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闻声响,抬眸看了其一眼,而后伸手拉开门下车,许是刚刚浅眠了会儿,又并未睡好,让其面色有些寡白。
意外的,今日未在沁园见到陆景行,某人扫视了圈,而后直直上了楼。
刘飞紧随其后进来,将风衣与包包交给南茜,叮嘱道,“晚间应酬饮了些酒。”南茜身为沁园管家,又经验丰富,自然知晓这话是何意思,点了点头而后道,“先生让你回来后直接去配楼。”沈清上楼后,看了眼卧室大床,脑海中不自觉放映着昨晚浑浑噩噩之间与陆景行的缠绵悱恻,原本就饮了些酒,此时一想,当真是头疼的厉害。
酒醉伤脑,女子一身黑色风衣尚未脱掉,便和衣将自己扔在了床上,仰躺在被子上,伸手一掀,将自己裹住。
片刻后,南茜端着醒酒汤上来,敲门许久都未有人回应,便伸手将门推开。
推开门只见自家太太毫无形象可言直接仰面躺在床上,睡得昏沉。
南茜将手中醒酒汤放在一侧床头柜上,弯下身子欲要唤人,却只听某人冷冷道,“出去。”“我给您盖床被子吧!”
“出去,”女人嗓音透着疲倦与满满的无力。
南茜闻言,缓缓退了出去,轻手轻脚带上门。
一声微叹,在空旷的走廊内响起。
夜间十一点,陆先生归家,南茜未眠,似是在刻意候着他。
“还没睡?”男人轻声开口询问。
“还没,太太晚间回来未用餐,在楼上睡觉呢!”南茜话语轻轻向男主人汇报一日行踪。
“无碍,应酬应当吃过了,你去睡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楼上去。
当推开房门的时候整个人呆滞了一两秒,其实不愿意相信那个和衣仰躺在床上将自己裹成粽子的人是自家爱人。
定了定神,细细看了一两秒,真的是自家爱人。头疼。
男人满身疲乏回来还得伺候自家爱人,怎能不头疼?
反手带上门,男人进去,伸手脱掉身上黑色带着血腥味的皮夹克,随手扔在一侧沙发上,而后迈步至床边将“粽叶”剥开,露出自家爱人。
剥开被子才看见,不仅没脱衣服,连妆都没卸,沈清这人,对于护肤方面较为看中,一个星期七天有五天是会敷面膜的人。
此时竟然脸都没洗直接躺下了。
男人见此,轻叹一声,俯下身子轻唤自家爱人,后者极不耐烦翻了下身。
还不忘带上被子将自己捂住。
男人见此,微微头疼,伸手将人抱起来,某人哼哼唧唧的,他还不忘好言好语哄着人家,一手将人搂在怀里跟抱婴儿似的,一手将被子掀开,让人躺好,一番动作结束,见自家爱人白面红唇,抑制不住的,俯身亲吻了番。
靠近才闻到唇间的酒味。
难怪,今晚乖得很。思及此,男人心荡漾了,若说昨晚是趁火打劫那么今晚呢?应该也差不多。
当沈清迷迷糊糊被闹醒时微眯着眼睁开,赫然发现一张放大的俊脸呈现在眼前。
许是感受到视线,男人半撑着身子起来,深邃的眸子落在其身上,一手将她额边碎发拨至耳边,磁性嗓音柔柔响起,“醒了?起来洗脸?”“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趁人之危?”女人伸手抹了把唇,许是刚睡醒,嗓音带着慵懒磁性。
“用词不当,”男人未同她耍嘴皮子,反倒是弯腰将床边拖鞋摆好,一手扶着她起床。
换句话来说,他不敢同沈清如何,要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
人生还剩几十年,他有的是时间。
“天还没转暖,丝袜不急着穿,”陆太太起床朝浴室而去,男人站在身后轻声言语着,话语柔柔。
女人为回应,转身进了浴室,冷水上脸,整个人都清醒了。
撑着琉璃台看着镜面中的自己,她想,若非傍晚时分刘飞的那几句话,她此时定然是能有如此好的脾气听陆景行叨叨的。
伸手,在掬了把冷水泼到脸上,而后开始卸妆,洗完澡出来已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情,此时,男人早已在客房冲完澡回到了浴室,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看起来满脸疲惫。见此,她定住脚步静看了两秒,男人睁开眼帘与她对视。
后者收回视线,抿了抿唇,未言语。
良久之后,只听男人道,“阿幽,我们回首都吧!”闻言,沈清掀被子的举动停止了,清明的眸子带着疑惑落在陆景行身上,似是在问这话是何意思。
只听陆先生继续道,“江城总归不是天子脚下,若有亡命之徒,我怕,来不及护着你。”
他是怕的,他堂堂为国捐躯的军人,不怕自己死在敌人枪口下,却怕自家爱人有任何希望,犹记得那日商场事件,何其惊心动魄。
沈清静静看着他,许多话语欲要直接开口言语,最终却只道出了一句话,“你回首都斩草除根我无任何意见,绝不阻拦你前进的步伐,但我根在江城。”
离开江城她暂时尚未想过,回首都?回那个狼窝里跟他们陆家人斗智斗勇?
刘飞说,首都的事情尚未根除,她明说不会阻碍其前进的步伐,应当算好的了,可陆景行的眸色却黑了黑。
让她一人留在江城?等着她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端了自己的位置?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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