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远比沈家更可怕,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天子家族,皇亲国戚,看似风光,实则这条路多难走,常人无法知晓。
良久之后,他视线下移,落在自己指尖,而后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似自嘲。
而后驱车离开。
这日夜间,许言深回到许家别墅,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下棋,因着春日气温熟识,便也趁着好时光出来坐坐。
见人会来,招呼他过去,陪着走了一盘。
“才下班?”许老爷子慈缓问道。
“吃饭去了,”许言深答,目光看着棋盘。
老爷子闻言,抬眸睨了他一眼;“跟莫菲?”
他应允,老爷子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想。
想什么?想沈清那日说的话。
那句暗藏深意的话,他直至如今都未曾想出来为何。
“觉得莫菲这丫头怎样?”老爷子问,话语漫不经心,目光依旧盯着棋盘。
许言深闻言拿着棋子的手明显一顿,望向老爷子,带着深究,
老爷子说来不过多询问他与墨菲之间的事情,今日贸贸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很难让她不去多想些什么,他甚至怀疑老爷子这话是否另有他意。
“挺好,”许言深答,话语中中肯肯,很官方。
不好不坏。
老爷子闻言,在棋盘中落下一子,而后直起身子看着许言深,深邃的眸光带着半分探究,自家孙子他还是理解的,不好不坏,并非真的满意。
“我活了80岁,知晓人生当中哪些事情是重要的,那些事情是不重要的,我希望你这一生能过得清明,不要因为某些事情而影响自己的人生,影响自己的幸福生活。”许言深五年的牢狱之灾不仅是自己看透了某些东西,就连带着身旁人似乎也清明了些许。
这五年,能让许多事情都变的透彻。
“好,”许言深答,伸手落下一子。
看似沉重,实则漫不经心。
这方,陆景行回到总统府时沈清正在院子里站着,迎着傍晚春风,嘴角含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浅笑。
从总统府回来的男人,远远见着这一幕,看着自家爱人站在院子中央,迎着春风而立,春风拂面带起她耳旁发丝,如此场景让他倍感心安。
倘若此时你问他何为生活,他会告诉你,现在于他而言就是生活。
白日里忙碌回来,自家爱人站在院子里,迎着傍晚夕阳与春风而立,如此场景让他好似拥有了全世界。
陆景行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自己爱人,而后迈步前去,站在爱人跟前伸手将她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柔声蜜蜜问道;“想什么在?”“感受一下春风而已,”沈清笑答,笑容浅浅。
男人见此,俯身低头轻吻她唇角,宽厚的大掌在其脑后缓缓抚摸她的发丝,动作轻轻柔柔,乍一看便只觉这男人及其温柔,亲吻自家爱人的动作都如此轻缓。在一看,只觉沈清定然是个被泡在蜜坛里的人。
她的先生,温柔的不得了。
“站多久了?”男人问。
“才来,”沈清答。
“进屋、夜晚风凉,别吹感冒了,”随手伸手牵着人进了屋子,沈清跟在其身后,默默无语。
任由陆景行将她带进屋子,而后带进盥洗室伸手按出洗手液将她全在怀里给她搓着掌心。
男人低头挨着她的面庞轻声道;“最近很乖。”
都没去公司,也没让人多担心,每日乖乖巧巧待在家里,安分的很。
“恩、”沈清浅应,“省得你嫌弃我。”
“我嫌弃你?”陆先生停了手中动作话语微杨问了句。
嫌弃她?他何时有胆大包天敢去嫌弃沈清了?
不向来是她嫌弃自己?
沈清撩了他一眼,算是回答;男人伸手扯过一侧干毛巾将她爪子擦干,冷着脸道了句;“颠倒黑白。”
而后伸手在度将毛巾扔回了架子上,随意而又潇洒。
拉着沈清去了客厅。
“老俞那边是有什么事情吗?”沈清柔声问,随意找了个话题。
近来,俞思齐似乎首都汉城之间来往格外密切,要不就是与俞思齐通电话时常道深夜。
沈清想,或许是有何事情。
那方,陆景行伸手脱了手中工交给南茜,伸手只留一件白衬衫;“顾老爷子身体不大好,过去看看。”
“老爷子怎么了?”沈清问。
陆景行忘了她一眼,并未记着回答问题,反而是看了眼南茜,后者识相带着人离开客厅。
此时,陆景行才开口道;“老爷子身体不好,怕是不行了。”
闻言,沈清静默了,望向陆景行的目光复杂了些。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在军场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如今陆景行说怕是不行了,这话代表了什么,她清楚。
一个军人领袖一旦陨落便是个及其难以把控的事情,且不说老爷子手中是否留有残留势力,若是有,该如何解决?
陆景行想必今日来也是操碎了心,只怕是俞思齐夹在中间也不好过,毕竟,是顾言的爷爷。
沈清不用想也知道,陆景行最近在忙的事情肯定是从各方面去搜集顾老爷子手中是否有残留的势力。
任何国家领导人都必须为自己留一条退路,而这条退路绝对不能把握在外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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