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娇纵_兜兜麽【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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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不见为净,她只管闭着眼不搭理人。但架不住他脸皮厚,凑上来又是亲又是揉,明明一把低沉沙哑最是勾人的好嗓,偏偏用来耍无赖,嘴唇贴着她耳廓,吐着热气说:“姆妈怎么不理人?”再坏心眼地捏她的猪头三,缠着她叫唤,“糙木枯死的隆冬天,什么都没得吃……”

  从耳根到面颊,云意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拨出空闲来哄他这个身qiáng体壮能征善战的七尺男儿。

  “好了,你别闹了……”

  陆晋在软乎乎的猪头ròu上咬上一口,死皮赖脸,“你把爷骗得去掉半条命,爷闹你一回怎么地?就闹,非闹得你也死一回活一回!”

  这人一贯的吃软不吃硬,云意实在被他闹得没办法,思量着换一张脸孔,收起燃烧的怒意,换上秋水鳞波的温柔,葱管似的指头细心拨开他垂下的乱发,看着他的眼睛说:“好了,别闹了,咱们好不容易见上,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么?非得回回都闹,闹得人哭死哭活的才罢休?你怎么就那么坏呢!”

  温软的话入耳,他才能有一时半刻离开猪头ròu,身体向上挪了挪,恰好与她平视,望着一张米分白细嫩的小脸,忍不住又亲下去,缠了她半晌才消停,“行,爷就陪着你被窝里头说话。”

  黑夜静悄悄无人赏,山风带着寒气chuī散了树上叶。

  拨开沉沉乌云,一枚弯月撩起面纱,透过窗,将霜雪似的清辉洒在女儿家白皙无暇的身体上,令她于静默中透出别样的纯净,总让人不忍触碰。

  她睫毛浓密,忽闪似羽扇,借着月光在面颊上投下长长的影,乌黑透亮的眼瞳中呈现的都是他的轮廓。他看在心里,莫名满足。

  她笑着说:“不许你再爷呀爷的满口自大,我不喜欢。”

  “怎的不行?老子不是你的爷?”

  “你自然不是我的爷……”前半句答得极快,后半句又拖着尾音。陆晋等不及就要发火,“你——”你你你好半天,想不出辄来治她。

  云意不紧不慢,指尖轻轻拨弄着他胸膛上茂盛的毛发,嘴角藏着狡黠的笑,故意为之,“你呀……不是我的爷,是我心上的人呀……”

  “我……我……我那什么……”

  “你你你,你哪什么?”

  甜头来得太多太快,他根本分不清真假,也没jīng力去bī问她是玩笑还是真心,只晓得这一刻这个西北壮汉内心里扭了秧歌跳起了舞,包起头巾唱起了高原号子咿儿呀……

  看他呆呆的一句话不说,云意坏笑着捏他一把,”二爷,您结巴个什么劲儿?我可什么要紧的话都没说。“

  她喊他二爷,必然是动了歪心思,设套,等他钻。

  陆晋抿着唇,望住她,久久不语。

  他半luǒ着上身,紧实遒劲的肌ròu展露无遗,小麦色的皮肤上纵横着或深或浅的伤痕,无一不是他的丰碑战绩。脸侧还有新长出来的须根,配着一张鼻高眼深的脸孔,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来自糙原的粗犷霸道。

  微微的汗湿、衣裳上的皂荚香、属于男人的独特的腥甜,混成一股让人沉入碎梦、翩然yù死的香,比陈年的酒更醉人。

  云意伸出食指,细嫩的小指头在他胸口上画圈,没能闹上一回就被他一把握住了攥在身下,沉沉问:“爷……我问你,方才在门外,你拒绝贺兰钰的说辞,是不是真心?”

  她眨眨眼,故意同他绕圈子,“我说了什么?记不清了。”

  “你——”他恨得牙痒痒,抓住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掌心里揉搓,“你说你心里有人了,那人就是陆二,为了他,你能代发修行遁入空门,怎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一回,让爷……让我也安安心。”

  他的眼神泄露了忐忑心事,云意忆起在地宫时他的剖心剖肺,到底心软,怜他凄苦,指尖抚过他脸侧,怅然道:“嗯,一个字不差,都是真心话。”

  陆晋握住停留在他眼角的手,qiáng迫她贴着自己面颊,反反复复,细细摩挲。他闭上眼,深呼吸,好不容易按耐住身体里汹涌咆哮的qíng绪,这一刻,他迫切地想要拥抱她,吞食她,占有她。

  但最终选择了忍耐,轻轻啄她手心,轻斥道:“臭丫头……”带着怜爱与不舍,丢掉了所有包袱,全心全意献上一颗赤诚之心。

  “你别得意,我就是说着好听,可什么都没答应呢。”

  “我不得意,我就是高兴。”说着,当真咧开嘴,傻笑起来。

  云意伸着指头点他额头,撇撇嘴,咕哝说:“一脑门子傻气,什么鳏夫?你又惹事了?”

  陆晋便将郑仙芝的死与她说清,没成想她头一个反应是,“你竟然杀妻?”

  “放屁!他俩珠胎暗结密谋嫁祸,坏事做不成,一个要鱼死网破,一个要杀人灭口,jian夫送yín妇上huáng泉路,关爷什么事儿?爷才是绿云盖顶深受其害!”

  “又是爷……”

  “我,我绿云盖顶,成了吧!”生气起来好大火,掀开被站起身,气得满屋子乱转。

  云意懒得同他争论,便转了话题,问另一事,“你今日来,打算何时走?”

  “爷不走!”气呼呼一屁股坐到chuáng边,震得整个六柱chuáng都要散架,醒过神来再补上一句,“我不走,明儿一早我就去见你那些个表哥亲哥姥爷祖宗。”

  “你疯了?你不走,外公见了你岂能放虎归山?”

  陆晋架上腿,乐得看她着急,老神在在故作神秘,“你不是不愿意给爷做妾么?明日一早我就跟你姥爷提亲,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你过门。”

  “外公绝不会应你,五哥也容不得你放肆。”

  “你且等着,明儿就要贺兰钰磕头求爷收了你。”

  ☆、第64章 对峙

  六十四章对峙

  云意披上衣裳起身来,推搡他,劝他走为上策。“你留在顺安做什么?要和还是要战,你尽管回京城,拉齐了双方使节隔江对谈,用不着如此以身犯险。”

  陆晋顺手揽住她肩膀往怀里靠,大喇喇说道:“怕什么?爷这辈子以身犯险的事qíng多着了,不差这一回。冒一回险能捞个漂亮媳妇儿,也值。”

  一个劝离,一个不肯走。一个衣衫半落,一个赤条条露出jīng壮劲瘦的身子,背上拓开一张咆哮的láng头刺青,每一年加固革新,令这头láng鲜活得仿佛随时要越出皮ròu,咬住你咽喉。

  地上零零散散落着女人的肚兜男人的亵衣,风chuī树影,月落天涯,这qíng形像是潘金莲与西门庆,安通款曲,厢房私会,从来不将武大郎放在眼里。

  陆晋道:“你急什么,男人的天下自有男人来cao心,你就乖乖吃饱喝足在家等着上轿过门吧。”

  云意伸手拧他腰间一块腱子ròu,“你说娶就娶,可曾问过我答不答应?”

  他当真转过脸来,郑重其事地开口问道:“顾云意,嫁给我,你可愿意?”

  “不愿意!”她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陆晋气得跳起来,昏暗的房中走上一圈,又走回原处,半跪在她身前,攥着她的手,急切道:“又怎么了!方才不是说的好好的,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你这女人!太他妈要命!”

  “我不嫁,我就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在这山里了此余生。”

  “你敢!”瞪起眼来,好凶悍。

  “有何不可?”

  他胸口憋闷,要被她一句话气到呕血,“你疯了你!出家?你那乃儿那屁股,那腿!都他妈白瞎làng费了!”

  他口不择言,她也听得拱火,就不知怎的,见了他就爱耍脾气瞎矫qíng,明知故犯,“那就给旁人!”

  “给谁?你表哥?想都不要想,爷现在就下山去砍了他!”

  云意冷声道:“下山?山下有江北百万雄师,你不要命了?”

  她的眼神斜睨过来,撞上陆晋的怒目横眉,一个冷一个热,半空中相遇,电光火石。

  陆晋忍得不耐烦,毛熊似的扑上来,将她按在chuáng上,“你这女人,就是他妈的婊子,爷要是早先就破了你身子,绝没有后头这杆子屁事。你也甭瞎想了,今儿就dòng房,看你还能怎么矫qíng。”

  “你这野人,讲不讲道理!”

  “爷不讲道理,至多跟你研究房中事。”

  这一回下定决心,要让她无处回首。(此处省略一千字)末了依然是毫无意外地败给她,妈的,却偏偏见不得她掉泪,一颗心能让一滴泪烧成灰。

  陆晋心中含着几分挫败,抬手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泪痕,“唉……你赢了,还哭什么?顾云意啊顾云意……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治我的,我这条命,迟早jiāo代在你身上。”

  “不许胡说……你一个南征北战的人,怎地开口就是死不死的,当心菩萨听见,犯了忌讳。”

  “这下知道心疼我了?再这么闹一回,爷的小二蛋还不知挺不挺得起来。”他心里担忧,小心翼翼低下头去拨弄,心底里长吁短叹,唉……看那焉了吧唧的样儿,肯定是被折腾坏了。、小二蛋啊小二蛋,让你受委屈了,是老哥没用,哥哥对不起你。

  她抽抽噎噎仍未哭完,“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见了你,总要胡搅蛮缠闹一场才肯甘休。”

  陆晋低叹道:“你就是喜欢折磨人,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世上还能有谁比爷更宠着你?”

  “有啊,我表哥、五哥、外公、舅舅、舅妈……”她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数给他听,没数完就让他一把攥在掌心里,皱着眉头不耐烦,“行了行了,爷跟你保证,往后一定比这几个合起来都对你好,百倍千倍的好,成不成?”

  “爷?”

  陆晋一锤chuáng,认怂,“我,我对你好,保管是掏心掏费的好!成不成,嫁不嫁一句话!快说!”

  云意眼神闪躲,再起犹豫,“无论怎么说,你都算不上良配,有郑仙芝在前,忠义王府又从来容不下你,王妃就已是顶顶的难对付,还有哥哥弟弟虎视眈眈,再而打仗哪有稳赢的?你这样的qíng形,一输就没退路。而你……从头到脚坏得流油,谁知几时就变了心,换了人,再去割ròu剔骨掏心掏费讨好旁人……唔……你走开……嗯……讨厌,我嘴上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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