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叹息了声,未言语。
可段世山确实是个有野心的。
这种时候要是去触霉头,只怕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儿。
苏军摇了摇头,未再言语,政场险恶,她知道。
只是夜间二人躺在床上,卫丽还是难免同苏军说起了此事,毕竟对方也算是个人品极佳之人。
苏军叹息一声同苏幕聊起近期政场的事情,大略将陆琛的事情也过了过。
卫丽躺在他身旁静静听着,直至最后坐起来稍有些诧异道,“那……段世山就这么毁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挑衅陆琛的权威,他不看看陆琛身后站着的是谁,那是整个陆家,是天子的权威。”
这世间多的是人不自量力,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挑战天子的权威。
不是陆琛要毁了段世山,是很显而易见的,段世山不想混了。
否则,怎会当中挑衅陆琛?
卫丽躺在床上,稍有些感叹,感叹这权力之巅位置的更迭也仅仅是因为一句话的事儿。
站在权力之巅的人,似乎每说出一句话都要百般斟酌才行。
稍有不慎便是一个家庭的没落。
“那、段世山的事情会不会连累到他夫人?”
苏军伸手拉了拉被子,一副准备睡觉的模样,话语淡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似是心有不甘,只认为一人做事一人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该牵扯到旁人身上去。”
“夫妻一体,哪里有什么旁人不旁人,”说着,苏军伸手关了灯,且还拉了拉卫丽,“早点睡,别想太多。”
政场上的尔虞我诈阴险毒辣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楚的。
陆琛本就心有怒火,段世山近日频繁的在政场上触他眉头不是一次两次了,若在纵容,旁人只怕是会觉得他好欺负。
总统府的深夜比市区寒凉许多,陆琛穿着一身正装,外头是一件厚重的羽绒服,在夜色下,绕着总统府的小路开始往住宅楼而去。
前行的步伐稳妥且缓慢。
身后警卫不远不近的跟着,男人的步伐及其缓慢。
他走了几步,而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那侧许是许久都无人接听。
他在打。
月色下,树影在跳动着,他踩着影子前行,话语轻柔;“在干嘛?下班了吗?”
那侧、苏幕才到家,有些凉飕飕的,伸手倒了杯热水捧着,蹲在沙发前缓缓喝着水。
“到了,”她说。
“冷不冷?”他在问。
“冷、”她答,手中杯子还在冒着袅袅热气。
“慕慕、两个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从苏幕离开到今日,足足两日。
苏幕没说话,之所以不说,是她觉得,g市是个好地方。
在这里,她尚且才能感受到人生的价值是什么。
留在首都,她想,她这辈子应该也就跟卫丽一样找个正儿八经的国有单位开始上班下班,过着朝九晚五毫无新意的生活。
她才二十岁。
不想去过四十岁的日子。
“过年,”她说,算是宽慰。
那侧,陆琛微不可擦的叹息了声。
稍有些难受,但又不好当着电话隔着数千公里同他发作,索性是岔开了话题。
首都的风凛冽的刮着,树叶被刮的随风摇摆,看不清具体朝向。
陆琛似是不知寒凉,拿着手机在这寒冬的夜晚缓步前行。
好似此时,他周遭的环境不是什么寒风凛冽,而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在这满院子的绿植旁散着步。
那悠闲的姿态,很难让人看出他刚刚从一场激烈的战场厮杀中脱开身来。
就在数分钟前,他面含浅笑的断了人一生的政治之路。
秘书远远的跟着,看着这个年少老成的男人。
近段日子,他似是已经习惯了他前一秒阴沉后一秒温暖的模样。
寒风吹得他体态发凉头脑发晕,而前方的那人,似是完全未曾感受到这冬日的残酷的冷风。
回到总统府住宅楼,陆翎似是在等他,陆琛同苏幕那方说了两句,便收了电话。
陆翎端起瓷杯喝了口水,话语沉稳中带着一丝冷酷的残忍;“趁着慕慕不再,你将你身旁好好肃清肃清,倘若是慕慕回来了,你腻歪起来也没时间管这些。”
“我知道,”即便陆翎不说,他也是如此想。
趁着苏幕不在,他将该解决的麻烦都解决了,等她回来了,好好陪陪他。
苏幕挂了陆琛电话,起身回了卧室,拿着衣服欲要洗澡,进了卫生间,该脱得衣服都脱光了。
客厅手机大肆响起,随手裹了块浴巾出来,以为是陆琛的电话,这一看,既然是同学的。
稍有些不大想接。
只因此时她光溜溜的,就这么站着,也确实是凉的很。
转身,无视手机铃声,进了浴室。
却不想,她洗澡的这十分钟,手机铃声就跟魔咒似的,一直在她脑海中盘绕。
对方锲而不舍的精神实在是让她感到敬佩。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伸手接起电话,那侧,流淌出来的是同系同学段紫轩的声响。
她话语焦急,开口直言想请他帮忙。
生在苏家,苏幕旁的没学到,但公关能力确实也是学到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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