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的狠绝,这一刻,被跟随出来的男人收进眼里。
她的心,是狠的。
陆景行伤她有多深,她便有多绝情。
爱过又怎样?我不要你的时候,全世界都在为你解释,我也会不要你。
就像当初我要走,没人能挡得住一样。
一头野狼,并不会因被拔了爪子而变成小狗,即便它没了捕杀的利器,但她心头的那股子狠厉依旧存在。
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见长。
沈清的无情,在江城是广为流传的故事。
她跨大步离开的模样异常决绝,每走一步就好似有把刀子刺在陆景行心头似的,不将其刺的鲜血淋漓面目全非流血而亡绝不罢手。
随着戒指的陨落,奔赴而来的男人一口闷血喷涌而出,直接捂着胸口跪倒在地,这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啊,就这么被自家爱人伤的吐了血。
沈清的那几巴掌造就了他满腔鲜血,而扔戒指的动作让其一口气提不上来,猛然咳嗽一声,这一咳,一地鲜血尤为醒目。
“阿幽,”男人一身惊唤响彻整个院落。
而此时,将近行至门口的女人停住脚步,步伐坚定,背影决绝,良久之后,一阵清风过来,送过来了一句话;“陆景行、我不会再爱你了。”
话语落地,沈清跨步离开,背影决绝,狠厉,带着不可回头的气势。
这句话、伤的这个血气方刚为国为民国的八尺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而此时,出了院子的沈清扑通一身跪倒在地上,这一刻,她像是被人抽筋扒皮了似的,提不起丝毫力气,满腔绝望成了她此时的代名词,章宜见此,伸手按开车门,而后驾着她上了车。
沈清也好,陆景行也罢,无疑都是爱对方的。
但二人这爱,太累。
累的她没了身心疲惫没了自我。
累的她怀疑爱情的本质是什么。
今晚的沈清,绝情冷漠寡淡,无论陆景行这个天子骄子人中龙凤如何开口求自己,她似是狠了心要将心底的想法进行到底。
陆景行、皇子天孙,天之骄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男人从出生开始从未开口求过谁,从未挨过谁的巴掌,可今日,在面对自家爱人狠了心的要与其断绝关系时,他紧张害怕之余竟是开口求了她,试图用卑微来挽救自己这场欲要灭亡的婚姻。
企图沈清可怜可怜他,在给其一次机会。
可显然,没有。
他的爱人,狼之心,从不会柔软下来对任何一个人,若是她看中的敌人,必然会将其送进地狱。
这个女人,靠着这股子狠劲在江城这个金融大城里立足,在商场上与男人们厮杀,而后将自己的名片打造出去。
短短四年,完成了别人四十年都不见得能完成的梦想。
女人啊!心若不狠,地位不稳。
她坚持人欲犯我必杀之的理念一路走到现在,对陆景行,她已算是仁慈,
这个男人伤了她那么多次,到现如今才被她宣判死刑。
时间上,够长久的了。
这夜,原本是雨后的夜晚,可在九点多的时候开始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将整个首都笼罩在一层昏暗当中。
沈清将手中戒指扔进荷花塘那一刻开始,便间接性决定这一池荷花的寿命终结于今天。
陆景行发了狂似的在雨幕里让人将池水抽干,忍着心头之痛亲自在淤泥里寻找那个被自家爱人遗弃了的定情信物,身后男人看着这一幕,无一不感到震惊。
九点,天空细雨逐渐变大,可即便如此依然挡不住男人那颗欲要将戒指找出来的决心。
众人见此,下水帮忙。
可怜了这一池荷花。
就这么成了牺牲品。
章宜带沈清回了瑶居别墅,这晚,沈清躺在沙发上流干了眼泪,彻夜未眠,而章宜,更是不敢睡。
她怕、怕沈清在人后撕心裂肺受不住这股子疼痛。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后半夜,客厅沙发响起了呜咽声,夜班哭声,如同厉鬼呜咽,尤为渗人。
章宜伸手,从后背将其抱住,试图用此行动来给她温暖,那一瞬间沈清的呜咽声因有人疼,变成了隐忍不了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尤为惨烈。
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自古帝王皆无情。
这一惨痛教训,只怕沈清会铭记一生。
而那方,会所前,男人在池塘里寻了一整夜,最终在见到布满淤泥戒指的那一刻,所有信念好似得到解脱,而后在一瞬间崩塌,哐当一声闷响,这个八尺男儿倒地了。
即便如此,他手中戒指,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夏季的清晨天亮尚早,陆景行倒地那一刹那将所有人吓得一个惊颤,而后俞思齐快速做出应对方案将人带进了基地,封了会所人的口。
昨夜的这场风雨算是告一段落,陆景行晕倒再地的消息被压在了会所里,不得外传,而首都基地,军医们忙前忙后的身影也算是颇为让人烦躁。
当军医看见陆景行肿胀的脸颊时有半分愣神,脸庞上的五指山告知他们这肿胀来源于何处,可即便如此,众人也不敢多问。
只得给其消肿。
在看看程仲然一手拿着冰袋敷着半肿的脸,一边望向床上滴着水的陆景行,不免啧叹;“沈清这人,当真是心狠手辣,她踩下油门撞向我的那一刻,下了狠心要将我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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