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愣住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遥儿,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这个京城西郊是他早就看中的地方,当初就准备造好房子之后送给她,也许将来们还可以偶尔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时间算得刚刚好,完工这时正值她生辰。
这几个月虽然他在北方,但临行之前jiāo待关千里,一定要将这房子造漂亮,他果然不愧是他得力助手,没有让他失望。
“送给我?”不能接受这突然的惊喜,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推开那漆成朱红色的大门,进入宽阔的前院。这里的格局到处充满着巧思,虽然只有两重院落,但也是jīng巧细致,器物俱全。
与她直接走进主院,来到卧房,房间里面充满着新鲜木头的香味,他推开窗户,就看见那片娇艳的梅林隔着湖泊怒放,美丽极了。
拉她一同站在窗边赏着梅花,从后面将她搂入怀里,“喜欢吗?”
这样的美景与这样的贴心,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不会不喜欢吧?感动、忧愁、喜悦还有无数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让她说不出话来,在他怀里转过身去,掂起脚尖,相识以来第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
虽然只是轻轻地一碰,如同花瓣拂过般,马上就离开了,但却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
“遥儿!”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望进那双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
她将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望着那片灿烂的梅林,“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她不值得他如此倾心相待。
“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搂住她的腰肢,下巴在她柔软的发丝间摩挲。
“我不值得的。”她的心里,还有随瑜的存在,一个爱着别人的女人,他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思地对她?
“值得与否,由我来定。”爱别人,没关系,心里没有他,也没关系,只要他肯努力,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一定会打动她的心,瞧她对他这般温柔,会不会其实已经有一点点的动心了?
“原来你也是痴傻。”她轻叹着闭上眼,真希望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不是那么糟糕,也许她就会爱上他也说不定,如果他们在她认识随瑜之前就相识,那么她现在爱的人,肯定是他。
可惜错误的相遇方式和时间,是不是学下他们之间的孽缘难善了呢
相聚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用过晚膳后,即使再不舍得,还是要整装出发。
“你……”要小心,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说不出来。
“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饭。”他捧住她变尖的脸蛋,“瞧,你瘦了好多。”
话说不出来,只会傻傻地看着他。“如果下次我回来,发现你还是这样瘦,那我就惩罚你,至于这次嘛,”转过头去淡扫青衣绿罗一眼,“你们怎么做事的?”
两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王爷恕罪。”
“我将王妃jiāo给你们照顾,结果你们令本王非常失望。”
“请王爷息怒,王妃是因为有了身孕,胃口不好,奴婢也是无计可施。”青衣无奈地解释道,毕竟有孕在身的人,反应这般qiáng烈,想不瘦也难吧?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震吓到两个人。
“你们……”千防万防,没有想到会被她们这样说了出来,顾遥夜脸色倏变。“什么?”龙庭澹像是惊呆了般瞪着跪在地上的奴婢,“你们再说一遍。”'
“啊?”她们互相对看一眼,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一声怒吼吓得她们差点跳起来,连忙说出来,“许太医前些日子来为王妃诊脉,发现王妃有喜了,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果然,他没有听错,如同被打击到一般,他脸色灰败地望着她微圆的小腹,心里暗骂自己的迟钝与无知。明明她的胸部变大、小腹微凸,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没有想到怀孕的可能,今天下午,竟然还拉着她激烈jiāo欢……
“我今天有没有弄伤你?”他连忙抚上她的小腹,像是要将她仔细地检查一遍似地上下抚摸着。
这人!顾遥夜脸蛋一下子变得绯红,两个丫环都还在房里,他怎么就这样不避讳地胡乱摸。
青衣和绿罗是何等聪慧之人,连忙告了退,将空间留给夫妻两人。“你不要乱来。”拉下他的手,“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这个女人,真是有够倔qiáng,连有了孩子这么大的事,她都可以一声不吭,从他昨晚回来到现在,快十二个时辰了,他们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大把机会可以说,可是她却连提都没有提,为什么?
“说什么?”她根本就没有理清楚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感觉,肯定不会想要告诉他的,总是感觉到一旦他知道,他们的感qíng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你是不是不想要宝宝?”稍稍一想,就想出问题的所在,“是不是?”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认真地bī问。
她没有,当初确实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不要的,但是她做不到,想要告诉自己不喜欢宝宝,不欢迎宝宝的到来,可是那种默默的喜悦心qíng又如何解释?与宝宝这段日子的共同呼吸生存,宝宝的存在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她做不了那么残忍的事qíng,而且也舍不得。就算想不通自己对宝宝的感觉,但她也不会不要的。
“你真是这般恨我?”她的默然不语,让他认为她是默认了,不敢相信她如此绝qíng,连他们的宝宝她都恨到不想要。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甩开他的手,坐到一旁,不想在他们临别时又像上次那样吵架,可是他再这样bī问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qíng绪什么时候会失控。
“不知道?”他走近她,握住她的肩膀,“那么我来告诉你,不管你要与不要,这个宝宝我要定了,你够胆敢不要他,就试试看。”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的意愿又有什么重要?”向来不是如此吗?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没有用!她的一切都cao纵在他的手里。对于这种无助的状况,她恨透了!为什么自己连自主权都没有,连想都不想要孩子,都要由他来决定?她的人生,是不是就此注定了?
“你知道就好。”怒火狂烧,为她不想他的孩子而感到心寒。
“我知道?”她抬起泛着泪意的眼眸,“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为我着想?身体已经不能自主了、婚姻也不能自主,现在连宝宝你都霸道地想要gān涉?到底你还要cao纵我到什么时候?”就算她没有不想要宝宝,她也不想告诉他!
“不为你着想?”他拉起她的手放到胸口上,“这颗心,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就一直为你而跳动,我对你千般宠万般怜,为什么你就是心硬如石,一点感觉都没有?”
掌下那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她的心也变得好慌,急切地想要摆脱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不惜伤害他,“你给我的,都不是我要的。而我真正想要的,你明明知道,但却不会给我。”
她的话如刀刺入他的胸口,血ròu模糊、鲜血淋漓,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没有用,给她全部的真心与爱,却换来一句不是她要的。
“顾遥夜,你可真会伤人。”再也无法与她共处一室。他摔袖直直走了出去。
他又走了,又一次成功地用话语就将他bī走了。
为什么他们两个永远不能和平共处?每次刚刚融洽些,就又被破坏了,她伏在桌上,哀哀地哭了起来。当初不愿告诉他怀孕的事qíng,除了是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外,是不是在心底深处也隐隐担心会引发这样的决裂?不愿让他们宝贵的相聚时间又被làng费掉?
这次一别,不知道又是多久?上次的两个月,已经让她觉得每天的日子都很难挨,而这次他更加恼她,怕是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吧?
这样也好,见不到他至少她的心不会这般乱,只要、只要眼泪不要这么不听话,一直往下掉的话。
突然她的身子被用力地搂抱起来,一抬眼望进那双充满愤怒、无奈、妥协与深qíng的男xing眼里,“你敢不好好照顾自己,不好好照顾我的宝宝就试试看!”他低吼着,绝望地吻住她的唇儿,舌头探进去,疯狂地在她嘴里搅拌着、吸吮着。
他回来了,他还没走,她哽咽着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地回应着他的吻,与他的舌头相互摩擦舔弄,激烈缠绵,就像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吻一般。一直到肺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他才松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将沾在她唇上的唾液给舔去,抵在那红肿的唇上,他叹了口气:“我会尽快结束战争的,等我。”
认输了,彻底地认输了,再气再恼,还是放不下这个将他的心都揉碎的人儿。明明已经跨上马背了,可就是不能扬鞭催马,恼了半天,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挣扎下而折返回来。
幸好、幸好他此次的敌人不是她,不然不用打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也幸好老天爷只派了一个顾遥夜下来整他。
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好大决心般,放下她来,举步准备出去,时间已经很晚,行程也不能再拖了,元中飞早就已经在等着他。
“你要保重。”望着他高大的身影,话还是说出口来。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回头看了她的小脸,就会控制不住想要留下来,不去令阳城,浅浅地点了点头,就大步地往外走去。
她倚在门边,望着他qiáng健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月dòng门前,心里充满着酸楚的感觉。
腹部,突然传来的qiáng烈感觉让她惊得连忙抚住,这是怀孕以来第一次qiáng烈感觉宝宝的存在,在他父亲走了之后,他们的孩子仿佛也感应到那种离别,在她肚里以qiáng烈的方式来表达出来。“宝宝,是你爹,你爹刚刚抱过你哦。”这是他的宝宝,也是她的宝宝,那么对他,她究竟是该爱还是恨呢?
该说爱qíng的力量太过伟大,还是该说呼可多气数已尽,等不到冰雪完全融化就已经败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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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预计会打上整年的战争,在二月十五这晚,有了定局。
龙庭澹率jīng兵在冰天雪中打开令阳城门,直攻驻扎在三十里外的呼可多军。同时派出一组分队,潜入北越军中放火烧掉他们的补给,熊熊烈火中,两军jiāo战,光是气势呼可多就明显差了一大截;再加上,打到中途,忽然从后方杀出几千人马来,呈前后包抄之势。
到十六日清晨,胜负已分,呼可多战死,北越军大部分缴械投诚,这场打了近五个月战争,终于结束了。
“卓北阳,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冲动?”紫旭国主帅帐营中,龙庭澹坐在主位上,对站在一旁的爱将厉声训斥道。
“反正打赢了,那些个杂七杂八的细节就不要追问了。”长得魁梧高大,浓眉大眼的卓北阳满不在乎地回嘴道。反正通过这段日子与龙庭澹同生共死,他们之间的脾气已经太熟悉了,而且他卓北阳天生xing格直率,不管那些身份地位狗屁拉杂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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