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闹?
满入梦低下头贴近陆骁河的耳朵,冷冷的:“陆骁河,你少惹我。”
陆骁河愣了下。
少女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清甜温柔,竟带着点森冷的笑意和警告。
她从他身上下来,看了眼桌上的面条,轻声:“小陆爷,你吃点东西吧,我先回去了。”
一秒钟,她又恢复成那个乖巧温顺的小绵羊,直到门被关上,陆骁河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刚刚她那模样…
啧,真野。
陆骁河撑着手臂起身,端过满入梦煮的面条,面已经坨了,他随便绊了一下,吃了口。唔,这小丫头,厨业也挺不错。
……
美术比赛这天,满入梦早早的就起了床,陆家上下都忙碌,也只有陆骁河有时间陪着她去比赛。
出发之前,陆家长辈还多次嘱咐陆骁河一定好好照顾满入梦,陆骁河随口应了声,与满入梦一前一后上了车。
途中红绿灯路口,陆骁河倒先开了口:“你可把我们家骗得团团转啊。”
满入梦目不斜视:“小陆爷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陆骁河踩着油门,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的车辆挪动位置:“你听得懂。”
满入梦心里明白,大约是她之前惹到这位少爷了,所有他今天非要一个交代,满入梦也不打算跟他绕圈子了,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爷爷清楚,陆爷爷,叔叔阿姨,就连小陆爷你不也是清清楚楚的吗?”
说得对,他们所有人其实都知道她并不是表面那么温柔和善,只是她在深山呆久了,圈子不复杂,她也就不必摆出一副很精明的模样过日子,这样太累,还不如简单一些。
年复一年的,她自己也习惯了,与其顶着一张冷脸,还不如乖一些,爷爷喜欢,师兄姐也不怕她,她自己也能过得舒心一些,何乐而不为。
这世界上的人,人人都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面具,怎么别人能戴,她就戴不得?
满入梦看的开,知道陆骁河大概是生自己的气,于是坦然的道歉:“之前伤了小陆爷,我很抱歉,请您不要介意。”
抱歉是抱歉了。
只是刚建立起来的亲密感又被推垮了。
这丫头其实挺有防人之心的,人要近她一步,她必定一动不动,人要近她两步,她才试着前进一步,可别人只要退后半步,她马上就跑得老远,还是跑回家把房门紧闭那种。
之后俩人就没再说过话,陆骁河把她送到比赛地点后,倒也没走,只说了句:“好好比赛。”
满入梦回头朝他鞠躬,活像是对待长辈似的恭敬,让陆骁河看的蹙了眉,她说:“谢谢小陆爷送我过来,我一定加油。”
“嗯,我在外面等你。”
满入梦脚步一顿:“可是比赛时间好几个小时呢。”
陆骁河靠在车旁看了下手表,懒洋洋的:“时间要到了,快进去。”
……
国际美术比赛的流程十分严格,从入场到安检都格外仔细,来自五湖四海的竞争者陆陆续续进入赛场。
进入比赛区域后,考官分好项目主题,讲述完比赛规则,参与比赛的竞争者开始现场作画。
虽然绘画比赛不是学术型比赛,作弊的发生几率比较小,但主办方还是十分重视的,就连监考官都是足足几十个人,来来回回的巡视在诺大的比赛区。
直到几个小时后,监考官才宣布比赛结束。
满入梦出来的时候,陆骁河的车果然还在,正停在一处树荫下等着,她小跑过去,两只手罩在额角凑近车窗。
陆骁河正靠在车窗上睡觉,满入梦这么一看,与他的距离倒是近得只隔了一层玻璃。
他慢慢睁开眼睛,刚睡醒,视线还有些模糊,抬头时与车窗外的目光相汇,两个人都愣了下。
满入梦事先反应过来,立刻站得笔直,陆骁河把车窗摇下来,强光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上车。”
满入梦绕过车身坐上副驾驶,乖乖系好安全带,陆骁河从后座拎过来一个漂亮的小盒子放在她腿上:“车上吃,我开慢点。”
“这是什么?”
满入梦打开一看:“蛋糕!”
陆骁河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也勾起了嘴角,手下的方向盘慢慢转动,车子稳步向前。
因为满入梦在吃东西,他的确把车开得很慢,几乎没有颠着她。
满入梦吃了好几口后,才想起来跟陆骁河说声谢谢,陆骁河转过头看去,瞥见她嘴里沾上的奶油,食指抬起她下巴,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擦了下。
满入梦赶紧给他抽了张纸想让他擦干净,陆骁河却顺手把那根沾有奶油的手指放到嘴边尝了口,挑眉:“还行。”
他动作娴熟,就好像这样的事常有发生,就好像他和满入梦的关系本来就十分亲密。
说完后,他这才接过满入梦递过来的纸擦手。
满入梦呆了一呆,又接着吃蛋糕,只是比起刚才要更加小心得多。
陆骁河问她:“比赛怎么样?”
“不知道。”
他散漫的嗯一声:“还想吃什么?”
“没有了。”
这一板一眼的回答持续了大概几分钟,凡是陆骁河怎么问,问什么,满入梦的回答都是五个字以内,简明扼要,又呆又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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