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不会,”沈清呢喃出口,语气中带着些许讥嘲。
“那你后来、,”沈唅欲言又止。
后来?后来很多事情都变了,家人不是她印象中的家人,世界不是那个世界,当一个人在这诺大的人生海洋中漂浮不定的时候,便想找个精神寄托,酒,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苦闷时,忧郁时,不如意时,总想来一杯,久而久之,便上了瘾。
“人生在世,总得有一样精神寄托,不然岂不是活着太过索然无味?”她浅笑开口,话语轻嘲。
总得有什么动力支撑她活下去不是?
天晓得她在国外那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起先,只要是酒,她都爱。
后来,除了名贵酒品,其余她一概不沾。
人生有所要求。
“你是我哥的精神寄托,”沈唅细细品味着她的话语,而后呢喃出口。
闻言,原本端着杯子浅酌的沈清,指尖狠狠缩紧,捏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栗,抿唇不语。
“我哥说,日后就算死在你手里,他也甘之如饴,”沈唅望着沈清的眸光异常平稳,她不敢眨眼,怕一眨眼就错过了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
她想,既然这场婚姻于沈清来说是交易,那为何不能离婚?
离婚之后她们之间尚且还有一线希望不是?
她的哥哥,从小便不喜言语,后来才知晓,他并非不喜言语,只是能让他喋喋不休的那个人不再身边罢了。
年长之后初见沈唅,她才见到了真实的沈南风,他会笑如春日朝阳,一直默默无闻跟在那个女孩子身后,即便她不喜欢,他依旧如此。
“只怕是你们都忘了我的身份,”沈清缓了许久,才收敛情绪,轻声提醒。
“你、”可以离婚,这话,沈唅没敢说,她不敢挑拨离间,不敢去唆使别人离婚,理智告诉她有些话语不能瞎说。
这厢,傅冉颜拉着程博然一路原路返回,想去前厅溜达溜达,程博然跟在身后一直提醒她,沈清还在酒窖,说道最后傅冉颜恼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还得你看着?你放心,她不喜吵闹,不会走的,我们去去就回。”
以她对沈清的了解,今晚这宴会她甚是不喜,如今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品着酒,说什么都不会挪地方,程家酒窖满足沈清任何要求。
静、有酒,足矣。
期间,程仲然出来上洗手间,才从洗手间出来,便见傅冉颜拉着程博然欢快的外厅去,
唯独不见沈清。
蹙眉,心想,这若是让陆景行看见了,只怕是没好脸子,伸手拦住二人去路,问道;“就你们俩?”
“就我们俩,”傅冉颜点头。
顷刻,程仲然骇人的眸子落在自家老弟身上,冷声询问道;“沈清呢?”
“在、酒窖,”程博然说话都结巴了。
“我看你是皮痒了,”程仲然唬着一张脸等着程仲然,吓得他赶紧转身往酒窖跑。
他是疯了,跟着傅冉颜这么个神经病出来瞎溜达。
见状、傅冉颜也提着裙子赶紧跑。
这一幕,正巧被推门出来的人看到,顺带问了一嘴;“博然跑什么?”
这一问,问到了陆先生耳里,沈清跟着程博然傅冉颜一起出去的,程博然跑什么?
沈清出事了?
思及此,他呼啦起身,迈步过去扒开挡在门口的人。
正巧看见程博然与傅冉颜跑过拐角的身影。
抬步,跟上去。
程仲然鬓角直跳,心里大呼不好。
于是乎,一屋子人紧张兮兮的出来,军人的直觉让他们警惕起来,
准备跟上去看看,刚想抬步,却被程仲然拦住了去路。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这要是都去凑热闹,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儿呢!
“我看景行是栽了,”有人幽幽来这么一句,众人纷纷附和点头。
一副言之有理的模样。
“这沈清估摸着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傅冉颜一路提着裙摆跟着程博然狂奔回酒窖,大口呼着气,沈清见此疑惑道;“干嘛去了你们?”
“问他,”傅冉颜没好气的一巴掌落在程博然肩膀上。
她是有病,跟着他狂奔。
程博然撩了她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言语,酒窖门被大力推开,看见来人,沈清一震楞,心里一虚,随手将杯子放在桌面上,不料正好搁在瓶塞上,未搁稳,一杯酒洒在了桌面上,陆景行的手机遭了秧。
沈清愣了。
傅冉颜与程博然也愣了,沈唅吓得不敢言语。
陆先生进来,见陆太太端着酒杯,还未来得及开口言语,眼睁睁的瞅着自己手机遭了秧。
他怎能有好脸子给人看?陆太太成日里不气个他百八十回的绝不罢手。
只怕是战场上的敌人没能将自己弄死,也能被陆太太气死。
抬眸,正好对上陆景行盛满怒气的眸子,酒窖本就黑暗,此时他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恍若来自地狱的索命者似的,吓得一屋子四个人均是不敢动弹。
傅冉颜天生搅屎棍,此时陆景行盛怒,她自然不会傻到去讨苦头吃,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走为上策。
慢腾腾的移出去时,还不忘拉了拉程博然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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