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清点兵马,准备远征。”虽说给了七哥十天时间,不过大军还是要待命,他可不会拿天下老百姓的生命来开玩笑。
“是。”
望了望皇帝担心的表qíng,淡淡地笑着给予安抚,“皇上放心,小事而已不必担心。”十万大军又如何?他们紫旭国几十万大军的兵力,良将辈出,又怎么会怕有勇无谋的呼可多?
十年前,他就已经非常熟悉北部的作战方式,对于这场战,可是有信心,他唯一有些些挂怀的是,只怕这件事到最后会惹得七哥伤怀。
真是天凉好个秋,多事之秋。
☆☆☆
秋风过后满城凉,原本全国为恩科之事开心,谁知北越国竟然突然起兵zhaofan,让喜庆的气氛倏变,上上下下都紧张不已,这种紧张的气息,连辅政王府都感受到了。
最近几天,龙庭澹为了军事天天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jiāo,今日难得可以在晚膳时分回府,让徐总管高兴不已,跟在主子身边禀报着府内最近的大小事务。
“五王爷今儿有派贴子来请王爷过府……”
“行了。”抬手阻止他的话,再被他说下去,他头都痛了,好不容易摆脱宫里那群啰嗦的百官,可不想回到家又得对着一个长舌男,“那些个小事,你自己酌qíng处理就行了,实在处理不妥的,就问王妃不需要事事向我汇报。”
不耐地抬手搓了搓饱满的前额,连着几日少眠,让他开始觉得jīng神不好,心qíng也变得浮躁。
“王妃?”徐总管愣了愣,有些些的yù言又止。
“怎样?”他是何等敏锐之人,徐长远的不对劲怎么逃得出他的利眸。
“就……”到底该不该说?论理这事也不归他管,只是……
“说!”这个总管是不是不想做了?该说的话不说,不该说的总是缠着说。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跟王爷说:“今儿欢欣郡主派人送了封信来给王妃,听青衣说,王妃看过之后,qíng绪非常激动,连午膳都没用,一直关在房内。”
“欢欣送信给遥儿?”脚步忽然顿,“派谁来的?”
“夏总管。”就是因为是由宝成王府的大总管亲自送来,所以他才不好推掉,只好呈jiāo王妃,谁知……
“欢欣在搞什么鬼!”一摔袖子,直接往旭日轩走去,这丫头,就是平日里宠得太过,才会如此无法无天,连他这里都敢放肆。
徐总管连忙止步,不敢再跟随主子去往寝楼,再说看主子一脸不郁,他还不想跟去当pào灰。
刚跨进院落,就看到青衣与绿罗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一脸忧色,看到他时,脸都吓得苍白。
“王、王爷。”死了,今儿王妃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时不时还从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吓得她们个个六神无主,王妃可是王爷的宝贝,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算她们死十次也不够赔。
可是王妃锁上门,她们又无法进去,在房门外苦劝了一天,说得连嘴皮儿都gān掉,可惜王妃就是对她们不理不睬的。
“行了,妳们先下去。”挥退侍女,没有心qíng责怪她们。
伸手轻推房门,发现已经被上锁了。
“遥儿,开门。”柔声说道,里面没有一丝声响回应。
“有什么事qíng,等我进来再说好吗?”关在外面,他又不知道她的qíng况如何,只会越来越担心。
还是一片沉默。
很好!
“如果妳现在不开门,那么我即刻叫欢欣过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续几日的辛苦处理朝务,已经让他shen体和jīng神都紧绷到极点。一回来还要面对妻子的闭门羹,别说他本来就脾气不好,就算再好脾气的男人恐怕也开心不起来吧?
在心里默数三声,打算时间一到,就叫关千里把陆欢欣给他抓过来,好好拷问。
房门,在第三声时打开来,出现在他面前的顾遥夜,陌生且憔悴,很明显她哭过,而且以眼睛红肿的程度,她是整整哭了一天,最让他吃惊的是,她眼里明显的恨意。
“妳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就算知道她不爱自己,但这段日子的相处,他明显感觉到她对他不像以前那么敌视了,为什么今天又这样?
“龙庭澹,今日我算看清楚你的为人了。”冷冷丢下这句话,她准备跨步出房,不能忍受自己与这样一个卑鄙小人同处一室,一想到就要作呕。
拉住她的手腕,“把话讲清楚。”
“放手!”瞪住他的手掌,语气满是不屑。
“我的耐心有限。”额头变得好沉重,所有的事qíng全部一起来,军事、国事、亲qíng已经乱到不行,不过这都在他掌握之中,他唯一不能掌握最没有把握的,就是眼前的这个顾遥夜,看似纤弱,却拥有影响他的巨大力量;看似温柔,实则再倔qiáng不过。
“我叫你拿开你的脏手!”她像失控一般,尖叫着用力甩着手腕,非常不能忍受他的碰触,一分一毫,都让她厌恶得想要撇开。
“脏手?”他的脾气也被激了上来,不理她狂乱的挣扎,一把搂住她压到房门之上,“妳说脏手?”
“对!”现在的她,不能忍受他的拥抱。
“好,不喜欢我碰是吧?”抬起她倔qiáng的下巴,用力地堵上她的唇,在她唇上重重地辗压着、舔舐着,舌头粗bào地探入她嘴里qiáng行卷起她的舌头索求。
这个吻充满bào力、蛮横与怒气,让她觉得恶心至极!想也不想,用力咬下那在她唇内肆nüè的舌头,那股狠劲差点将他的舌头咬下来。
痛哼了声,放开对她的箝制,伸手擦过嘴角,鲜红的血液渗流出来,足见她咬他时根本就一点都不心软。
好,很好!这个女人,对他没有丝毫的感qíng,一点不舍都没有,失望、痛苦还有无数的复杂qíng绪一瞬间冲上心头。
一把拉起她雪白的皓腕,直视着她充满怒气的水眸,视线往下,看过那被他粗bào蹂躏得红肿的嘴唇,他怒极反笑了。
“看来今晚,热闹得紧。”手腕使劲一甩,将她轻易地抛上chuáng去,大脚朝后一踢,沉重的木门顿时阖上。
虽然他在怒火中,但仍不舍得伤害她,所以抛甩的力道有所控制,让她摔入chuáng榻之上,又不至于弄疼了她。
她从chuáng褥之中挣扎起身,不想以弱者之姿出现在他面前。
“妳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qíng?”就算之前她对他不理不睬,但偶尔他也能感觉到她对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但今天他可以感觉到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她被bī答应嫁他的那段时间,眼里除了恨,再也没有其它的qíng绪。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肯定发生了什么事qíng,才会让她反应这般激烈,对了,信,徐总管说王妃看过信之后就变得奇怪,那么……
锐眸在房内一扫,除了那碎了一地的瓷瓶、茶杯之类的,还有……
很快就发现那摊开在书案上的信纸,是了,就是它!跨步上前,抄起那写得满满的纸页。
“不要!”她飞快起身想要抢回信纸,不过哪里是他的对手?
每日批阅奏折早就练就一目十行的本领,三大张纸页在他手上很快就读完了,事qíng也很快就明白了。
不屑地扔下信纸,冷冷一哼:“这个楚随瑜,当初还真是小看了他。”竟然有本事让欢欣为他跑脚,可见这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还有脸提他?”她纤白的手指忿忿地指住他,“当初明明你答应我,只要我同意嫁给你,你就不会阻挡楚随瑜的前途,结果事实证明你不过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而已!”
水眸瞪住他拍在手下的信,万分后悔自己刚刚不该伤心地忘记将信纸收起来,结果让这种可恶的人去侮rǔ楚随瑜的信。
“楚随瑜自己犯了错,被新上任的风仪太守革去功名,与我何gān?”淡淡地拍了拍衣袖,往大椅上一坐,一脸无辜。
“你少来!”她要是再信他,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当初怎么会那般傻去与他作jiāo易?与虎谋皮,从来都不会有好的结果的,用力地握了握拳,忍住眼眶的酸意。
“没有你作手脚,楚随瑜会失去上京赶考的机会?”如果说世上有谁最了解楚随瑜的,那么就非她莫属。他为人一向洁身自爱、正直不阿,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怎么可能会侮rǔ朝庭命官而导致功名被除?很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至于是谁,她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
“那只能叹他运气不好。”表面看来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有把闷火快要将他烧起来。看看手里的信,一点一点的泪痕,能够想象,她看这封信的时候,肯定是读一行,泪一行,为了那个穷酸书生掉眼泪,简直是天大的làng费。
“你陷害他,竟然还在这里讲这种风凉话?”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能做出qiáng抢民女的卑劣行径的人,又能指望他的品格有多高尚?
“顾遥夜,妳搞清楚!”见她对姓楚的小子百般维护,不由妒火猛燃,“楚随瑜在妳我之间是什么人?是我的眼中钉、ròu中刺,妳自己说我会不会将这般碍眼的人放到身边来,让他有机会入朝为官,日夜相对?”他敢说,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做这样的傻事吧?
既然彼此为了她成为了敌人,那么他就不会给敌人任何的机会来反扑,这素来就是他的行事风格。只是他唯一失算的是,太过小瞧了楚随瑜,让他有机会翻身。
而这个失算,可能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第三章
宽阔的卧房里,安静地连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他们彼此冷冷对视。
半晌,“你答应过我的,怎么可以失信?”她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太过失望了,她原来以为,就算他对她再坏再过分,但该有的正直还是有的,谁想到……
“答应妳什么?”冷冷一笑,“当初妳答应下嫁,是因为我承诺过不追究妳爷爷的罪名,我没做到吗?”
“还有楚随瑜的前途,你答应过不从中作梗的。”
“是吗?”bī近她,望进她清澈的瞳眸,“那么妳来告诉我,当初如果我只拿妳爷爷来作jiāo易,妳嫁是不嫁?”
她……还是会嫁,是的,就算龙庭澹当初不提及楚随瑜,为了爷爷,她也会同意,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他背信弃义的理由。
“是,我是不守信用,但那又如何?”拎起那张信纸,“看来我还是太过仁慈,给了他机会。”抄起信来至桌旁燃着的蜡烛上头。
“不要!”他要烧她的信,那是楚随瑜给她的信!激动地一把扑过去,想要抢过来,可是这个男人竟然一把拉住她,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封信被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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