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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真来乡里的时候总被指指点点,别人的话禁也禁不了,所以郑楚不喜欢他来接她,因为她不想看他被别人随便议论。
他这几天来接郑楚的时候,同样有人嘴碎,什么难怪打媳妇,什么可惜了,来来回回说了好几次。
陆为真没意识到他们说的是自己,他疼郑楚,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哪里可能对她动手。
郑楚一下课就回了家,平时还会被乡里唠嗑的人拉住两句,现在直接拒绝了,这些事也就没太注意到。
要不是李婶娘过来找她,她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婶娘来安儿岭时是下午,天色明亮,恰好陆为真不在。她在门外徘徊了半天,才确定陆为真是出去了。
郑楚经常去找李婶娘,她本来也不用这么急过来,等郑楚过去再说提醒就行。
可李婶娘把郑楚当半个亲生女儿,听说她受委屈了,心疼坏了。
一见郑楚就忍不住眼睛酸了酸。
这姑娘她照顾得好好的,谁知道会半路会被个混小子骗了?
顾老师也是,事情再忙又怎么样?他就算不喜欢郑楚,也该劝她别往火坑里跳。
郑楚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几句出什么大事了。
“楚楚,你到底是看上陆哑巴哪一点?”李婶娘问,“要是脸的话,那听婶娘的,那还是快点给分了,婶娘给你介绍好的。”
郑楚刚刚在家里改作业,被她叫了之后才下楼。她一脸茫然,不知道李婶娘在说什么,问道:“什么介绍好的?婶娘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说,顾老师知道吗?”她拉住郑楚的手,“我们去找顾老师评评理,我当初就不同意你来这里,陆哑巴就是那个样,改不了。”
顾元泽女儿身体不太好,他时时忙,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少,郑楚这几天还没见他,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去查乡里人议论的事。
无缘无故,跑去找顾元泽干什么?
郑楚来这里这么久,别说受委屈,连吃苦都没,她再次问李婶娘:“婶娘先说清楚,为真不好好的吗?找顾老师干什么?他女儿还病着呢,没事找他,他肯定心烦。”
顾元泽在不在乡里都不一定。
李婶娘简直是恨铁不成钢,郑楚头上肿起来的包还没消下去,这么大的一个证据,她居然还想维护陆为真。
“他以前打人,男女不分,我实在没想到,他连自己媳妇都能下手!”
郑楚愣了愣,瞬间明白了,她解释道:“婶娘误会了,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跟他没关系。”
“你好歹是个当老师的,你看看这都破相了,”李婶娘说,“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以后他要是再打你,你怎么办?”
郑楚扶额道:“你别乱猜,跟他真没关系!”
都这时候还要什么面子?李婶娘一肚子气,要不是为了郑楚,她也不想过来这地方。
“就算他不是打你,但你才过来才多久?这次摔了头,下次呢?那哑巴就是索命的,你还是另外找别人保命要紧,听话点,脸可以的男人又不是没有。”
“婶娘!”
“你还想过日子就听话,和他分了,找谁都行。”
郑楚头都晕了,她还没回话,外面的狗突然汪汪叫起来。
她们转过头,看见陆为真冷着脸站在篱笆门外,手里提着条鱼。
李婶娘心脏差点都要吓出来。
郑楚也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回来。
她开口叫了一声为真,又让李婶娘回去。
李婶娘敢过来找郑楚,但是见陆为真就怵,走之前对郑楚说:“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郑楚摇头道:“不用,那是我自己的错。”
陆为真和郑楚对视了一眼,他抿着嘴,慢慢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摇水井旁边有两个水桶,他进门把鱼放进旁边的水桶里,又放了水进去。
陆为真扶着水桶,蹲在那里不动。
郑楚走到他旁边,蹲下来,双手抱膝,“听见婶娘的话了?”
陆为真看了一眼她,顿了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听见了一半。
“我都拒绝她了,她误会太深了。”郑楚看着他硬朗的侧脸,“你也听见了吧?”
陆为真闷闷的,他捡起旁边小木棍,在面前写道:“她乱说的,我不克命,不用找别人。”
郑楚心都软了好几分,他头一次示这样的弱。
她手撑在地上,身子前倾,亲了一口他的唇角,然后笑着说:“我知道,这种事我都不信,其实除了这里也没几个人信。”
算个风水求心安的人有,直接信别人算命的,恐怕没几个。陆为真抿了抿唇,手有些颤,想问郑楚要不要和他去领个证。
他静静看着郑楚,鱼在水桶里跳了几次,溅出的水落在陆为真手臂上,他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写出来。
陆为真只是对她摇摇头,让她回去呆着,晚上吃糖醋鱼。
郑楚愣了小半晌。
上次陆为真吃醋,她就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了。
郑楚忍不住笑了笑,开玩笑道:“为真,要是别的姑娘知道你这么好,我可能就错过你了。”
陆为真脸微红,心想别人再怎么知道又怎么样?他喜欢的也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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