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倏地回过头牢牢盯着坐姿挺直的社长大人,一双如雾的眼睛迷上了一层说不出的激动!
怪不得秦嫣疑乎他发挥怎么如此稳定,恐怕他世界各地参加演出的时候,秦嫣连初中还没毕业呢。
Edwin是个很有名的天才钢琴家,他九岁时,同时左右驾驭两架钢琴参加演出一炮走红,十几岁便发行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张钢琴CD曲目。
秦嫣还记得自己12岁的时候,特地跑去买过Edwin的CD回家循环播放了很久,那时候自己还情不自禁地拿起大提琴跟着CD里的钢琴一起合奏。
CD封面是那种抽象的油画,根本没有Edwin的样貌,所以她也从来不知道CD里的钢琴家长什么样。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真的能和CD里的人同台演出,这份激动的心情让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Edwin注意到她异样的目光朝她看来,她才有些感动和不知所措地对他笑了笑。
Edwin轻轻皱了下眉,便是这么细微的表情,秦嫣便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她身子一侧余光瞥见什么东西朝她砸来,纵身一跃撑起吧台边的椅子腾空翻到了另一边,那盘滚烫的牛排就这样沿着她的身子砸了出去,吓得好多姑娘都尖叫起来。
而秦嫣已经稳稳立在另一边看着一地狼藉,就连服务员也跌倒在地,要不是秦嫣反应迅敏,那滚烫的铁板便会直接砸向她的后脑勺。
由于当晚太混乱,不知道谁把酒洒了,服务员脚下打滑才出了这个意外,旁边好多人朝秦嫣围去,问她怎么样?秦嫣摇摇头说没事,幸好虚惊一场,但是手上的酒倒是洒得一身都是。
她抬起头朝Edwin看去,发现他靠在软沙发里,镜片后的双眼也在牢牢盯着她,秦嫣几步走过去对他说:“不好意思,我衣服弄脏了,一会我能先回去吗?”
她本以为Edwin会不高兴,却听见他说:“好,路上注意安全。”
所以,她比其他人都提早离开庆功宴,没人知道酒是她故意往身上洒的,因为…她怕南禹衡还在等她回去洗澡。
……
就这样芬姨对着已经关机的电话又拨了好几遍,直到外面降下了倾盆大雨。
夏天的尾巴,天气依然这么风云莫测,几声雷鸣电闪过后,落地窗外便黑压压一片,就连院中的植被都被压弯了腰。
南禹衡默默走到窗边深锁起眉峰,芬姨回身看着他:“少爷,怎么办?”
却发现立在窗边的南禹衡整个人沉默得可怕,芬姨看着他的侧脸,那精致的弧度泛着冷峻,周身散发的气息甚至比窗外的狂风暴雨还要更加令人胆寒。
饶是芬姨跟在南禹衡身边这么多年,也从没见他像此时一样严肃,那骇人的气场让芬姨也不敢再出声,站在一边着急地看着他。
半晌,才听见南禹衡声音很沉地说:“帮我联系任校长,我要知道他们音乐社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虽然已经快十一点,芬姨依然顾不得那么多,赶忙拨通了任校长的电话,任校长原本是南振的师弟,虽然南禹衡后来上了南城大学,任校长还亲自来看望他,让他有事尽管去找他,但南禹衡还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去找过他,这次深更半夜突然致电,任校长不敢大意,立马咨询了下面的老师要到了电话。
当芬姨把那个号码放到南禹衡面前时,他盯着那个号码沉默不语地看了几秒才拨通。
手机接通后,南禹衡听见那边似乎很吵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南禹衡没说话,那边也没说话,直到对方传来一声清淡地:“你好。”
他才声音低沉地说:“我是南禹衡,秦嫣和你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停滞了片刻,Edwin平淡地回道:“一个多小时前就离开了。”
南禹衡紧了紧牙根淡漠地说:“好,那打扰了。”
他刚准备挂电话,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温凉的声音:“不用担心,她身手不错。”
说完没等南禹衡回答便收了线,南禹衡握着手机脸色惨白,回过身就对荣叔吼道:“备车!”
荣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匆忙从里屋出来,看见自家少爷的表情从未有过的凝重,当下心一惊。
却在这时南家院门响了,三个人齐刷刷朝大门看去,就看见秦嫣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身衣服被大雨淋得湿透了,头发也在滴着水,狼狈至极!
芬姨赶忙打开大门,秦嫣小跑进家,看见南禹衡和荣叔的神情也愣了一下:“你们怎么了?”
南禹衡脸色阴沉得可怕,就如外面的天气一样,深邃的眉眼蕴着复杂的情绪牢牢盯着她。
秦嫣便转头看向芬姨:“怎么了这是?”
芬姨见秦嫣终于回来了,长舒一口气:“我的小祖宗啊,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你看把我们急的!”
秦嫣软软地笑了下:“我快下车时突然下大雨,手机好像丢车上了,我躲了好一会雨,后来看实在没有停的意思我就冲回来了。”
芬姨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没事就好,大半夜的,你可要把我吓坏了!”
看她湿漉漉的,又忙催她:“赶紧上去洗澡,别搞冻着!”
“好。”秦嫣对芬姨笑了笑,便抱着湿透的身躯低下头匆忙跑上楼。
南禹衡盯着她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转过头对芬姨和荣叔说:“你们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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