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怎么不说话?”求安慰的没听到回话,现在坐起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沿边,与辛鲲对视。
“吴天一进宫求情没?”辛鲲抬头,看着郭鹏。今天郭鹏明显来得晚些,应该宫中还有事。
“没有,他是跟御史台的案子过来的,现在他怎么有脸过来求情?杀兄溺侄,这是人能做的事吗?”
“为什么呢?”辛鲲抬头看着郭鹏。
郭鹏也在瞪辛鲲,“为什么也不成?”
“对,为什么也不成。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辛鲲点头笑了一下,杀人原本就不对,更何况还杀了一个孩子。但是,她是见过吴尚书夫妇的,吴尚书算是中年美男子,吴夫人也是贤惠温婉。吴天一正是因为生在一个幸福的人家里,性格上才会有些呆萌的。
而当初,为什么只有六人坚持下来,告的是同僚,那时,除了一个自身难保的小王爷和自己这么一个谁知道能活几天的六元状元,跟着他们,有什么前途机会可言,那时的少帝至少在面上,是健康,并且掌握全局的人。所以,当初这六人才显得难能可贵。
吴尚书的职位那时就是正二品,可不是郭鹏现在提拔的。吴天一那会儿承受的压力其实也是六人之中最大的,她那时也问过吴天一的,若是退出没什么。可那时,吴天一跟她说,虽说家里大多数人是反对的,但是他的父亲是暗中支持他的。说男人总该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辛鲲同意,不过跟吴天一说,不仅是男人,对人来说,都该如此。
说起来,这事也好几年了,但吴尚书在她心里的形像一直很高大。当然,最近差了点,比如向郭鹏申请辛家三代的爵位。她都觉得这是猪队友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吴本人就落了马。
“那……”郭鹏忘记了刚刚的郁闷,现在就想着,要不要让辛鲲去听审。
“娘娘,吴公子求见。”门外,张榆敲了一下门,在帘外轻声的禀报着。
“让他在前厅等着。”辛鲲点头。
“来求情,你也要见?那会,他应该还小吧?”
“小榆子,小胡多大?”辛鲲看向帘外的张榆,他们一个宫里这么多年,不用知道生辰八字,但是准确的年龄应该是知道的。
“十八岁。他是六月生人,还没过生日呢!”张榆之前跟小胡的关系一般,但是现在他负责皇上,自己负责娘娘,好些事,两个自是要有商有量的,同理心上,他自是要支持小胡的。
“吴天一也是十八岁。”辛鲲点头,起身理了一下衣裳,准备出去了。
郭鹏也不阻拦,他跟在后头,准备隐于暗处,听听吴家的说辞。
吴天一在大堂里急得直转圈,看辛鲲出来,忙跪下。
“辛姑姑!”
“这称呼有点新鲜,你是大哥的学生,我们各论各的。”辛鲲笑了一下,伸手示意他起来。
“不,姑姑与家师是同胞姐妹,于天一就是长辈,万不敢越礼。”吴天一忙再一俯首。
“行了,起来说话。”辛鲲摇头,对于油嘴滑舌的,她向来不怎么喜欢,这会听他这么说了,虽脸色未变,但明显的收回了笑容。
“请姑姑帮个忙,小侄想去天牢见见家父。”吴天一看辛鲲不高兴了,也不敢起来,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魏将军不住在这儿,而他是皇上亲卫,真的放你进去,我怕他无法跟皇上交待。听说,过些天会三司会审,小何除了会算账外,律法学的也不错,要不,我让他跟你一块为尔父申辩?”辛鲲字斟句酌,但是,最后,却也没有真的袖手旁观。
“姑姑,小侄不信家父犯下如此罪行!小侄记得很清楚,小侄十岁之前,家中就十分清贫。纵是家父在朝为官,家母也常带着家中妇人,做些女红,补贴家用。现在我们住的也是官邸,并未有什么私产。谈何为谋产而杀兄溺侄?”吴天一泪都要下来了,几乎是要低吼起来了。
“天一!”辛鲲轻轻的按了一下额头,现在她后悔出来见吴天一了。吴天一跟着她去打过御史台的案子,怎么驳斥对手,他也是门清的。
“姑姑,家师生前曾经说过,不放过一个坏人,却也不冤枉一个好人!小侄不敢说家父是好人,可是小侄不信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吴天一厉声吼着。
“我没说你父亲是丧心病狂之人,我也相信皇上不会这么说,他是一个单纯的人,他只相信律法,所以他让人去审案,让你父亲有申诉的机会,所以我也跟你说了,可以去找你的朋友们,或者小何帮你。不管是还你父一个清白,还是追寻真相,这都是人生的一次极好的历练。”辛鲲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姑姑,您还不明白吗?这是陷害,纵是我们还了父亲的清白,可是这还是父亲毕生的污点,他从此就背上了杀嫂溺侄的罪责,天下人早已经在心里判定了父亲之罪!”吴天一爬上前一步,急切的说道。
“那你希望我怎么办?让魏将军开放便之门,让你进天牢,给他一瓶鹤顶红,最好在天牢里写上一封血书,然后,吴家是不是可以吹响反攻的号角,查出是谁要陷害你吴家?从此,你吴家子孙是不是就可以以悲情打动天下臣民之心,以保证你们兄弟在朝中不被连累?”辛鲲靠坐好了,慢慢的说道。
“姑姑!”吴天一似乎受到了惊吓,难以至信的看着辛鲲,一下子坐跪在地上,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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