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样?不行就下去,”陆太太被他磨来磨去,哪还有半分好脾气?见他还在同自己讨价还价,说出来的话都尚且有些过分了。
不行就下去?这个“不行”到底是哪儿不行?
陆先生原本还嬉皮笑脸磨着她,一秒之间,风云更替。
取而代之的是满面阴寒,骇人的不得了。
“不行?”他缓缓点头,加大手中力道,捏的她一阵倒抽。
“我让你看看到底行不行,”陆先生何其恼怒,每日每夜伺候她,想收点利息,就想听她说两句吴侬软语,竟然被说不行?
就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说是风就是雨,陆先生是真的不高兴的,连带着动作都粗暴不堪,疼的她直倒抽冷气。
原想着,差不多就行了,哪儿晓得他还没玩没了了,就因为自己一句话。
至于?
几个月相处下来,沈清也算是知晓陆景行在床上的秉性,顺着他,自己才能稍稍好过些。
伸手,攀上他的肩甲,将他往自己胸前带了带,这一动作,让陆先生顿了一下。
静等几秒,未见声响,便又开始了。
“景行~,我说错话了,”她开口,嗓音带着娇嗔,试图跟他撒个娇让自己好受点。
“道歉,”陆先生一本正经道。
“我道歉,”她顺势而为,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气我看我不把你扔到黄沙里喂狼,”陆先生俯身,在她肩甲出恨咬了一口,疼的她伸手推人。
“喂你这条狼,”陆太太没好气,一巴掌落在他宽厚的背脊上,力道十足,拍的直响。
“恩、喂我这条狼,乖乖,喊我,我想听,”俯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大年三十这天,沈清被人从睡梦中扰醒,陆先生穿戴整齐立在床前喊她起来。
“几点了?”她问,带着些许起床气。
“五点多,”陆先生见她迷糊着,浅笑着刮了刮她笔挺的鼻尖。
“还早,”她翻身,想继续睡。
“乖乖、不是说求神拜佛要赶早吗?要起来了。”
陆先生柔声哄着,可即便是这样,对陆太太而言,也没多大效果。
昨晚被折腾一晚,才五点就准备让她起来?
高估她了,睡不好会头疼。
陆景行在试了两次之后发现不管用,一来是自己昨晚确实折腾她了,二来是见她这么欠睡的模样实在是心疼的紧,索性将她半抱起来,搂在怀里替她穿戴衣物。
陆景行发誓,他这辈子没有替谁穿过衣服,他的太太是第一个。
也从来不知道穿衣服也是个技术活。
西北的寺庙与江城不同,大有不同,各地风俗不一样,文化也便不同,但各地求神拜佛的心境应该是大抵相同,同一个佛祖;不同心愿。
许是大年三十,一年的结束,一年的开始,来求神拜佛的人格外多,好在他们来的早,
也未感受道拥挤。
夫妻二人跪在大殿蒲团之上虔心拜佛。
庙里主持过来看了二人一眼同他们介绍道;“事业在左,感情在右。”
夫妻二人对望了眼,沈清漠然,将手伸向了左边,而与此同时,陆景行伸向了右边。
一个天之骄子,本该为国为民的男人选了感情。
一个身为女子,自古应该相夫教子的人选择了事业。
如此背道而驰,只叫人咋舌。
沈清在陆景行诧异、愕然的眼眸中不敢将手向前,只得玄在半空,她清晰的看见,陆景行面上原本平静的表情,慢慢的变成了恼怒。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主持说;“虔诚向佛应当秉持自己内心所选,如此才能在佛祖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若左而又之,难以全满。”
沈清闻言,静默了一秒,一狠心,准备伸手向下,却被阻在了半空,陆景行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握的她指尖泛白。
陆景行怎能不气?感情与事业相比较,她选事业,如此鲜明的选择,他不傻,怎会看不出来。
在她心里,不管是来西北以前,还是来西北之后,事业永远摆在前面,心里没有自己半分位置。
他怎能不气?
原以为近段时日的相处她已然交了心,可此时她潜意识里的动作还是伤了他这颗钢铁之心。
感情与事业,她选后者。愿意此次来大西北心性有所改变,感情他看到的都是虚幻?
而更为气人的是,他一个将来要继承国统的人选了感情。
陆景行紧抿唇,挂着阴寒,却碍于在佛堂之上,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伸手,在感情签里抽了根签文。
【世间万物皆有因,浮云憾事莫强求,春去秋来花还在,人走茶凉是常态,下下签】
是的、陆景行求了一只下下签。
而当她牵着沈清前往后堂找主持解签时,主持看了眼二人道;“婚姻凉薄,情深缘浅,不是好签。”
闻言,二者且是愣震在原地,沈清将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而陆景行将眸光落在主持身上,似是在琢磨他话语里的意思。
又似是在压抑心中异样情绪。
“不过、”主持挂着和蔼浅笑望向陆景行道;“施主看面相并非常人,有太庙社稷之气,施主今日应该求事业签。”
“我求婚姻,”他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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