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前走,沈清收敛了刚刚冷寒的面庞,反倒是陆槿言走进时,真真实实听得了句;“早。”
是的、沈清在这个狂风暴雨的早餐站在沁园客厅心平气和的给她道了声早安。
这个女子在将她釜底抽薪之后竟然能心态怡然如此对她。
陆槿言眯了眯眼眸,道了句;“早。”
沈清闻言,嘴角挂着半分笑意,看了眼餐室方向问道;“用过早餐了吗?陆景行正在里面,要不要一起?”
瞧瞧,她多体贴人啊?
倘若不是昨日亲眼见识过她是什么人,陆槿言险些都要被她如此的婉约的性子给骗了。
这个女子,在昨日凌晨,可是心狠手辣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逼到跳楼的份上。
今日的她、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似的,着一身白裙,气质婉约站在屋子中央,说出来的话语都带着江南特色的吴侬软语,格外软乎。
陆槿言与她对立而站,眸底带着深色;“不了、聊聊就走。”比起吃饭,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闻言、后者了然,望着她悠然一笑,“南茜、茶室。”沈清前方带路,莲步款款,陆槿言紧随其后,动作施施然。沁园茶室,正对后方泳池,此时、水光潋滟照在屋顶上,倒也是一番美景。
二人就这茶桌盘腿而坐,沈清伸手开始在这长桌上泡茶,动作娴熟而优雅。
陆槿言望着她半晌未开口言语,许久之后,沈清将头茶倒在了餐盘上,煮第二壶的时候才浅浅抬头看了其一眼,道;“这茶、只有在江城才能喝到,出了江城,想在喝,难。”陆槿言笑,端起茶杯浅喝了口;“不如首都的茶好喝,但足够有特色。”
就如同沈清的手段不如首都那些商业大亨的手段,但贵在她够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也算是足够有特色。
“人活一世,总该有些自己的特色才是,不然该有多憋屈,”沈清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给递给陆槿言一杯递给自己。
端起杯子润了润嗓子,而后漫不经心开口道;“这份大礼如何?”
“别出心裁,”陆槿言给出答案。
沈清的这份大礼,送的确实别出心裁,让整个陆家的人都恨不得能将她拆之入腹,但无奈,她是陆景行老婆,是陆家儿媳,陆家不能将她如何,制裁她?
也要有所收敛。
否则,她们想背上更深层的负面舆论。“喜欢就好,”沈清含笑道出简短四个字。
足以让陆槿言感到心塞,望着她的眸子带着些许阴沉,而后,正准备开口言语的人被沈清拦住了话语,只听她浅浅开口道;“首都,是你陆家的地盘,我在你的地盘上,只能任由你宰割,但江城,是我的地盘,我若让你三更死,你便活不过五更天,江城商圈三足鼎立,我、我父亲,高亦安,你可知晓,这次谋划你的案子,可是动用了江城商圈的三大商业大亨,你何其有幸,若是换做他人身上,只怕是死,也会笑着去找阎王爷。”沈清一手端着杯子缓缓转悠着,一手放在桌面上缓缓敲着,她毫不掩饰自己这次行动的身后人,也毫不掩饰自己那冷傲的性子。
这番话语,在陆槿言听来,只惨烈的。
但沈清,却是含笑道出来。
陆槿言,多年掌控全国经济命脉,起手段自然不会差,任人宰割?不存在的,只要她有心,你便在她这里占不到半分便宜。
陆槿言端着茶杯,冷眸微眯,看着沈清道;“你就不怕,我动用手段制裁你?”
“怕?我沈清活了二十四年,从未怕过谁,我不怕你们公司副总的亡魂回来找我,又怎会怕你那些莫须有的制裁?”她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险些将她笑掉大牙,端着杯子的手轻颤着放在桌面上,笑看陆槿言。
后者道;“你不怕,高亦安呢?你父亲呢?”“你大可试试、一个城市脱离了主要经济命脉,它还能繁荣昌盛多时?”她毫不畏惧,陆家若是想制裁她,也得她们愿意不是?
女强人与女强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在不显山露水之间将话锋推向高氵朝,就好比此时的沈清,云淡风轻靠在座椅上,整个人随意优雅,面庞始终带着浅笑,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万分毒辣。
丝毫不想着她与陆槿言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她们之间到底是否联系了一个陆景行。
“首都的那场挟持、起初我是看不透的,但后来你出手时,我才知晓,原来、事情的解决之道有许多,不过是你们陆家选择了最快捷,最狠厉的一种,那便是将我推上断头台,”女子伸手为自己续了杯茶,而后继续道;“曾有人问过我,一家人,弄得如此僵硬,好吗?”“你说好不好?”她将话语扔给陆槿言,看着她的眸子带着几分雀跃。
“商场上如此手段在常见不过,你为何会因为陆家的事情而感到痛心疾首?”陆槿言问。“谁知道呢?”她漫不经心回应。
“因为你爱景行,这是最根本原因,一开始,我、母亲、都告知过你要固守本心,是你自己不听劝告,沈清,说到底,即便你损了我又如何?我损的是经济,钱财损了总有挣回来的一天,而你损的是情感,感情扔出去了,再收回来,难,所以说到底,这场追逐中,你并不算是彻头彻尾的赢家,”陆槿言残忍的话语道出沈清一直不敢面对的现实,她平静话语让其面色一度惨白,若是细看,必能看见沈清端着杯子的手寸寸收紧,缓缓惨白。陆槿言的话语残忍现实,如同她所言,她损的是经济,总有挣回来的一天,而身沈清损的是感情,感情扔出去了,再收回来,难不说,还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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