一笑，终于把犹豫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闻言，何伟林猛然一怔，脸上的的表情骤然愣住了。
他抬眸，注视着孙之颜认真的模样，面容冷峻而僵直，那深不见底的如暗夜星辰的眸子里涌动着太多，甚至，让孙之颜一时之间无法琢磨他的情绪。
“之颜，一大早的开什么玩笑？”
脸上震惊表情转瞬即逝，何伟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故作镇定。
“乖，我们先去吃饭。”话音撂下，何伟林恢复了脸上的神色，那动作快得甚至让孙之颜以为她出现了幻觉。
他猛然伸出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一脸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
第399章 不可能让你离开
不可能让你离开
见状，孙之颜下意识的躲开，连忙朝着身后倒退了几步。
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孙之颜清了清嗓子：“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想了很久，既然你忘不了林笙笙，我也忘不了陆安生，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互相折磨了。”
折磨…
听到这两个字，何伟林倏地低下头，一双冷冽且精深的眸子瞬间噙满了复杂的光，正直直的朝着孙之颜的脸上穿刺而去：“你在胡说什么？之颜！”他皱起了眉头，挪步逼近面前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我不许你再胡说八道！这样的话，我更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声音陡然变得沉凉，孙之颜一顿，有些惶恐的扫了面前的男人一眼，脚步不自觉的朝着身后倒退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何伟林如此阴晴不定的模样！可是，这好像又像是何伟林原本的样子。
孙之颜缄默，她想着这些天来何伟林对她做所有的一切，有感动是真的，特别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何伟林在医院照顾她的那几天。
可是，她也相当明白那只是感激并不是爱情，更何况，何伟林只是把她当作了林笙笙的替代品。
如果真的要在一起，不过是对谁也不公平罢了。
“你爱我吗？”
孙之颜退到了路的尽头，脊背抵到了身后的石墙上。
她目视着面前的男人，眼光里闪动着几分坚持。
闻言，何伟林的眼神微闪，嘴唇嗡动着。
他沉默了许久，明明想张嘴回答，可是却发现想要回答却如此艰难。
若是没有共度一生的勇气，若是没有做好共度一生的准备，又怎么会轻易的说出“爱”这个字呢？
他真的爱她吗？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还是说，这根本就是错觉？
想到此，何伟林猛然抬头，一双墨黑色的眸子瞬间停格在了孙之颜的脸上。
他看着这张脸，一阵回忆瞬间涌入他的大脑。
与其说是爱她，不如说他爱的是这张脸。
这张脸是他这辈子最眷恋的，这张脸是林笙笙，是那个永远存在在他记忆之中的女孩，那个被谁也无法代替的女孩。
“当然。”
何伟林勾了勾唇，眼里饱和着深情，可脑海里却充盈着林笙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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