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一样的肌肤上是一道显眼的青紫,许文华反问:“这还算是轻的。那什么算重的?这是右手,我们平常靠这只手写字吃饭的!难道要断手断脚才算是严重?”
若不是刚才那个也是女子,许文华不好找女子的麻烦,许文华此时就能转身找人算账!现在只能抱怨:“那女人疯了罢!下这样重的手...你与她有仇?”
连翘非常无奈地摊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今日之前我与人家还大面上过得去呢。方才进路园之前在外头遇到过一次,虽不甚亲热,但好歹也能和和气气说话。至于如今,我是不知道了。”
说着连翘将自己和唐宋说话,她在一边听,后来高婵娟又对她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这些事情给说了出来。反正又不是她的丑事,她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有一些话稍微进行了修饰,毕竟那种指着她的鼻子,就差说她‘以色侍人’的话,她自己重复一遍也觉得郁闷。
“她是我如今在明月坊那边的邻居,现在麻烦了,也不知道日后相见怎么说话。就算是自此绝交了,那也低头不见抬头见啊!”连翘有一点意兴阑珊。
这就显示出她其实没有什么历练的特点了,穿越之前她也只经过了学校集体生活的人际交往。虽说象牙塔早就已经不是象牙塔了,但是校园内的复杂程度还是远不能和外界相比的。特别是一个比较宅的、对各方面都没有什么想法的女生,基本上悠哉度日没有什么问题。
大学毕业之后就回家做专职网络写手,还是一人独居。在人际上面她并不是小白,但是她对人际问题的漫不经心确实是过去的经历带来的。
这里就算是宋文静,都不会劝她。从宋文静的角度来说,许文华、连翘这种才华横溢的作者,根本不用太在意人际交往上面的事情。说的过分一点,他们自可以恃才傲物。将有限的精力放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算什么?他们在这上面费心,还不如回头多写两行字来的重要。
一般的人会原谅他们,搞文艺创作的么...不禁这样想。要是有人不爽,那还有宋文静这个编辑呢!他也算是他们的大管家,这些事情都是要帮忙的。要是这种事情他都摆不平,也就得不到那许多作者的信任了。
而换成是许文华,这一点则是变本加厉!宋文静多少还抱着如果她能自己解决这种事情那就更好了的想法。而许文华,他是站在作者的角度的,而且是公认的性格差!这种任何会让他分神的事情他都会用最粗暴的方法解决。
这时就相当不客气地指出:“既然嫌麻烦,搬出明月坊就是了,何必让自己受委屈?独门独户的宅子至少安静。你也不用费心,直接寻文静兄。他从你的稿酬里抽成,本来就要做这类事情的!”
编辑确实需要做这种事,准确的说,是已经签在自己名下的作者。至于那种没有和报馆签约,到处投稿的作者,当然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话又说回来了,报馆要签下来的作者往往都很有实力,是需要小心对待的人才。编辑各种方面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也很正常。
连翘已经过足了女子公寓的瘾头了,说实在的,挺有意思的,但是也没有如何特别。仔细想想,也没有比独门独户找一个房子住下来好到哪里去。但是让连翘这就搬家,她又是做不到的。
首先,除了高婵娟之外,她现在的公寓生活都还不错,并没有搬家的想法。其次,光是想一想搬家就觉得好麻烦,随着在苏州生活,小公寓里的东西越添越多,感觉搬家真的是头大了。
一个劲摇头:“算了罢,反正我见她也少,大不了打照面的时候当没见过就行了。”
许文华撇撇嘴想要说什么,到底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这对许文华来说可是了不起的事情了,他向来是有话就说的——只因为连翘的眼神很明确地告诉他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再往下就是私事的范畴了。
二门廊下有两间比较窄的屋子,路园若是正经住人的,这里的屋子就算不是下人住,也是不怎么重要的家族成员居住。不过今日来路园的人多,能单独占下一两间屋子很不容易。还想要讲究位置,纯属白日做梦。
连翘和许文华到的时候,除了唐宋去协会那边不知道做什么了,其他人早就已经到了。两人一来,宋文静就起身给连翘介绍:“这就是你们一直要见的乔琏先生——连小姐,这是‘黄龙阁主’陆心远,这是‘山阴亭旧友’金凤。”
时人所用笔名还没怎么成体统,大多数都是按照起‘号’的方法来的,所以有很多‘楼主’‘阁主’这种,连翘所知的绝大部分都是这样。像她的‘乔琏’这样像个真名的,这种反而比较少见。
这两位也是这样。
显然是事先已经听宋文静介绍过连翘是个女子了,所以两人并不惊讶乔琏是个年轻女子,相当镇定地作了一揖。连翘也福了福身,道了个安。
这两人并不是宋文静如今手下的作者,但是曾经都在宋文静手上混过,后来宋文静手上好作者太多,资源不够分了,这才分出去。即使是这样,两边也一直保持着非常好的关系,来往是依旧的。
能被宋文静介绍,那自然是一时人杰。‘黄龙阁主’陆心远年纪稍大,大约在三十岁上下,沉稳儒雅。见到连翘真人之后其实还是有一些惊讶的,但是他神色坦然,这惊讶也显得非常细微。连翘知道他,靠着一部类似武侠题材的《刺客任不宜》出名,专写这一类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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