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清在一旁站着,看了好一会儿,她便坐下说:“我打电话过去询问了庄民的事,听说是卡车司机酒驾,所以才导致的车祸,卡车司机也当场死亡,因为撞上电缆是触电导致的,现在庄民的尸体还在警察局那边,警察局那边认定是个意外。”
陆云清皱眉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庄民都没说上两句话吗?”
我说:“没有,他刚下车。”
陆云清问:“怎么会这么巧?就在那个时候,这是个意外吗?”
我没有回答陆云清,她从椅子上起身,便朝着窗户那端走去,她焦急的来回走了几步说:“怎么会这样,原以为庄民回来,能问出些事情来,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一茬事,警察那边认定为是意外,难道我们这些旁人还去同他们说有问题吗?”
我太难受了,甚至都没力气和陆云清说话,有些迷糊在那躺着。
陆云清又回身看向我,想说什么,可一见我双眸是闭着的,躺在那脸颊通红,便对阿姨说:“还是找个医生过来吧,她现在情况好像不太妥当的样子。”
阿姨忙说好,之后医生来了,替我检查了一番,陆云清确认我没事,才叹气离开。
我一直处于迷迷糊糊昏睡的状态,偶尔醒,偶尔没醒。
昏睡到差不多傍晚六点的时候,我感觉屋内又进来人,阿姨在说话,我努力睁开眼去床边,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房间内没开灯,很暗很暗,只感觉有道黑压压的影子压在我身上。
接着有双冰凉的手落在我额头,他询问了阿姨几句什么,没久待,便又离开了。
我没分辨清楚那人是谁,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高烧一烧便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从床上下来,基本上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人除了有点虚弱便没什么不适。
我给庄家打了一通电话过去,询问庄民儿子如今的情况,庄民的儿子庄世在电话内同我说:“许小姐,我父亲两天后会在A市的南城殡仪馆那边下葬。”
我说:“这么快?”
庄世说:“警察那边认定是个意外,司机也死亡,他们已经结案。”
我本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我便十分抱歉说:“对不起,那天如果不是我约见您父亲,也不会……”
庄世说:“这是个意外,谁都没料到我,我父亲这次回来,除了是忙着祭祖,便是为了来同您见一面的,可是谁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我还是很难过的同庄民的儿子说了声:“抱歉。”
他静默了一会儿说:“抱歉,我不能同您说太多,我有家人照顾。”
我说:“好,那我不打扰您了。”
庄世便要同我挂断电话,我想到一件事,又忙说:“庄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问您。”
他停了停便问:“什么事?”
我说:“您知道您父亲退出富安的原因吗?”
庄世提到这件事情上,很快速的回了我一句:“抱歉,我不清楚。”
他又说:“如果您没别的事情,我挂电话了。”
我说:“好吧。”
电话那端传来断线声。
庄民的死,就代表我唯一的线索断了,真是意外?我不太相信,可是庄家那边结案,我又能多说什么。
总觉得庄家对于股份的事情,有些晦暗如深,而庄民恰好死在同我见面的关键口上。
我想到了陈青川,可这个念头紧接着被我压了下去。
庄民吊唁的那天,我去了,来了许多的人,灵堂里全是庄家的哭声。
我站在灵堂望着他的遗照,许久都未动,之后由身后的人提醒,我才将手上的白色菊花放在他的遗照下,我去了一趟庄民的儿子那,他们要答礼,我见到了庄世,和庄民很像,长得文质彬彬,我同他交流了几句,他未同我说太多,我想着他多少是会因为庄民的死介意我的,所以我也没有停留。
从灵堂离开了。
之后陆云清又约我见面,我到达咖啡馆后,她坐在那等着我,我在她面前坐下,陆云清递给我一杯咖啡,我没接,我说:“我感冒刚好,暂时不喝。”
她便让服务员给我了我一杯热牛奶。
接着,陆云清才说:“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可是警察局却早早结案,庄民的儿子都常年在国外,在国内也没人脉,所以事情也就这样马马虎虎完了。”
陆云清说:“这对于我们来说,是相当一件不利的事,庄民一死,我们所有线索全都断了。”
我没说话。
陆云清看着我,好半晌,她问:“开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同我们说?”
我说:“当时情况很混乱,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陆云清脸上带了些怒意说:“你最好去问问陈青川。”
她干脆从椅子上起身,提起包就走。
庄民一死,陆云清之前所花的功夫,在这一刻全部断掉,本就没多少线索,如今死了一个庄民,她倒是白忙活了一场。
她不知道是在为自己的心血一场空而生气,而是因为我的闷不吭声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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