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依旧投那种一个月分一次利的,有的胆子大起来,已经投那种半年拿五成利的了。而且这种胆子大的往往还出手阔绰,属于金主中钱比较多的!
丁一新感慨地摇了摇头:“我原本还觉得这件事有古怪,毕竟半年五成利还是太骇人了一些。但是看连小姐你的手段,又觉得事情还真有可能是真的——若不是亲眼看到连小姐你的手段,我也不会相信有人能做到这般...或许那位李经纪真有大背景。”
连翘皱着眉头,脑子转的很快,最终缓缓地摇头:“不对,这不对!”
“什么?”丁一新微微怔住。
连翘猛然站起身来:“那个什么李经纪,不对劲!”
连翘相比起这个时代的人,因为是站在后来者的角度,所以看的清楚的多。此时的票券和其他投资可以做到半年五成利吗?可以!当然可以。但是那得是在种种极端条件下,这才能完成的。
实际上,随着资本越来越厚,这个目的也会越来越难,极端条件之下都会变得不能达成半年五成利——合法赚大钱的生意总归是有限的,资本达到现在积累的程度,根本没有多少好生意还剩下了,硬逼着只能退而求其次做其他不那么赚钱的投资。
连翘想到这里面掺活的资金体量,觉得脑子都疼了,毫不犹豫地往外走。许文华想也不想追了出去,他直觉连翘是要去干大事的,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大事,但追上去一起简直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
丁一新愣了愣,稍迟一些也反应过来,立刻跟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丁一新还是赶紧指着自己的马车:“连小姐要用车,就用我的罢!”
连翘点了点头,上了车。
丁一新的马车很宽敞,后头许文华和丁一新上来也不显得拥挤。丁一新想询问到底是什么事,连翘却只是咬着指甲焦躁道:“我不知道...我只希望这件事是假的,不管怎么样,待会儿再说——车赶到知府衙门!”
听说是知府衙门,丁一新更加惊讶了,就连之前一直没什么脸色变化的许文华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连翘在知府衙门是认识人的,三班六房有家里的故交,平常都有拜访。不过今日连翘并不来找他们,而是找当初来找过自己,又因为甲骨文之事和自己见过面的知府幕僚谢归尘。
有钱能通神,给了门子钱,立刻就有人进去知会谢归尘有一位连翘姑娘来找。连翘的名字在谢归尘那里还是有分量的,于是三人非常顺利地见到了谢归尘。
“谢师爷,这件事虽没有查清楚,但我心中有八分把握——我实在没时间去查,怕事情查清楚之前就出现变故,也是怕打草惊蛇。”
“这件事关联到的人、财实在太多,即便最后是我闹了个乌龙,我也得说!”
说着连翘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最近出没在票券市场那边有一位李经纪,不知道谢师爷知道不知道......”
连翘听到这位的事迹,首先不是想到了巴菲特老爷,而是想到了‘庞氏骗局’。
1919年的时候一个名叫庞兹的美国意大利裔投机商宣称他能够在三个月内给投资人带来40%的利润,这个利润让很多人怀疑的同时,又让很多人忍不住去尝试。当他真的开始兑现允诺的利润的时候,人们疯狂了!
许多人将钱交给他,最终投资者在七个月的时候达到三万。
然后在一年的时候,人们识破了这个骗局。实际上如果这个庞兹能够做到不那么贪心,不那么执迷不悟,收手之后带着钱悄悄离开美国,或许带来的危害会更大——如果计划周密的话,在那个年代是能够做到的。
庞氏骗局其实非常简单,就是用后来投资者的钱弥补先投资的那些人的利润。只要不断有新的傻子进场,这个骗局就能够一直维持下去,直到账面数字越来越大,整个崩溃掉。典型的拆了东墙补西墙,说不上有多高明,只不过当时的人没有见过,所以一开始没能识破而已。
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是连翘穿越之前的时代,其实有很多骗局基本上也就是‘庞氏骗局’这种。只不过外面披上了一层复杂的外衣,而且具体操作上面精细一些。然而追究本质核心,其实是一样的。也就是这样的骗局,在她那个时代还不是有的是人上当受骗?
当连翘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并且指出对方的操作手法。谢归尘当即一拍桌子:“正是这样了!”
其实这个李经纪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他说的投资基本上是保密的,票券交易那边并没有太多的记录。有人就说他有自己的门路,怎么能告诉别人呢?但是谢归尘一想就明白了,真有那样的门路一开始就能纠集一大帮有钱人了,做什么费老大的劲儿收了那许多散户?
是的,现在整个市面上真正的有钱人大多还能保持冷静,毕竟真正的有钱人要么是富一代,要么是富二代,见识可比一般的泥腿子强。事出反常即有妖,往往不会下场,或者下场了,投的钱也不多。
正在投钱给那个李经纪的还就是最穷苦的一些人,再就是中产阶级,平常玩玩票券算是乐趣的那些。一开始的时候是后者比较多,而到了市面疯狂起来,就是前者比较多了。
穷苦人哪有钱玩票券,一开始都不知道有这号人。还是李经纪的名声渐渐大起来了,他们才有所耳闻的。穷苦人的日子难熬,受限于家庭条件,往往见识也少。这时候听说有一个这样就能轻松赚钱的方法,很多都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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