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之际,她隐约见到了陆景行后背湿了一大块。
而程仲然似乎也挂了伤,不过是伤在身上看不见罢了。
沈清闻言,滞了滞。
“他昨晚将你带入那样的环境中,你不恨他?”
章宜闻言,笑了笑;“也亏是我,昨晚若是你,保不齐现在会怎样呢!”
昨晚那样混乱的情况若是沈清在,只怕危险的很,更何况她还有孕在身。
她很庆幸,这件事情是在自己身上发生。
“明方杰也受伤了,应该也有不少人去了,”章宜将昨晚大致情况说与沈清听。
而沈清也知晓,这世间从来不是好人一生平安的世道。
章宜这个去了,是较为含蓄的一种说法。
沈清坐在一侧看着章宜,章宜也同样注视着她。
一直以为沈清这条路不好走,可现如今看来,陆景行的这条路似乎更不好走,未曾亲身经历过对方的一切似乎不能理解他的处境。
可如今经历了,似乎理解了那么一两分。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沈清问。
“不知道,可能是人的一种偏颇吧!”章宜答。
而后靠在病床上伸手拉了拉被子将她那惨不忍睹的脚丫子盖住;“以前总觉得陆景行不好,不顾着你,可昨晚也确确实实见到了,多的是人想要你们死,昨晚跟着我们一路狂奔的人竟然还将误认成了你,你说好不好笑?夺命狂奔中还能有笑料发生,确实也是人生一大经历。”
章宜的话语,很诙谐,诙谐到沈清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
她不明不白章宜为何跟她说这些。
在她对她愧疚满满的时候她却聊着陆景行。
“章宜,”沈清轻声开口。
后者望向她。
只听沈清问道;“为什么?”
“以前总觉得无可奈何是种借口,可见过之后突然发现不同人说出来有不同的原由,如果,陆景行能尽全力护着你给你一方天堂,你又何不享受这个他为你编制的美好的世界呢?外面的风雨他一人扛着,一人受伤那都是他的事情,沈清,有人想让你死,而且对方还异常狠辣。”
起先,是苏幕开口让沈清给他一次机会。
在来,是章宜。
她虽未明说,但话语中的意思怎会听不出来。
有人想让她死,而陆景行又能护着她。
“我理解他的处境,但我不能原谅他将你拉下来。”
“不拉下我就要拉下你。”
“他身旁多的是武功高强的女人。”
“因为我是你秘书,更有诱惑力,陆景行不将那些人诱拐出来弄死,就要时时刻刻堤防着有人想伤害你。”
一问一答,沈清与章宜之间的话语直白的让人一时间消化不了。
“如果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那我告诉你,我并不生气,你是否可以退一步?”章宜望向她,目光灼灼,带着询问。
她从不偏袒陆景行,因为她跟陆景行非亲非故,没有缘由去偏袒这个男人。
她今日所言语的这些话不过是在亲身经历了那些时候得出来的感悟,不想沈清经历自己的经历过的。
记恨陆景行?并没有,相反的,她感谢这男人。
感谢他分得清孰轻孰重将沈清护在总统府,没有像以往那样算计她。
而沈清,回应她的是长时间的静默不言。
“为什么?”
“为什么会站在陆景行的立场考虑问题?”她问。
“因为我想让你好,”章宜答。?话语诚恳,带着坚决。她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及其简单明了,只是想让沈清好,出了这个别无其他。其他的人事物、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沈清。
只在乎这个多年好友。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日下午,沈清在她病房呆数小时才离开,期间,陆景行去处理了后背伤口还顺带唤了身衣服,离去时,沈清多看了他两眼。
这厢,陆景行与沈清前脚离开病房,后脚俞思齐进来,站在床尾望向章宜,低低徐徐道;“多谢。”
章宜闻言,撩了他一眼,视线淡淡;“我是为了沈清。”
沈清来之前,俞思齐与程仲然二人坐在病房里与她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谈话,话语中无非是在告知昨晚那场战役的处境,告知陆景行与沈清此时的处境。
说这些,只是希望章宜能在沈清面前美言几句,让陆景行能免受沈清之苦。
昨晚,俞思齐从战场见到陆景行的那刻开始,就好似看到了沈清与陆景行争吵的场景。
身为知己好友,此时又身处军区医院,似乎没有什么理由不去帮他争取幸福生活。
而章宜跟沈清说那些,也确确实实是想让沈清好。
当然,离不开俞思齐那段话。
他说;“政治场上本就是个杀人不动刀子的地方,现在明里暗里都有人想将陆家拉下台,想将沈清与陆景行置于死地,昨晚的事情确实是我们谋略不周将你牵扯进来,但为了沈清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似乎也没别的办法可行,如果沈清离开总统府,她必定会挂在那些人的刀枪之下,现在,于沈清而言,最好的状态便是在家养胎,等着陆景行扫清一切障碍给她一方安稳天地。”
“跟章秘书说这些,希望你能劝沈清看清局势,闹归闹,吵归吵,我相信她动手抽老陆,他也不会还手,但总统府确实是把很好的保护伞,如果沈清出事,死的便是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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