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身上乏了,晏夫人请回吧。”
阮思被侍女引着原路离开钟家,一出后门便听到骏马嘶鸣。
晏瀛洲骑在马上,七八个护院武师围在门口,个个手提长刀,绷着腰严阵以待。
“夫人,过来。”晏瀛洲俯身伸出手。
阮思径自穿过人群,抓住他的手,轻盈地翻身上马。
晏瀛洲看也不看那些武师,将阮思圈在怀里纵马而去。
“他可曾难为于你?”
“无妨,”阮思突然笑了,“还是骑马好,不论是几匹马拉的车,坐在里面都闷死了。”
晏瀛洲握紧缰绳,身子微微前倾,试探着用下巴去抵她的脑袋。
他的下巴刚触到她的发丝,便被阮思不耐地躲开了。
他只好低声道:“再者,我的马背上只有我家夫人的位置。”
阮思翻了个白眼,“前几天,某人不是还和老大夫策马同游么?”
晏瀛洲:“……”
阮思回家后,把钟二爷的事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
晏瀛洲说:“这事你先别告诉奶奶,免得她老人家担惊受怕,交由我来处置便好。”
阮思放心不下,皱眉道:“钟二爷和贾善那草包不一样。”
“不出后天,荀县令就会命我复职。”
“但那荀县令连贾善都怕,他怎么可能有胆子跟钟二爷作对?”
晏瀛洲笑道:“我又不要他保我,只要他命我上山剿匪……”
他没有再说下去,阮思忽然想起啸山虎的事来,也不知她师兄查得怎么样了。
第二天,阮思一早便问可有回信。
但金铃儿只是摇头说:“还没呢,姐别担心,说不定卫少爷出去押镖了。”
阮思胡乱点点头。
祝东颜那边的丫鬟过来请她说:“二少奶奶,我们家奶奶请您过去一趟。”
阮思领着银瓶儿过去了。
祝东颜攥着帕子坐在房里,见了阮思,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弟妹,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嫂子尽管说。”
阮思对这个不找事不添乱的佛系长嫂颇有好感。
祝东颜绞紧帕子,咬唇道:“本是事,不应麻烦于你,但我无计可施,只好求你拿个主意。”
原来,祝东颜的父亲祝老夫子在县里开了家私塾。
这几天总有泼皮无赖去捣乱,要么拦着学生要好处,要么朝私塾里扔装满墨汁的猪尿泡。
祝老夫子昨日讲课时,头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猪尿泡。
那泡墨汁溅得老人黑嘴黑脸的,数十个学生哄笑不已,祝老夫子当场羞愤得晕厥过去。
祝老夫子去报官,差点没被活活气死。
荀县令只说,既是猪尿泡砸的你,你就将那犯事的猪尿泡押来,本官命人打它板子。
祝老夫子回家气得茶饭不思,祝东颜的娘急了,上门来找女儿拿主意。
阮思强忍笑意,说道:“不就是几个不长眼的地痞吗?大嫂别急,找人打发了就是。”
祝东颜愁道:“我那爹爹一贯讲究以德服人,绝不肯雇人去轰,我这厢也没个主意。”
“不准打?吓唬一下总行吧?”
“……大抵可以。”
阮思笑道:“大嫂找我便是找对人了,从我家夫君到手下那帮糙汉子,谁还不是个吓人的?”
祝东颜急忙劝道:“弟妹,可千万别闹出人命来。”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阮思想了想说,“大嫂帮我问问,老爷子那边可管顿馒头?”
封绍宇几人已能下床活动,整天待在医馆早就嚷着闷得慌。
阮思去找他们,只需一句“都起来,干活了”,个个忙不迭爬起来,精神百倍地随她出门。
她领着一群身缠绷带的壮汉,威风凛凛地去私塾门口堵人。
那几个聚在私塾外面闹事的地痞哪见过这等阵仗?
封绍宇一条胳膊缠着纱布,另一条胳膊一伸,捞过其中一个痞子,问道:“认识老子吗?”
那地痞被他一提,捞在怀里,跟只鸡仔一样瑟瑟发抖。
封绍宇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的疤,跟他说:“老子这疤,大阔刀子砍的。”
地痞吓得连声道:“大哥厉害。”
封绍宇竖起手刀在他眼皮子底下比划道:“你子被砍过没?”
“没、没……”地痞夹紧双腿,涨红了脸,死死憋住股间的尿意。
“啪!”他抬手一掌拍在那痞子头上。
痞子瘫坐在地,身下很快沁出一滩浊黄的液体。
封绍宇冷哼一声说:“那你他娘的还来这扯什么威风?”
旁边的壮汉也叫嚣道:“再来就砍!”
那群痞子最多只敢欺负个把半大少年,此刻遇上比他们狠得,全都吓得屁滚尿流。
“还不快滚!”封绍宇一挥手,他们立刻落荒而逃。
私塾里的顽童都挤在窗口看热闹,祝老夫子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会。
阮思淡淡道:“够了。”
封绍宇这才收起满脸凶相,回头一见那些屁孩笑嘻嘻地趴在窗前,顿时又拉下脸来。
“老子家里穷,没钱读书也就算了,你们花着老子娘的血汗钱,还不好好读书去。”
他大步上前,猛地一抡胳膊道:“兔崽子的,不读书会被砍,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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