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离开,异常决绝。
沈南风很卑鄙,卑鄙到就算自己得不到沈清的垂怜,也觉不让陆景行这个凭空出来的人钻了空子,她伤过,所以格外坚守自己那颗薄弱的心,不敢轻易尝试。
沈南风与她熟识多年,自然知晓她的秉性,一句话,便能证明所有。
当陆景行宠溺朝她言语时,沈南风心痛。
当陆景行牵着她的手缓缓离去时,他亦是如此。
陆景行对她好的时候,他心里担忧的要命。
多年前,他询问沈清为何会对他特别,她说,因为自己多她好。
那么多年后,出现了一个对她好的陆景行呢?
她会不会如对待自己那般去对待陆景行?
如果是呢?
他不敢想象,也不敢胡乱猜测。
不敢在这场薄弱的关系里面妄自菲薄。
今日来,他有备而来。
下午时分,他本想去盛世看望沈清,却不料正好撞见从外面回来的章宜,拦住去路,询问沈清近况,她倒是未有隐瞒,直接说出她身体不适,近期正在休假。
闻言,他心理狠狠一咯噔。
病了?
这日下午,他坐在车里思忖了许久之后,才动身朝沁园而来。
原以为会在沁园看见陆景行,却不料,并未撞见。
从一开始,他便知晓沈清的痛处,不过是在她过往的伤口中撒了把盐而已,今日的他,本身就是来挑起沈清伤口的,他誓要沈清血流成河,记住以往苦痛,才能免了重蹈他人覆辙,她若是爱上他人,自己呢?
独守一颗真心又能如何?
他要的仅是一个沈清。
而沈清呢?她正在小心翼翼将一颗破碎的心往陆景行的方向靠拢,却被沈南风如此心机的一句话给阻了前进的动力。
他在告诫自己,扒开自己的伤口呈现出来,用血淋淋的教训告知她别在犯傻,别在失了心。
是呢!若非沈南风突然出现,自己差些就要动了心、。
陆景行一次次将自己捧在掌心里,安抚她这颗薄弱且孤苦无依的小小心灵。
在首都,她被阁下单方面碾压至绝望时,他推门而入,犹如天神降临,那一刻她竟有种陆景行就是来解救自己与水火之中的感觉,她心中甚喜。
陆景行如此铁骨铮铮的汉子,会因为她在南城别墅逗弄了一只野猫,回来之后便送给她一只,虽然他很不喜欢那些毛茸茸的东西,那些小动物上了他的床他都会冷着脸训人,如今却因为她喜欢愿意在家里将养一只。
会在她冻的瑟瑟发抖时将她搂进怀里。
会在部队床上翻云覆雨时,不时将薄被往她身上拢,以免她冻着,会在她不高兴时轻声言语逗弄她。
这些、都是中午挂了陆景行电话过后细细数出来的,可现在,这些细数出来的好处,竟然被沈南风一句话给推翻了,他说,让她别在犯傻,失了心。
这句话,犹如囫囵灌顶,将她霎时惊醒,从徘徊边缘拉至岸边。
那样及时,那样迅速。
沈南风走后两小时,南茜推门进来,却见她坐在书房沙发上泪流满面,连她进去都未曾有任何察觉。
南茜不敢言语,反身唤佣人将毛毛抱过来,放在门口,让它跑进书房。
期望这只小奶猫可以缓解这位女主人伤心欲绝的情绪。
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知晓,此事,与沈家少爷有关。
沈清正在出神时,听闻有猫叫声,而后脚底下一片毛茸茸的东西蹭过来,她一惊,低头看去,只见小奶猫围在自己脚边打住啊,俯身将它抱起,一下下抚摸它柔软的毛发。
当只猫多好,高兴了可以蹭蹭别人,不高兴了,自己躲在笼子里。
傍晚时分,南茜上来时,她依旧保持如此动作,直至她第二声轻唤,沈清才侧眸望去:
“何事。”
“晚餐备好了,太太。”
“我想静静,”话语明显,今日这顿晚餐可以省下来了。
“这。先生每日都会询问太太的饮食起居,若先生问起来,我们不好说,太太,”南茜指望她能改变注意,不然,先生那边他们真的没法交差。
陆景行每日都会询问自己的饮食起居?
这倒是让沈清心理感到惊愕。
“你家先生每日都会过问我的饮食起居?”她似是不相信似的,再度确认一遍。
“是的,太太,”南茜话语中尽显毕恭毕敬。
这就是沁园上上下下佣人均不解的地方,为何他们先生对太太如此好,太太却还依旧置之不理。
难道是因为自家太太不知晓?
“熬点粥吧!”她撑着额头缓缓揉捏着。
左右徘徊之际,任何话语都会成为阻挡她抉择的理由与借口。
十二月初,江城国际机场人潮涌动,不远处vip通道迎来一位风风火火的身影,一头大波浪卷发,着一身精致香奈儿限量套装,脚踩一双十公分高跟鞋,带着大墨镜,行色匆匆朝出口而来,身后跟着两位黑衣男子推着行李箱,许是说了句什么,引的女子侧眸怒瞪他们。
而后继续跨大步前去。
上了辆停在路边的火红色保时捷,而后一踩车门扬长而去,将身后两人圆圆丢掉。
这人,傅家小女傅冉颜,江城上层圈子有名的交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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