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上善无奈笑了声,“不是。我就是觉得奇怪,你好朋友的女儿怎么会找到你这边来了。”
说来话长,南偌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爸,这件事后面再跟你细说。”
南上善点了点头,倒是不再多问了。
毕竟她去巴黎的那七年,对他来说都是空白,他也不清楚她的生活。
往前走了两步,南偌没看到沈意东,转头寻找他的身影。
看到他双手插兜,就走在她身后五步外的地方。
她停下了脚步,等他走到自己跟前,才开口问了句,“连你也怀疑我?”
沈意东举手搭在她肩膀上,“想什么呢!”
南偌脸上隐隐有着怒意。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看那小女孩也有五六岁的模样。那时候你也不过十六七岁。”
所以,他认为这事,压根不可能。
听言,她的表情才镇定下来。
沈家小少爷沈北的满月酒席办得很是浓重,绍城有头有脸的家族都过来参加。
南偌第一次被沈意东光明正大地介绍给所有人。
很多人都好奇,这沈意东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从开始管理公司开始,多的是女的投怀送抱,想嫁入沈家这豪门。
沈意东半点不为所动。
没想到,最后这匹高傲的孤狼,居然是被一个野模拿下了。
令人更加没想到的是,沈意东对她的呵护,简直不要太过分。
还有人在猜测,是这女人手段太高明了,懂得利用自己的肚子,给沈家生了个男孙。
好多人都想近一步看看这位厉害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可在酒席上,沈意东只带她露了下面。
其后,想要借着敬酒去观赏下这位沈太太的人,都被无情挡了回来。
连句话,都没说着。
酒席结束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沈意东没有答应南偌说要去酒店看看辰辰的要求,只说他们旅途奔波,不如让他们先休息休息,明天再去碰面。
南偌知道在这件事上,沈意东有太多的疑问。
原本两人在一起后,并没有过多去提及各自的过去,但今天辰辰的到来,揭开了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层纸。
很多事情,不得不被提及。
满月酒席还未结束,沈意东带着南偌和沈北离开,刘芸跟沈宁远留着,还在招待客人。
南上善觉得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亲家,好似不太妥当,也带着晋位位留下帮忙。
故而,车上只有沈意东一家三口。
安全起见,沈北被放在车上的婴儿座里,手里还抓着拨浪鼓,一会儿就要甩掉,南偌不厌其烦地捡起来,再递给他。
沈意东看不过去,在拨浪鼓再次被丢掉后,抓住了要弯腰去捡的南偌,将她按在了怀里。
“小心你的腰。”
南偌这才不得不停下,靠在他怀中舒了口气。
皮皮没拿到拨浪鼓,嗷嗷呜呜地朝南偌挥手,沈意东压住了他的小脑袋,“别折腾我老婆。”
她身上的旗袍已经换成了舒适的居家服,头发披散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低头,问她:“累吗?”
她“嗯”了声。真的还挺累的。
自从怀孕后,她的生活好似全部围绕着这个孩子,放弃了自己的所有生活和想做的事情。
以为生完就解脱了,没想到生完孩子后,又是一场新的旅程,她压根无法撒手。
过了好一会儿,南偌低声说:“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沈意东怔了下,将她往上抱了抱,“怎么了?”
南偌想抱怨,可是想想,他也跟她一样,在改变自己之前所有的生活,也都是全身心地在为他们这个家。
逐,作罢。
见她没有回答,他低头,问她:“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疑惑抬起头看他,“嗯?”
“关于那个女孩。”
她顿了下,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我的情况不太乐观,后来晚清凝受不了了,干脆把我送到医院里面去了。”
“嗯。”
“我在医院里,遇到了温奕。”
这个名字,他曾经在她做噩梦的时候,听她叫过。他还记得。
“温奕没有精神病,可是因为一些缘由,她被关在医院里面。我们碰过几次面,聊过天,但还没有太深的交情。有一天,我觉得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跑到医院十六楼的阳台上,坐在铁栏外,想往下跳。”
他箍住她腰的手掌,紧了些。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确地提到,她曾经想要自杀。
“是温奕拉住了我。她让我活了下来。”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坐在铁栏外,双腿伸到了外面,摇摇晃晃着。
低头可以看到十六层高的建筑物,很高很高,整片天空好似都在摇晃着,可是她半点都不害怕。
她只是觉得,狂躁的风从脸颊上吹拂而过的时候,真的好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奕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插在病号服的衣兜里面。
悠悠然地朝南偌走了过去,手肘压在铁栏上,侧眸望着南偌,问:“你真的觉得,跳下去就是解脱吗?”
南偌也有点疑惑,“我不知道。”
温奕说,“你连死的决心都有,为什么不敢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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