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偌按了机器上的按键,彻底停下来。
抓起旁边的毛巾,随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边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沈总打电话?沈总怕不是没睡醒吧?”
沈意东挑眉,嘴角往上扬起。
南偌突然背后发凉。
然后——
听他声音爽朗地说,“就我们一.夜.情.后的那天早上。”
头顶上好似响起了雷鸣,再仔细一听,原来是四周传来的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音。
“挖槽,这么劲爆的。”
“难怪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那种人。”
“他妈的,那双腿,跟我一夜,我……爽死了。”
……
南偌气极反笑。
这才想起来,当时离开前,她确实给他留下了名片,说要联系他,给他那一晚的费用。
今天睡醒,都在计划健身的问题,倒是没想起这件事。
谁知道,好死不死,在健身房里面遇见了这禽兽。
南偌倒是不怕那些议论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从跑步机走下来。往前迈出一步,逼近沈意东。
她虽然也有178,但站在190的沈意东跟前,还是差了一点。
身高不够,只能用气势来凑。
南偌双手环抱胸前,下巴微微抬起,表情虐待狠意,眼神凛冽。
她低笑了声,“没有沈总提醒,我都差点忘记这事儿了。”
忘记尼玛。
沈意东咬了下牙槽,心想:睡了劳资,说走就走。还说忘记了?!皮痒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南偌突然又往前走了一步。
“沈总知道,那天早上醒来,对上沈总那黝黑如墨的双眼时,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她平日里说话,声音比较平缓,要不是看着她身高气势强,倒是有种林妹妹的感觉。
这会儿,她又贴近了他的脸颊,低声说话。声音如潺潺流水,让他怔了下。
一秒后,他才反应过来,问:“什么?”
南偌对他勾了勾手指头,让他低下头。
然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腿,猛烈撞击了沈意东的关键部位。听到“嗷”的一声后,又抡起拳头,朝他的肚子塞了一拳。
疼得沈意东,连腰都直不起来。
她低下头,贴在沈意东的耳边,声音轻柔如风,“就是这样呀,沈总。”
说罢,转过身,双手抓着脖子上的白色汗巾,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健身房老板刚从里面的拳击房走出来,看到了方才的场景,认出了沈意东,差点没吓死。
跑过去,扶住了他,“沈总,沈总,你没事吧。”
沈意东额头冒出了青筋,咬牙切齿地说:“闭嘴!”
手紧紧抓住了老板的衣领,声音很低地说:“扶我出去。”
张秘书接到电话,跑过来接沈意东。在健身房外面,看到满脸通红的沈意东,一脸迷惑。
将人扶着上了车,听到沈意东在后面吩咐:“去医院。”
二话没说,驱车前往了晨光医院。
南偌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去了停车场,发现被她撞到的那辆车已经不在那儿了。
心里也没有多在意,反正她留下了纸条。对方应该会主动联系她的。
这么想着,她上了车,往自己公寓而去。
回到公寓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刚走进玄关,包里的手机响起。
她掏出来,看到是陌生号码,没有接听。随意将手机丢在鞋柜上。
电话很快挂断,又重新打了过来,还是那个号码。
南偌以为是谁在找她,修长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接通了电话。
“南偌!”
沈意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他妈是不想活了啊?敢踢劳资几把。你他妈是以后不想幸福了。”
南偌黑人问号脸:“你的跟我的幸福有什么关系?”
她口气平缓,好像是真的很好奇。
话一传出,那头也安静下来。随即又爆发了更为狂躁的声音,“南偌!”
南偌听到那暴跳如雷的声音,心情反而觉得很放松。点了下屏幕上的扬声器按钮,将手机搁在鞋架上,弯腰换了拖鞋。
再拿起手机,往里面卧室走去。
她前面在健身房已经洗完了澡,直接在卧室换了套居家服,又走了出来。打算去厨房弄点吃的犒劳自己。
手机被放在橱柜上,里面还在传来沈意东狂躁的咒骂声。
好一会儿,对方发觉南偌没有半点反应,还有问一句:“有没有在听?”
南偌气定神闲地往锅里面倒了水,开始煮粥,边回答:“听着呢,沈总继续犯病,没事。”
“你他妈……怎么每次说话都这么难听。劳资差点被你踢残了,你知不知道!”
“不可能。”南偌可不是那么好骗的,“我踢的是你的大腿,只稍微碰到你几把,不可能残。”
“……”你还挺了解噢。
“你倒是有把握。你要是稍微踢偏一点点,劳资直接成太监了。下半辈子幸福,全栽在你手里了!”
南偌开了火,面无表情地:“噢。”
“差点让我变太监,你就一句‘噢’??”
南偌拿起手机,回到了客厅。将自己整个人丢在了沙发里面,来了个特别正宗的葛优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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