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章宜话语才落地,明方杰的指控便落下来了。
后者凝视着他半分钟,思绪回笼,“你还没告诉我他们抓沈清做什么?”
这女人脑子不好,明方杰如是想。?懒得理她,直至三五分钟后,厮战结束。程仲然身染鲜血朝后方而来站定在他跟前,将视线从明方杰身上落到章宜身上。转而,视线下移,落在她鲜血淋漓的脚丫子上。?微微拧眉。?“送章秘书去医院,”程仲然开口话语冷冽。?“老陆呢?”明方杰问。?“在后方,你先送她去医院,”程仲然应允了声,而后抬步欲要走。“程仲然,”章宜一声高呼响起。“沈清怎么样了?”“好着,顾着你自己先,”随后,男人跨大步离开,消失在其视线中。
总统府后的山林里,一场血腥厮杀与夺命狂奔拉开序幕。
而首都军区医院,沈清一路战战兢兢到了医院,里里外外一通下来已经是临近十一点的光景。
“孙教授,”苏幕望着孙德开口,眉眼中的担忧尽显无疑。
“B超来看,没什么大事,宝宝应该是受到了惊吓,但我看少夫人情绪不大好,若是怕的话在医院观察一晚上。”
“好、住一晚,”苏幕也怕。
好端端的生出这些事情来,着实是吓人的紧。
她推开病房门进去,沈清正窝在床上,修长的指尖依旧是落在肚子上,苏幕迈步过去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背轻轻捏了捏而后柔声开口;“清清,医生说宝宝只是吓到了,没事的。”
“真的?”沈清问,话语交集。
“真的,医生说了,说只是吓到了,要是怕的话我们在医院住一晚在回去,恩?”苏幕柔声轻问,话语温温浅浅,一贯温柔的语气让沈清稳了稳心神而后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不早了,你睡会儿,”苏幕说着,伸手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
“宝宝没动,我不敢睡,”沈清望着苏幕,清明的眸子依旧泛红,带着些许后怕。
“你不休息好,宝宝怎么会休息好?指不定睡一觉起来,你休息好了,宝宝就动了呢?对不对。”
这日晚间,沈清实在是困顿,昏昏沉沉睡过去时,手掌依旧落在肚子上。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苏幕在与人争吵什么,而后病房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甚至还闻到了丝丝血腥味。
这边,临近凌晨转点,山林里才恢复平静,明方杰拉着章宜从战地奔过来时,后者已经浑身没了办分力气,全靠着手臂鲜血直流的男人支撑着她向前。
“我没力气了,”章宜走了一路,来时,为了活命,这会儿没了依头,双脚跟灌了铅似的。
“两公里,”明方杰报出时间。
章宜摇了摇头,奔命的时候没感觉到痛,这会儿只觉的脚丫子钻心的疼。
走在林子里更是一场难忍。
而后、砰的一声,章宜倒地了,不省人事。
次日清晨,沈清从梦中惊醒,一声冷汗,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反反复复摸着自己肚子,近乎半小时动作未停,直至小家伙动了动,她狠狠松了口气,那种感觉,就好似被人呃在掌心的咽喉突然得以解脱。
环视一圈,病房内空无一人。
透过窗帘看出去外面的天空蒙蒙亮,躺了会儿,她起身掀开被子赤脚下地,找到拖鞋,拉开房门出去,赫然见苏幕躺在外间沙发上盖着薄毯子睡在上面。
心头一软,有些罪恶感涌上来。
“醒了?”即便沈清动作很轻,苏幕依然转醒。
“恩、”她浅应,带着些许清晨起床时的娴静。
“宝宝怎么样?动了吗?”苏幕问,话语隐隐带着些许焦急,担又不敢太明显,终究还是顾忌沈清的感受。
“动了,”沈清答,话语温温。
“我先上个洗手间。”
“你去,小心些,”苏幕开口叮嘱。
卫生间内,沈清坐在马桶上,伸手抚上面颊,带着些许无奈与疲倦。
这日上午时分,苏幕询问沈清回总统府还是清幽苑,她选了清幽苑。
回去路上,苏幕见沈清面色始终平平开口宽慰道;“我素来不是个喜欢为景行找借口的人,
只是这次,敌人逼上家门,顾老爷子去世各方势力借风而动,分不清敌人来自哪拨,清清、
母亲这次有些私心,希望你能好给景行一次机会。”沈清静静坐着,未拒绝,未应允,面色始终平平。苏幕见此,一声叹息,带着诸多无奈。?对于这沈清与陆景行的婚姻,她看在眼里,可却无可奈何,无力拯救。
车窗外,熟悉的街景呈倒退势从自己眼前闪过去。
从总统府到医院的这条路,行至那个十字路口有红绿灯沈清都一清二楚,只因这条路她走了太多太多遍。
多到她足以记清楚这条路上的一景一物。
回到清幽苑佣人们依旧在忙碌着,昨晚的那股子静寂消失不见。
恢复往常。
南茜见她回来,急忙迎上来。
“太太,”面上焦急与愧疚尽显无疑。
沈清伸手拍了拍她的臂弯,“没事,不用担心。”
简短的一句话带着宽慰,南茜闻言,不自觉的红了眼眶,曾几何时,她觉得沈清不是个好人,可实则许多时候,她的一言一行,看似浅浅淡淡,但实则最为温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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