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爷子想要弄死沈清转移大众焦点的愿望落空。
众人观守的依旧是彭娟的案子。
原以为事态如此过去,3月15号,沈清在庄园,望向窗外阳光灿烂的天气,心情算不上极好,但也不差。
“莫夫人只怕是无路可退了,”章宜伸手端着水杯靠在一侧玻璃墙上,话语淡淡袅袅。
二月初离家,如今一月多。
“不到真正尘埃落定的时候,谁也不能妄测结论,政治斗争,要看最后一把牌,”四月初,m国大选在即。
结局如何,就看这剩下来的月余光景。
莫夫人的事情有姓徐的推动,她不担忧,担忧的是国内局势。此时,陆景行已多日未曾听到声响,及大部分都是日常短信告知安好。
她受伤住院那晚,男人来了通异常冗长的电话,二人在电话中就这件事情进行交谈,而后商量后续。
期间、谢呈来过一次,带来他老板的意思。
无非就是希望z国这方事情早些解决,而后让她尽早滚蛋。
省的碍眼之类的。
沈清自然懂,毕竟、他老婆也不是个善茬。
“彭娟是彭老爷子的孙女,彭老爷子又是m国元老,元老的孙女违反国际法,就单单是这点也能让舆论压死他,且不论如何,大选与他们是无缘了,在苦苦挣扎,不过是徒劳而已,”章宜简短分析这件事情。
也算是正中中心。
可、老狐狸的手段,应该不是如此简单。
3月24日,距离国内大选不过十余天的功夫,彭娟罪名成立,以违反z国法律,扰乱国际法的罪名定下罪论。
终审开庭那天,沈清秘书章宜前往现场听证,见证这个商场女强人的兴荣衰败。
从被收押到现在整整四月有余,一百二十多天的时间,足以磨掉一个人的斗志与高傲。
此时的莫夫人,周身哪里还有半分商场女强人的姿态?
于此同时,国内、陆槿言与高亦安二人收网,莫家企业算是彻底沦陷。
彭家身后少了经济命脉的支撑,在大选之际就如同缺了一只翅膀。
行至此,一切应当结束才对。
可、并非如此。
四月一日,这是个及其好笑的日子,有什么劳什子的愚人节一说。
清晨起来,m国新闻满天飞,彭老爷子动用手段瞒天过海抛出彭宇与陆槿言多年前交往的照片,甚至还传出了二人曾经那一段过往的事实,在大选之际扰乱民众的视线。想要谋取最后一己私利。
甚至是不惜将自己孙子推上风口浪尖,为了权利,可以毁掉所有人。
这日、当陆槿言看到这组照片时,身心巨颤,捏着鼠标的手恨不得能将手中东西狠狠捏碎。
面上憎恨的表情足以证明她此时内心是如何波涛汹涌的。
年少时的爱情,此时在她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她付出身心,得来的却是这么男人的狼心狗肺以及尽数的欺骗。
行至如今,倘若她还对彭宇存在一丝丝幻想,那只能说她自己贱了。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听得见电脑的工作生,陆槿言将手中报纸缓缓搁在桌面上,手肘撑在桌面上抵着额头。
无人看出这个优秀且年轻的商场霸主此时在想什么。
也无人知晓在爱过那个男人多年之后的她此时是何种心情。
不爱吗?倘若不爱,为何这么多年未曾找过其他男人?
爱吗?倘若是爱,那她为何不回到男人身边?
权力之巅的人不该有感情的。
可她有了,能如何?
倘若她年轻有为知进退,也许不用白受这罪。在一起时,那个男人何其宠爱她?
将她捧在手心里舍不得凶舍不得吼,这一切不是演出来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啊!
这个男人当着两家人的面跪在她跟前满面泪水苦苦哀求的时候也并非演绎出来的啊!她们曾经确实真心相爱过,也曾撕心裂肺的痛过。
那一切,即便是多年过去了在回想起来,也是疼的那么鲜明。
伤口结了痂,还是伤口。
不撕开,不会痛。
倘若是撕开,定然是撕心裂肺的。
突然,静谧的办公室响起一阵咳嗽声,紧随而来的,是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女人的唇边滴落下来,正好落在报纸的照片上。
照片里,二人身后是万亩花园,少男少女相拥在一起笑的幸福甜腻。
如此美好。
咳嗽声紧接而来,陆槿言伸手捂住唇角,可即便是捂住了,鲜红的血液依旧是顺着唇瓣缓缓流下,滴落在桌面上,渲染开来,成了一道道血梅,何其耀眼。
心疾成伤,疼不能言。
良久,桌面上手机肆意响起,女子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望着他久久不能回神。
直至电话即将被挂断,她伸手接起,男人冷静沉稳嗓音从那侧传来,开口解释;“新闻不是我散播出去的。”陆槿言静默无言。
“我发誓,”男人稳重微颤的嗓音再度响起。
陆槿言依旧是未言语,直至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落地钟上,视线空洞。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在一天,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便永远不会有所了结。那方一声轻唤,将她视线拉回,伸手抚摸落在报纸上的血渍,女子淡淡袅袅的嗓音响起,似诉说;“我不否认我曾经爱过你,但我以为,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我当初之所以毅然决然的离开你,无非就是不想今天的事情发生,可未曾想,即便是离开,也阻挡不了事态的发生,若真的要从长久来异的话,我想,我这辈子根本就不该遇上你。”“我从未后悔过,一如既往,即便你不要我,即便你弄死我们的孩子,我也从未后悔过,”那侧,是男人铿锵有力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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