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不知道?”许言深在问,可以压低了嗓音,询问莫菲的话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倘若是不知晓为何众人都让他问问莫菲?
“不知道,”后者再答,依旧是口齿不清,整个人飘忽的很,伸手欲要将许言深落在自己面庞上的手挥下去。
或者适时松开手,靠在驾驶座看了她好些时候,才启动车里离开,送人回家。
而另一方,靠在副驾驶上的莫菲落在一旁的手背青筋直爆异常骇人,就好似用了所有力气在右手上。
回到莫家,她跌跌撞撞被许言深搀扶上楼,而后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听闻男人在跟莫家人轻声言语什么。
片刻之后,许言深离开。
莫菲猛的从床上翻滚起来,磕磕碰碰进了卫生间,蹲在马桶前狂吐。
污秽之气在整个屋子里飘散,莫母免不了苛责几句。
说着说着,莫菲猛的一回首,眼里愤恨之气尽显无疑;“你懂什么?”
简短的四个字,万分清晰,哪里还有刚刚的那些醉态?
更多的是一份清明。
“你懂什么啊?”莫菲再度叫喊,眼里泪水顺延而下,话语中带着些许凄惨与绝望。你懂什么?我喜欢上许言深的时候他已经跟莫烟有了婚约,我追随他出国他却对那个清冷对他不屑一顾的女子芳心暗许,待我回来,解决掉莫烟,没了沈清好不容易站在他身旁却被他怀疑。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路走来为了爱情付出了多少?
我原以为要守的云开见月明了,可沈清出现在了首都,在度激起他心中涟漪。
即便她已婚,她也能看出许言深对沈清的那一刻赤诚之心依旧隐藏在深处,即便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不顾一切将他送进监狱,他也依旧对她有多关怀。直至今日,许言深的钱包里还放着一副小楷。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如此简单的一句诗,可出奇的,她却知晓这句话是写给何人的。
“你发什么疯?”莫母冷声苛责她之余不忘递过来一杯白开水。
“我发什么疯?”莫菲满目怒容反身怒问自家母亲;“我发什么疯你不知道?”
她醉酒,他却接机欲要从她口中探出些什么,她莫菲这辈子对许言深的这颗心从未变过,可他却怀疑自己跟他入狱有关。
她怎能不心痛?
醉酒,痛的是脑袋。
而她此时,痛的是心。
这颗心,就好似被人抓在掌心揉捏似的难受。
这夜,莫菲醉酒,许言深欲要从她口中探出些什么,可不知是真于莫菲没关系,还是她醉酒装醉。
晚间,莫菲独自跪坐在马桶前许久,才搀扶着身子起身,蹲坐在地上久了,腿脚发麻,起来时,难免会有些碰碰撞撞。甚至还有点那么些许半身不遂的味道。
这边,高亦安晚间下班驱车回到自己公寓,跻身在车流当中,首都的夜晚就是个不夜城,不论几点总有过往车辆来回穿梭。
等红灯间隙,男人伸手按下车窗,一手搭在窗户下迎着初夏夜风感受着凉爽。
侧眸望去,身旁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放下一半,回眸观望,旁边的人正好也在望向他。
这人、不是陆槿言是谁。
二人相视,平平淡淡,收回目光,驱车离开。
陆家、整个国家巅峰的存在。
可高亦安不屑去巴结。
这边,陆槿言坐在车里原本车窗紧闭,可当看见前方车辆的人按下车窗,见其侧颜,鬼使神差的伸手按下车窗,原以为二人会有所交流,不过是一瞬间,高亦安便收回视线,而陆槿言在其眼眸中看到了不屑。
回了总统府,陆槿言径直上楼,佣人询问是否用餐时,她轻摇首拒绝,而后迈步上楼。
夜间的总统府,沉静的有些骇人。
陆槿言站在阳台端着水杯在掌心缓缓转悠着,一双眼帘望向别处,毫无聚焦点。
夜间,正欲要洗漱睡觉的人,搁置床头手机响起,她伸手拿起接起。
只听那方话语交集开口道;“苏老太太晕倒了。”
闻言、陆槿言放下手中水杯拉开房门出去,步伐急切,行至二楼时步伐明显顿了下,而后站在拐角处望了眼父母卧室的方向,终究还是抬步离开。
连夜驱车前往苏家。
凌晨,许是苏老太太病情稍稍有些严重,陆槿言一通电话拨给了陆景行,那侧,电话响了一声便被掐断。紧随着数秒过后,男人电话回过来;“槿言?”
“外婆住院了,”陆槿言嗓音响起,带着一些许疲倦。
“怎么回事?”原本站在卧室门口接电话的男人伸手掩上门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心肌梗塞,”陆槿言答,话语中难掩疲倦。
苏家的人在场的不多,老太太的儿子被下放大西北终年不能回来,女儿被困在总统府不能回来看她,多年过去了,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苏家剩下的不过也是两个耄耋老人在。
天家人做事情,终究是太过无情无义。
“严重吗?”陆景行问。
“抢救过来了,还算好,”此时,陆槿言靠在医院洁白的墙壁上给陆景行拨这通电话,心累,带着些许疲倦。
“母亲知道吗?”陆景行问。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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