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清去到公司,章宜来的较晚了些,她素来喜欢清晨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至于章宜未来自己便动起手来。这日上午临近九点,秘书办其余成员才来告知,章宜请假了,至于请假原因,是身体不适。
沈清心底闪过一丝担忧,伸手搁下手中资料拿起手机给章宜去了通电话,那侧许久未有人接听。
她不放心,让刘飞去看看。
却不想许久之后刘飞告知章宜生病了,发烧。
从20岁至27岁这7年时间,章宜在她身旁扮演着秘书,同事,好友,闺蜜等角色,在她的人生当中随意切换,这7年沈清能一步一步走过来,少不了章宜的功劳。对于这样一个挚友,乍一听闻他生病的消息,即便是再忙也会放下手中工作,先去看她,这日上午沈清推了一个价值上千万的案子,前往章宜所在的寓所。
当见到她面色发白躺在沙发上时,整个人的心脏都被抓紧了。
不大的寓所内,章宜面色微白躺在沙发上,浑身冒着虚汗。
“你怎样?”她问,带着担忧。
“吃了药,”章宜虚弱道。
只是简单的吃了药,沈清自然是不放心的,望了眼刘飞,只听其道;“孙教授在路上了。”
听闻沈清才点了点头,算是知晓。刘飞知晓,自家太太素来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但此时,面对生病的章秘书,自家太太在照顾人这件事情上似乎还算能上手。
刘飞想:先生要是知道了。估摸着会被起初内出血。
章宜公寓内,沈清脱掉身上西装,撸起袖子忙前忙后给章宜擦拭身体降温。
一应动作下来,算不上多熟练,但最起码也算是有模有样的。
刘飞此时看来,章宜是幸福的。
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轻而易举做到了。
他已大致记不清了,记不清具体多少次自家先生跟太太吵架的出发点是因太太对他不够关心。
半小时后,孙教授带着小护士来,见沈清在,显然是吓了一跳。
欲要颔首招呼,却被沈清打断,似是不想他磨磨蹭蹭拖延时间。
孙教授到底是长期在总统府来往的人,自然是知面色。
上午十点整,章宜挂上水,沈清一直待在身旁,章宜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沈清将空凋温度调式了番。
“上午不是有会?”章宜有气无力问道。
“让曾总去了,”沈清视线盯着空凋显示屏道。
“行吗?”章宜问。
“无碍,你更重要,”说着,她将手中遥控器放在茶几上而后巡视了一圈屋子道;“有专门的阿姨吗?”
“阿姨请假回家了,钟点工?”章宜问道。
沈清闻言,叹息了声,似是觉得钟点工不大可行,中午这一顿,按照平常来说是挺好解决的,无非就是吃外卖。
但今日,章宜是病人,总不能让人跟着自己一起受罪不是?
沈清想了想,给总统府去了通电话,让人过来。
却不想苏幕听闻此消息,倒是亲自派了南茜过来,如此隆重。
许久之前沈清说过,苏幕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而她的这些八面玲珑体现在生活细节方面,比如今日她只是需要一个简单的佣人过来做饭而已,而苏幕却派给了她总统府的大管家,如此一来又怎能说不是长了沈清的面儿呢?
南茜的言谈举止在总统府无疑都是上乘的,且章宜又与之熟识。
她来,自然是极好的。
南茜负责做饭,沈清负责照顾章宜。
说起照顾,不过是简单的询问她有何需求而已。
原以为上午时分就如此过去了,却不想,临近午餐时,迎来了不速之客。
当沈南风站在门口时,二人四目相对,多少有些诧异。
沈清没想到会在章宜的寓所沈南风,而沈南风似是也未曾想到沈清回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静默无声。
他手中提着一个高档礼品袋站在门口,整个人背影稍有僵硬。“谁来了?”屋内,章宜问。
沈清闻言,侧开身子让人进去,只听沈南风沉沉淡淡道了句;“是我。”
而候在门外的刘飞,在见到沈南风出电梯时,就一脸的懵逼站在门口,久久未能回神。
旁人不知,他知,自家先生对这位大舅子防的有多厉害。
如今,怎也没想到会空降到章秘书家里,且自家太太还在,莫不是太过戏剧化?
待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进去了。此时,刘飞思忖着要不要给自家先生去通电话。
心里可谓是万分纠结。
见到沈南风,沈清一时间似是找不到言语,望着人半晌,一句话也未曾出来。
在沈南风被陆景行遣回江城之前,她尚且还能平静自如面对沈南风。
可当事发之后,她心中,只觉对不住这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有深深的内疚感,何况此时见到了,这股子内疚感只多不少。
她沈清此生,从不承认自己辜负过谁。但唯独面对沈南风,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失败感。沈南风为何会来?清晨,这个男人给自己来了通电话,让自己带些东西给沈清,她告知,今日怕是不行。
沈南风询问之下,章宜道出自己今日请病假的消息。
而后,这才有了沈南风的到来。
只是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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