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十天半个月左右,想我了?”温静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宠溺,若此时陆景行身侧有人,定能见到他笑的如沐春风的绝世容颜。
“很忙吗?”她问,俯身端起床头柜上一杯水,冷水下肚,人醒三分。
“会有些,想我吗?”他浅答之际不忘在问,想知晓这丫头有没有惦念自己怎就这么难。
“我最近在休假,过来找你吧!”此话一出,她便后悔了。
反观陆景行,淡笑出声,插着针头的手缓缓抬上眉心,笑的一脸幸福。
沈清这句“我来找你吧”可比一句简单的“想”管用多了,疗伤效果极佳,此时的陆先生只觉身上伤口处都不疼了。
不然他怎会笑的如此意气风发。
“阿幽,”陆先生轻唤。
沈清默,放下手中杯子抬手揉上眉间,一脸纠结烦躁。
“好阿幽,等我忙完这几天就回来,”陆景行宠溺的语气足以将人溺亡。
不想沈清来,为何?
不想让她见到自己受伤的场景,若是沈清对他不上心就罢了,此时这丫头难得有这么贴心的时候,更不能吓着她。
而沈清与他所想不同,陆槿言说,他违反军纪军规会受处罚,刚刚那句话不过也是想到了这里才说出来的,可此时陆景行拒绝她去首都,其心必异。
“恩、那我这几天出去散散心,”她刻意说的漫不经心。
“去哪里?”陆先生闻此言,笑的如沐春风的脸一点点垮下来。
“涠城吧!那里现在是春天,空气很好。”
“在家好好待着不行?年关将至到处都是人挤人,又不安全,”陆先生不悦了,涠城?不不不,太远了,他不放心。
“带上刘飞跟南茜一起就好了,”不安全?带上人应该就放心了。
陆景行明白了,这丫头,给他出难题在,休假,不让她来首都那就出去旅游,总得来一样,行、不愧是他陆景行的媳妇儿,有脑子。
“陆少,该换药了,”病房门被推开,医生的一句话,不远不近传到沈清耳内,整个人徒然一震,换药?他怎么了?
“阿幽,”陆景行轻唤时,不忘抬手让医生先出去。
沈清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该换药了,哪里还听得见他轻唤自己,直至陆景行第三句出来,她才回神。
“怎么了?”她问,嗓音微微失衡。
“在家等我,在外面我不放心,”陆景行柔声轻哄,怕的很。
“恩,”她应允,出奇的乖巧,刚刚的小精明小算计悉数不见。
“阿幽真乖,”陆景行想她想的心发慌,此时见她乖巧应允,更是想将她搂进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这厢、挂了陆景行电话的沈清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许久,心中将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掀开被子起身朝浴室而去。
章宜正将外卖接进来,只听闻她道,“订张今天去首都的机票。”
“什么?”章宜有些懵。
沈清坐在沙发上一声轻叹,“陆景行受伤了。”
陆槿言的欲言又止加上医生那句该换药了,聪明如她,怎会推算不出来?
章宜提着外卖进来的人听闻这句话愣了一秒,心中思绪万千,天都在帮陆景行。
沈清昨晚说她失了心,整个人摇摆不定纠结万分,今日陆景行就传来了受伤的消息,这不是天都在帮他是什么?
章宜想:沈南风只怕是斗不过陆景行了。
“严重吗?”她问。
“订机票吧!过去看看才知道,”不然陆家那边不好交代,毕竟是婆家。
只要她跟陆景行一天没离婚,父母长辈都是长辈,丈夫受伤,身为妻子不去看看,岂不是落人口舌?
去吧!出于人道主义。
出于妻子丈夫之间的基本关系。
陆景行在沈清这里可谓是能用开了挂来形容,沈南风十几年都未能让她芳心暗许,可陆景行短短四个月不到,便夺了她的心。
怎能不厉害。
婚前婚后大不相同的事情就是要顾及家里人的情绪,沈家?她向来不放在心上,可陆家不行,陆槿言说,高处不胜寒,这句话此时在细细思来,有一半是对自己说的。
“沈清,”章宜将早餐摆好放在桌面上,心里终究是过不了那道坎儿,便轻启薄唇,唤了她一身。
“怎么?”她问。
章宜看着她良久,心想着人家的感情自己最好不要妄自指点江山。
“没什么,”她答。
拿起手机给她订机票,两人早餐吃的差不多,章宜起身收拾垃圾,而沈清准备转身去楼上。
“沈南风的十几年抵不过陆景行的几个月么?”
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声响让她驻足,而后转身回眸,一脸疑惑望着在章宜。
“我只是觉得,陆景行那样段位的男人不可以轻易托福终生,自古帝王多无情,他身处高位,保不齐日后会国家利益至上,我并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一定要
爱一个人的话,沈南风或许比陆景行更合适,最起码,他一直都在,最起码,你们相熟十几年,也算半个青梅竹马,”章宜一字一句道出来的话语让沈清稍加平静的内心开始动荡了。
放平的天平再度倾斜。
沈南风?那个骗了自己足足七年的人值得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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