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南禹衡一直在忙,大概不放心秦嫣一个人待着,便把工作搬到了顶楼的会客室,他和人在外面忙工作,秦嫣就在里面的房间躺着休息看无聊的节目打发时间。
他隔一个小时会进来给她送杯热水,摸一摸她的额头,又匆匆出去,一边忙一边照顾她,大概也就晚饭的时候,他进来陪她待了半个小时。
秦嫣迷迷糊糊听着他们激烈地争论,一直忙到十点多,那些人才离开。
她烧是退了些,但是整个人都没劲,又躺了一天睡不着,便让南禹衡抱她去浴室看星星。
南禹衡把她裹严实后,抱她去了浴室落地窗边,把她柔软的身体放在白色榻榻米上,然后自己躺了上去把她捞进怀中。
秦嫣蜷在南禹衡的臂弯里看着玻璃外的世界,这里在郊区,夜晚宁静安逸,可以看见漫天的繁星洒落下来,仿佛触手可及,整个人就像漂浮在半空中,脚下是芦苇荡的河道,徜徉在大自然里,一切都变得有些神奇,就连思绪都放空了,内心格外平静,怪不得南禹衡说这里晚上很美。
秦嫣忽然开口问他:“生日宴那天,你看见我弹古琴是什么心情?”
南禹衡低下头,声音埋在她的发丝间,有些温热地说:“我爸以前和我说见到我妈第一眼就有想娶她的冲动,以前不懂,那天体会到了。”
秦嫣却“哼”了一声:“我要真答应爸爸和周家结亲呢?”
“你不会的。”南禹衡却自信得很,让秦嫣想到生日宴那天她对陆凡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这种无声的默契让她的笑容在黑夜里渐渐绽放。
可到底还是二十岁的女生,总有些钻牛角尖的时候,于是她又问道:“要是真的呢?”
却听见南禹衡说:“我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秦嫣气得弹了起来压在南禹衡的胸口瞪着她,南禹衡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反而笑了环住她的背:“要是我当初娶了裴家的小女儿呢?”
秦嫣瞪着眼说:“那我就去上山区一把烧了裴家再把你抢回来!”
南禹衡攥住她的小下巴宠溺地笑骂道:“胆大包天。”
继而又说道:“看来你在国外没少做功课啊,说说看南虞的来历给我听听。”
秦嫣见南禹衡又要考她了,翻身靠在他胸前沉吟了一瞬分析道:“南虞是二房的独女,又不得宠,嫁得也不好,要想在南家站稳肯定得依附其他房的人。
南家四房实力最强,人丁兴旺,儿孙成群,自然看不上二房的人。
如果南虞要想找个靠山,按道理说和三房结盟互惠互利,三房要想打探你虚实,用个其他房的人也能避嫌。
我们结婚那天,南虞也是和三房曹奶奶的女儿坐在一起,我特地留心了一下,她们好像很熟络的样子,所以我猜…南虞是三房的人。”
南禹衡点点头:“南虞这几年经常往曹奶奶女儿家跑,两人是麻将搭子,荣叔几乎每个月都要跑几趟去她家接送南虞。”
秦嫣却猛地一怔:“不对,不对不对!”
南禹衡似笑非笑地摩挲了下她纤细的胳膊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却看见她清秀的眉头忽而皱了起来:“我忽然感觉不太对啊,我要是个贼,当然得把偷得东西藏严实了,怎么能拿出来让人看呢!”
她停顿了片刻,南禹衡却催促她:“说下去。”
“如果南虞真是三房的人,按道理说她就是再不聪明,也知道避嫌吧,反而这么正大光明地跟三房走动这么勤,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们家四房除了南灏,四房奶奶还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难道,难道是四房窝里斗?”
她抬头看着南禹衡,南禹衡却答非所问地说:“你觉得是南灏的可能性有多大?”
“零。”秦嫣不假思索。
“哦?”南禹衡挑起眉梢。
秦嫣便接道:“我和他儿媳妇最近走动得多,我能感觉出来他们家人都挺自大的,而且你爷爷开辟的中南美航线捏在他们家手里,又垄断了整个亚洲国际航线,他们没有那么多心思派二房来监控你这么多年,如果真这样,也不会光明正大拉拢我了。”
南禹衡嘴角挑起玩味的笑意:“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动南虞吗?”
秦嫣忽然坐起来面对着南禹衡,目光和身后漫天的银河一样璀璨:“老狐狸,你是不是早知道南虞是谁的人了?
如果真是四房窝里斗,那这个背后的人就有意思了,安插南虞到你身边打探你虚实,到底是想吃掉你?还是想和一起干大事?或者两者都有!
如果你真的不堪一击,他们就干脆趁机端了你,如果发现你另有乾坤,索性和你统一战线,南虞根本就是一条长线,随时有可能成为战友,或者敌人的存在,对不对?”
南禹衡对她招了招手,秦嫣凑跪到他面前,他揪了下她俏挺的小鼻子:“不是发烧吗?脑子倒没烧坏,小狐狸。”
秦嫣却有些兴奋地望着他:“那你到底准备把这条长线变成战友还是敌人呢?”
秦嫣的言下之意是问南禹衡留着南虞是准备引蛇出洞对付她背后的人?还是拉拢过来?
然而南禹衡的面色却正了正:“我手头上有其他事要忙,南家这步棋我暂时不打算动,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先探探对方的意思。”
却看见秦嫣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来,像个坏坏的小猫一样柔声说:“那么…我们策反南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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