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是她重生之后的过的第一个早晨,夭夭心情莫名好了起来。立刻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笑嘻嘻的感叹:“还是人间的空气好。”
等再睁开眼时,夭夭却呆住了。
不远处,穆玄正抱剑靠在辕门边上,双眸湛湛如星,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她。
一抹阳光落在他俊美如玉的面上,说不出的和谐好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一侧唇角极轻的扬起一点弧度,竟似含了一丝笑意。
第15章 迷案
他眼神清亮,眉目精神,丝毫看不出一夜未眠。
也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已盯了自己多久。
夭夭耳根一热,连忙矜持端庄的站好,走过去,强作镇定的问:“那邪物可有出现?”
刚问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用力蹭自己。
夭夭低头搜寻,只见穆玄怀中抱的那把辟邪剑,不知何时悄悄探出了半截剑身,正将剑柄抵在自己胸前衣裳上又蹭又“舔”,似想往自己怀里钻。
它蹭的地方极刁钻,若非知晓它的确是个上古法宝,夭夭简直要以为这是一把没羞没躁的下流剑。
夭夭吓得退了一步,辟邪剑却狗皮膏药似的,嗡嗡一震,又吐出一截剑身,再次紧紧贴到她胸上饱满处。
穆玄冷眼看着,一张俊面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轻哼了声,双臂一松,还沉溺在香软美梦中的辟邪便连同剑鞘一起掉到了地上。
辟邪摔得毫无防备,沾了一身的土。它趴在夭夭脚边不远处,委屈的震动两下,立刻以一个漂亮的姿势重新站起。刚站稳,便被穆玄飞来一脚,直接踢翻在地。
辟邪还欲弹起,穆玄直接抬脚狠狠一踩,踩烂泥似的,直将它整体踩进了土里半寸。
整个过程堪称残虐粗暴。
身为上古神剑,辟邪向来是被供奉在象征着穆氏权威的穆氏祠堂里,接受后人礼拜。历代主人更是敬它重它,视它为珍宝,不舍得让他沾惹一点俗尘。
可此刻,它不仅沾了一身脏兮兮的灰尘,竟还被自己最中意的穆氏后人踩在脚底下。大辱,简直奇耻大辱!
辟邪立刻激烈的抗争起来,剑身奋力一弹,扑腾的如同一条待宰的鲤鱼。
穆玄面不改色,脚上又灌注几分力,神情如常的道:“昨夜一切正常,那邪物并未出现。”
“……”
夭夭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被他踩在脚底下的辟邪,心情复杂。
依稀记得,以前穆玄十分宝贝这把剑,碰都不肯让她碰,就算不用也要一日擦拭三次,舍不得让它沾上一点灰尘。有一次他们上山打猎,她不过顺手用这把剑杀了只野鸡,穆玄就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整整半个月都不肯理她。
也不知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令他转了性情。
“郡主昨夜睡得不好?”见夭夭眼下覆着淡淡一层乌黑,穆玄忽拧了拧漂亮的眉毛,问。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事,有些迟疑的道:“莫非郡主不习惯和他人一起睡?”
那个“他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为了躲避季侯孙,夭夭不惜撒谎赖在他这里已是极愧疚,哪里还敢挑拨他和云煦公主的感情,立刻摇头,努力笑得精神些,道:“没有的事!昨夜我睡得极好,连噩梦都没做。”
“噩梦?”穆玄若有所思,定定望着她,道:“郡主经常做噩梦?”
问完,他微微偏过头,掩住眸底一闪而逝的伤痛。
夭夭怔了怔,一时拿不准他是礼节性的问候还是故意试探她,便颜色一展,笑嘻嘻道:“偶尔做做而已。难道世子不会做噩梦么?”
穆玄终于收回视线,道:“偶尔也会。”
夭夭总觉得他今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惴惴不安的想:莫非是昨夜自己祭出的那道符布被他察觉到了?
可当时自己明明躲在人堆里,那道符布也已被毁,他光对付那黑雾已是吃力,哪里会注意到一块并不显眼的符布?就算注意到了,也不可能看到上面的符文、猜出她身份。
夭夭如此劝着自己,怕穆玄再问别的,忙指了指身后的营帐,道:“世子一定是回来找尊夫人的罢?她昨夜喝了不少酒,还睡着,心中定也十分挂念世子。我去外面转转,就不打扰你们叙话了。”
她轻施一礼,抬步欲走,便听穆玄嗓音淡淡的道:“哪个尊夫人?和你同睡一帐的,是我阿姐云煦公主。”
???
夭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惊讶的睁大眼睛,还未彻底消化这个消息,便见阮筝急匆匆从辕门外策马而入,急声道:“将军,出事了!”
阮筝等人在荒山里搜寻了大半夜,接近黎明时,终于在半山腰的一处密林里找到了南平侯的尸体。
标有南平侯府徽记马车已摔得散架,撞在了道旁的一株大树上。
南平侯双腿被压在车轮下,断作两截,只外面皮肉还黏连在一起,淤积着大片乌黑血迹,颈间则被一根横木贯穿。看样子是下山的途中马车失控,将他从车里甩了出来。他来不及逃脱,最终被自家的马车给碾死了。
被发现时,他仰面躺着,双目瞪得滚圆,极惊恐的望着上方天空,似看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
穆玄亲自过去查看了一番,从那个方位往上面看,只有遮天蔽日的古树枝叶,连只飞鸟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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