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蕴藏这一股子风雨欲来的暴怒。
余桓站在身后望着南茜,拼命的给她使眼色,似是祈祷她不要那么诚实,彼时,屋子里只有四人,除去章宜,无人知晓她们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可此时,南茜若是编一个得体的谎言,此事说不定便如此过去了。
可这二人都太过诚实。
诚实到明知说实话会出大事,可还是说。
她们似乎都不知晓善意的谎言这几字。
今日中午时分,陆先生在办公室接到消息时,压着一股子怒火将住建部部长狠狠怒斥了一顿,而后住建部长离开,这个素来自控力极强的人一脚踹翻了茶几,霎时,上面的东西四处飞舞。
余桓楞在原地半晌都没从总统阁下这满身怒火中回过神来,只听一声爆喝响起;“徐涵。”徐涵闻言,急匆匆推门而入。
只听得一声;“去、将夫人身旁所有人都调回总统府。”
自上次机场事件之后,这个男人在她妻子身旁安排的护卫是自己身旁的两倍之余。
今日,男人大发雷霆之后名人将身旁所有人都掉回总统府,徐涵只觉事情不简单。
于是,多问了嘴;“是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话语落地,迎接她的是冷冷的冰刀子落过来。
后院里,沈清握着陆景行的精壮的臂弯望着他,而男人那深邃隐忍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跟带着刀子似的,戳的她浑身难受,尽管她此时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松开,”男人强势命令的话语从喉间硬邦邦的蹦出来。
陆景行鲜少有如此同沈清说话的时候,极大多数他都是好言好语的,如同一个待人和善的谦谦君子。
“有话好好说,你不怕把人打残了?”
后院草坪里,刘飞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整个人出的气多过进的气。
面庞肿的老高,甚至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被沾染上了许多血迹,看起来尤为狼狈不堪。
“我再说一变,松手,”陆景行话语更为僵硬,甚至还带着隐忍的怒火。
沈清直视他,平静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夫妻二人僵持不下,陆景行直至最后忍无可忍,猛的抬手将沈清甩到地上去,狠厉的拳头一拳一拳的落在刘飞面庞上,拳拳挨肉,闷响声不断。沈清半撑着身子躺在地上看着已经癫狂的男人,半晌未曾回过神来。
呆呆的望着眼前狂怒跟发了疯似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近乎要怀疑自己是否又回到了沁园。
南茜跪在沈清身后瑟瑟发抖,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惶恐不安,透着一丝绝望,她从未想过沈家舅爷与自家夫人的见面会引发出如此一桩血案。
会让自家先生如同发了疯似得想要弄死刘飞。
总统府客厅里跪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全都是太太的贴身保镖,而这些人中的每一个人,今日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条。
看刘飞就能知晓。
南茜身为总统府的老人,自上次沁园一事后,从未见过自家现身过如此大动肝火的处决佣人。
上一次,是因佣人对夫人不敬,可这一次呢?
“陆景行,”沈清见陆景行并未有停下来的架势,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拉住男人的臂弯。
将他推开,刘飞从他手中滑落,直直跌落在地上,摔得他头脑不清,整个人似是只剩下半口气了。
而南茜,跪在一旁,颤栗不止,吓得面无人色。
“怎么了?恩?”沈清并不知晓发生何事,试图好言好语同陆景行开口。
话语中都带着半分规劝,眉眼间带着的是一份关心。
许是她态度有所好转,陆景行不在闷不吭声。
冷声问道:“你说怎么了?”男人猛然伸手擒住她的臂弯,力度大的近乎要将她捏残。
“你说怎么了?恩?”再度开口,咬牙切齿的语气。
“我跟你说过什么忘了不是?你今日干什么了?需要我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告诉你?”男人隐忍的怒火在此时攀上了巅峰。
刘飞躺在地上都能感受到陆景行的雷霆之火。
更何况是直面他的沈清了?
一时间,她似是知晓陆景行为何会如此大发雷霆了。
她今日见了沈南风。
这是最开始的源头。
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而陆景行见她如此一副模样,本是压下去些许的怒火再度攀升。
猛的将她甩开,迈步过去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南茜踹开。
“我这诺大的总统府,竟养不出一条忠心的狗。”男人怒气冲天,恨不得直接踩死南茜。
“仅仅是一起吃了顿饭而已,并未有何逾越,你何苦为难他们?”沈清在陆景行准备踹第二脚下去时伸手将人拉住。
免了这位四十多岁管家的皮肉之苦。
她知晓了,这一屋子人都是因她而跪在这里的。
陆景行这是在迁怒,赤裸裸的迁怒。
他满身怒火,不能拿自己如何,便拿这些伺候在她身旁的人撒气。
这男人,何等残忍。
“我何苦为难他们?”陆景行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伸手擒住沈清的下巴,指尖力度大的近乎要捏碎她的颌骨。“我何苦为难他们?”他再问,话语较上一句更为寒凉。
52书库推荐浏览: 李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