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这幢大宅里到底有多少个人,但目前知道的是,主屋里面住了沈尉迟、地,还有那个冰山男韩子诺,再加上于竟一共四个人;沈尉迟住在四楼,而她住三楼,至於二楼就是另外两人的天下,一楼是餐厅和大厅。
因为沈尉迟爱安静,所以大宅的工作人员,像是管家瑞叔、保全、厨师以及那些清洁保养人员,都住在後面的楼房里。
平日里沈尉迟跟韩子诺都不在家,她其实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沈尉迟到底在做什麽工作,问他也不说,所以她放学回来每天跟于竟大眼瞪小眼,他又一脸勉qiáng得要死的表qíng,让她忍不住想去招惹一番。
「喂,于竟,这里的保全是不是经常换来换去的?」一边下楼,看他闭嘴生闷气的样子,她又玩心大发。
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没有,很固定。」他们都是训练有素、各司其职,没有换来换去的必要。
「那就奇怪了,上次我到这边看到的那个保全大哥,现在我住了这麽久,都没有再见到他。」
上次那个跟她吵架的保全,她对他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呢,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这次,于竟的眼睛是货真价实地瞪了,「他回法国了。」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进出来。
「回法国?他是法国人吗?」
「哼!」
他哼什麽哼?「喂,你这什麽态度?」
他瞪着她,不说话。
「有话就讲啊,瞪我gān嘛?还是你有话不会讲?」
「你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吼到一半,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又住嘴了,生闷气地往下走,「蹬蹬蹬」地踩得地板直响。
「喂,你话还没讲完,小鬼!」手机铃声适时地响乱来,打断了她的喊声,看了看,是好久不见的官谨行,「喂。」
「小栩,最近好吗?」手机那头的男xing嗓音,一如既往地好听而且带着笑意。
「唔,还不错。」如果尉迟哥哥不要那麽忙得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她会更好些。
「听说你现在住在沈尉迟的家里?」
「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点吧?」她都住了半个多月了,他才知道。
「呵呵,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讲到这个她自然开心,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同一屋檐下,那种幸福的感觉,怎麽想都觉得开心;虽然,她一天到晚也难得见到他,不过,还是觉得高兴。
「习惯就好。」官谨行的音色很不错,隔着电话依旧很迷人,「小栩有什麽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跟我说,如果我可以帮忙,一定会帮。」
她听了很感动,虽然知道官谨行就是那种标准喜欢看好戏的人,他帮她都是有目的、有企图的,不过相识以来,他其实对她都挺好的。
「真的什麽都可以?」
「当然,你看我一向都是最支持你,你有什麽问题都可以来问我,我对沈尉迟最了解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这话倒是真的没有说错,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不过他好像真的是尉迟哥哥的好友呢,所以关於尉迟哥哥的事qíng,问他准没错!
「尉迟哥哥他都不理我。」虽然已经登堂入室,可是尉迟哥哥每天这样忙,他们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自从她来之後,尉迟哥哥根本就没有回家吃过饭,半个月,她见到他的次数三根手指都数得完,而且每次还不超过五分钟,想来就很哀怨。
「小栩,你对他,是怎麽想的?」顿了顿,补充道:「你希望沈尉迟把你当作什麽人?妹妹,还是……qíng人?」
如果是别的女孩子,被这样问肯定很害羞,不过,她是叶心栩,基本上不知道什麽是害羞,「当然是qíng人啊!」
「这就对了。」手机那边的笑越来越明显,「男人不会喜欢妹妹的,他们都喜欢女人,所以小栩,你要懂得一些必要的受哦段,要主动一点。」
「什麽手段?怎麽主动?」听来好像很有道理,只是她还不够主动吗?还要更积极一点?
「唔,你去找些男女爱qíng动作片来观摩一下就明白了。」官谨行的声音轻柔而带着诱哄的成份,「男人都吃那一套。」
「什麽是男女爱qíng动作片?」
「……A片。」现在果然含蓄无用啊!
「……」
「要不要解释一下什麽是A片?」
「我又不是白痴。」叶心栩翻了翻白眼,「那种东西真的可以帮到我?」她怎麽觉得哪里怪怪的?
「相信我,绝对有用。」
一直到电话挂断,叶心栩还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握着手机发呆;官谨行那家伙,不会又在故意耍她吧?可是,应该不会呀,她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何必?
这样说来,他的意见是不是可能真的有效?毕竟,男人最了解男人,而且他还是尉迟哥哥的好朋友。
起身继续往楼下走,绕过客厅,走进布置得古色古香的餐厅,于竟坐在桌前吃着晚餐.看见她进来,脸色更沉,理也不理。
叶心栩此时完全忽视掉他的臭脸,走到桌前坐下,管家动作轻巧地为她盛饭;她原本不习惯这样被人伺候,喜欢凡事自己动手,不过拗不过管家瑞叔的坚持,只好作罢。
抬头朝他灿烂一笑,「谢谢瑞叔。」
他微微地点头,退出餐厅留给他们用餐的空间。
拿起筷子,叶心栩看着那个明显在闹脾气的男孩,他快速地扒饭,再端起汤大口地暍着,摆明了要快点吃完闪人。
「喂,于竟。」
男孩瞪她一眼,不理,继续喝汤。
「你有没有A片?」
「噗!」
这次不是仙女散花,改成了仙童洒水。
汤碗被重重地扣在餐桌上,于竟俊秀的脸庞上带着明显的cháo红,「你、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他就知道、就知道,从她来的那天开始,他们就是相克的,绝对、绝对、绝对相克!
清慡凉秋,阳光斜斜地照进房内,没有夏季那种明艳的灼热,没有冬季的那种拂而不暖,秋天的阳光,有着金色的气息,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影,一室深浅。
沈尉迟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徐徐摩挲过指问的金色钢笔,一点、一点的光芒忽暗忽明;打开的笔电泛着冷冷的光,清贵的容颜隐在浅浅的yīn影之中,表qíng难测;韩子诺站在他的身後,依旧沉默。
「还是没有消息。」轻柔的语调,听来似乎无害而平静,「二十四天了。」
桌前一个高大的男子低头,「很抱歉,少爷。」
「不要跟我道歉,Andy,我要的是什麽,你很清楚。」桌面上摆放的那杯清茶升起淡淡的雾,端过来,润白的瓷器在他指间泛着细腻的光。
「我会再加派人手。」查了这麽长的时间,事qíng却毫无进展,Andy不是不羞愧,他跟了沈尉迟整整七年,只要沈尉迟想知道、要知道的事qíng,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迅速地查出来,详细报告,可是这次,他失职了。
失踪二十年的小姐,沈尉迟的妹妹沈知仪,自从出世几天以後被人从医院抱走,到今天依旧下落不明。三年前,沈尉迟终於处理完身边的事倩,可以腾出手来寻找妹妹,却在抄出王勇财之後,线索再度断掉。
原本以为找到他,当年事件的关键人物,就可以让事qíng有脉可寻,谁知道还是一场空;他居然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将小姐给弄丢了,而因为他把的错,二十年来他一直受到追杀,一个长期处于恐惧与惊吓的人,一个惯于捉迷藏的人,还真是让Andy费了番给功夫才找出来,谁能想到,找到也是无用。
「当年那座公园以及周边全部都拆迁掉,所以追查起来……」
沈尉迟脸上的浅笑,让Andy的声音自动地消失,他灰色的眼眸倏地一暗,低下头去不再试图解释,「对不起。」
「不必道歉。」沈尉迟十指在桌面在相扣,「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有限。」
「是,属下一定找回小姐。」他发誓,就算把全台湾翻过来,他也要将当年那片区域住的人一个、一个找出来问清楚。
「很好。」
「少爷,最近Louis从泰国运了大批毒品回去,总共分三次,已经全部运抵。」继续报告刚刚收到的消息。
沈尉迟缓缓地勾起唇角,慢慢地说道。「是吗?」
「在半个小时前,他已经全部出手,总价值七亿美金。」也就是说,Louis的私人帐户上现在多了整整七亿美金。
举杯就口,沈尉迟细细地品着清香醇厚的茶,除了茶香,还有阳光乾慡的气息,书房再度陷入沉默。
大约三分钟过後,沈尉迟拿过摆放在桌面的遥控器,按下,十米外的墙面应声滑开,一片光滑巨大的萤幕迅速地启动。
拨号,接通,萤幕上出现一名中年男子,长相普通、气质平凡,是那种哪怕与人擦肩而过一百次,也不会被人记住的类型。
「Henry,早。」沈尉迟的法文听来让人有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流利目自然。
Henry脸上的笑容非常亲切,「沈,好久不见。」此时正是法国午夜三点多,Henry却没有对沈尉迟身後那片大好阳光露出一点点的疑惑;他很足够老道,很明白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
「最近好吗?」
「托福,还可以。」
有礼的寒唁一过後,直接切人主题,「你新到的那批武器,我很有兴趣。」
Henry的眼神从暗淡到jīng明,整张脸的神qíng立刻不同,「你的消息果然还是那么灵通。」昨晚才到的货,沈尉迟立刻就知道了。
「不过在说这个之前,我们先来谈另一笔jiāo易,怎麽样?」沈尉迟轻松地靠向椅背。
「哦,说来听听。」
「就来谈你上个月回收的那批武器。」
「什麽?」就连一向老好巨滑的Henry那一瞬间都没有稳住自己的表qíng,他没有想到,自己出的那批次品,沈都知道,「那可都是些废物,基本上没有一件可以用的。」
「我很清楚。」沈尉迟有礼地微笑,「三万美金,怎麽样?」
他克制了很久才没有让自己惊呼出声,沉吟半晌才慢慢开口:「沈,那些真的连一块钱都不值。」事实上,他还在头痛要怎麽处理掉才好,他不敢欺骗沈尉迟,毕竟,他太清楚沈是个什麽样的人物;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可以得罪他。
「Henry,你什麽都不必说,你只要说,卖还是不卖?」
「卖,当然卖。」有生意他当然要作,何况沈尉迟还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原本一文不值的东西可以卖三万块,他不卖才怪。
「很好.」他满意地点头,「十七号晚上十一点,我们jiāo易,先准备那批三万美金的货;至於那批新武器,我会另外安排jiāo易,到时,会有人先付钱给你;你只要清楚告诉来人,那批货是废物,就可以了。」
Henry是多麽jīng明、多麽狡猾的一个人,沈尉迟把他摘得乾乾净净与此事无gān,他自然明白到时付款的人绝对不会是沈尉迟这边。
「唔,一共七亿美金,存进我瑞士的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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