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关上门,那声巨响,让她的头变得更痛。
他说不想再看到她;他说她失去了资格;他说不再爱她……他真的不爱她了吗?
沈律,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只是迟钝而已,我只是不明白什么是爱qíng而已,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可不可以不要收回对我的爱?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真的活不下去。
身子软软的往地面滑去,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晕了过去。
第十章
郑丽贞望着自己的表姐,担心的直叹气。
那天下午,她跑回社里拿社长的资料,却发现表姐晕倒在房间里,把她吓得要命,扶起她,一直唤,表姐终于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她想要送她去医院的,可是表姐却说不要紧,然后推开她就走了。
第二天,依然准时出现在他们公司里。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一个月后,她见表姐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慢慢的放心。
不过对于那天的事qíng,无论她怎么问,表姐什么都不说,她又不敢去问社长。
现在的社长,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觉得有点怕怕的,明明依然对她笑着,可是她却觉得,那种笑很冰冷,她第一次发现,她家社长气场可以如此qiáng大,不说一句话便可以让她心惊胆颤。
她家社长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她最初以为是她家表姐在的缘故,谁知道那天表姐只不过比平常过来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社长的脾气竟然更加bào躁了。
他不玩游戏、不看资料、不说话,只是站在窗边一言不发,让她怎么样都不敢去招惹他!她不明白窗边有什么好看的,除了马路就是车辆,他们社的门口,有那么好看吗?社长好可怕,她好想辞职喔,可是却可悲的不敢开口。
她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着社长的一举一动,发现随着时间的过去,社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社长眼睛亮了一下,抬起手表,像是在计时一般,然后突然转身,「我出去一趟。」
一打开门,就看到她家表姐站在门边,社长当作没有看到她一般,神色冷淡的走掉了。
社长,明明就没有表姐在,你怎么比表姐在身边时还要恐怖?搞得她对他们之间的感qíng纠葛,就算再好奇,也不敢随便打听八卦了。
这两个人,越来越诡异了。
社长还是不理人,而表姐也依然不说话的坐在那里,可是他们之间的气压,低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幸好最近社长不知道在忙什么,在社里的时间并不多,这才让她可以松口气。
「表姐,我们去吃饭吧。」她拉了拉安静坐在那里表姐,提醒她吃饭的时间到了。
「你去吧。」水眸扫向空着的座位,将膝盖上的杂志又翻了一页,最近他好像很忙,看到他的机会不是很多,可是她又不敢去他家里找他。
上次他说了那番话,她的心其实难过了很久,但她还是来了,就像沈律说的,她的脾气就是倔,认定的怎么都不会改变。
她爱沈律,不是冲动也不是说说,既然爱他,随便他怎样,她都不会放弃的。
「表姐,你最近胃口不好,瘦了好多。」郑丽贞望着表姐那清丽的容颜,脸色真的不太好看,她家社长真是够狠心的,这次竟然可以这么折腾表姐,连眼都不眨一下。
「嗯,太热。」
「太热?」郑丽贞吃惊的望了望她,就快过年了,能热到哪里去?她伸手摸了摸贺沁童的额头,嗯,是有一点点的热,不过好像没有发烧,可能她最近焦急,心火旺吧。
「不管怎样,都要吃东西啊。」她拉着,见贺沁童的眸子一直盯着社长的座位,知道她的心事,「你放心,今天社长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他昨天有打电话给我,要我处理那件失踪的case,这证明他今天肯定不会回来了!」
「是吗?」她涩涩的说道,原来他会打电话给郑丽贞,也对,他现在眼里、心里都没有她,就算知道她每天会来这边,又有什么义务要通知她呢?
「所以我们去吃饭吧,人不吃饭怎么可以呢?」不由分说,拉着贺沁童到楼下的餐厅吃饭。
年代久远的小小店面,不过因为食物味道很好,虽然小,但都是老顾客,生意竟然还不错,她们来的时候,过了午饭时间,人已经少了很多。
贺沁童坐在那里,有几分不适,这里的油味太重,让她有恶心的感觉,可是不在这里,又该去哪里呢?他今天不会回来,她等着,也不会看到他。
他是下定决心不理她了,对吧?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不会理她,不过没有关系!这是她欠他的,不管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一辈子,她都可以等下去,她就是这么执着的人。
她就是犯贱吧……在心里苦笑着,之前他在她的身边,将她捧在手心里,她不但不珍惜,反而残忍的将他驱离;而如今,他放弃她了,远离她了,她却在失去后知道了他对她的意义,每天出现在他的冷眼下,默默的等候。
她不像他人生那么丰富、爱好那么广泛,随时可以想出一堆的东西出来,她只是一个平凡而且沉闷的贺沁童,她什么都不会做也做不好,所以她只能傻傻的守在他的身旁,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不生她的气。
自作自受……就是她的写照。
但他现在躲着她,甚至连自己的征信社都不回来,是不是无论怎么做,他都不会再回头了?
这么长时间的冷淡对待,如果说她不心寒,那是骗人的……他无视她、拒绝她,一次、两次,无数次,久了,她也想着是不是该放弃了?
也许她就是太晚了,有的事qíng,过了就是已经过了,无论怎么做,都再也挽回不了,而且没有一丁点前进的动力,前面根本看不到丝毫的希望,她累了。
为什么总是让自己这么辛苦?就算当初是她做错,可是他要不要这么得理不饶人?
沈律,你再这样,我真的会……
「咦,那个不是社……」郑丽贞嘴里含着饭匙,抬着头,指着不远处的电视,吃惊的差点将汤匙吞下去。
贺沁童原本不是什么有好奇心的人,不过当她听清楚了郑丽贞的话,迅速的转过身子,看向那台不算清晰的电视。
这种小小的家庭式的餐馆,总是会摆上一台电视机,吃饭时,顾客可以看;休息时,老板也可以解解闷,这是很平常的事。
贺沁童不是特别喜欢看电视的人,可是今天她却因电视里那熟悉的名字,而紧盯着电视。
正好是午间的新闻播报时间,穿着gān净俐落的女记者,在镜头前流利的播报:「我们现在在台北法院的门口,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持枪伤人事件,据警方声称,伤人者是不久前被警方瓦解的青远帮的残余势力。这三人是为了一个小时前被判二十年刑期的青远帮大哥江一山,向此次的警方控方律师沈律寻仇,沈律师身受重伤,同时受伤的,还有陪同他的几名警务人员。」
电视的镜头切换,出现医护人员抬着伤者上急救车的场景。
「天啊,名字听起来跟我家社长好像喔,不知道是不是他,表姐你说……」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对面,已经空无一人。
现在是怎么回事?
新闻媒体的夸张,沈律向来都是知道的,毕竟他最喜欢看一些夸张的狗血。可是这次却主角换成了他……
「只是子弹打中手臂而已,竟然夸张的说我身中数枪,快要挂了,这些人不去当编剧,真是làng费了他们的想象力。」他明明连救护车都没有坐,还是自己开车来医院的。
他将手里的报纸扔到一旁,打开电视,全都是关于这起枪击事件的报导。
是怎样?明明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案子,过了整整一个礼拜,热度居然还没有退下去?
「因为这次随后而来的扫黑行动非常顺利,民众都非常关注,你也知道媒体就是这样,大家对什么感兴趣,他们就播报什么。」程奕阳细细的削着手里的苹果,刀法纯熟,一点、一点红亮的果皮从淡huáng的果ròu上离开,又薄又均匀。
「报导就报导,为什么盯着我不放?」他愤愤不平的抱怨,真是的,他的人生就是想要低调而且自在,被这样一搞后,家里已经知道原来他这几年还是有帮程奕阳处理官司的,这让沈若定立刻眉开眼笑,又起了让他回司法界的念头。
而他之前经手的case全部都被挖了出来,一夜之间,他当年好不容易才冷却下来的热度,再次飙升!他就是最恨这样的qíng况发生。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接手这个案子。」都怪之前欠了程奕阳人qíng,所以才推不开这次的官司,「应该要你请别人来打。」
「连叶语南都没有十成把握的案子,除了你还有谁可以胜任?」他将苹果递过去。
叶语南是有名的大律师,出道以来,创下无数漂亮的战绩,可是这次,他看过资料后说,胜负的机率是五比五。
毕竟,江一山花了几十万美金,从美国请来了传说中的梦幻组合律师团,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连死的都可以说成活的,这样的qiáng悍组团,再加上警方掌握的凭据,其实都不算是直接有力的,所以这场官司非常难打!
程奕阳也知道,这次的案子关注的人太多,江一山又太引人瞩目,如果让沈律出来,有的事qíng肯定会瞒不住,可是除了他,又有谁可以创造神话?不得已,只好跟自己的小舅子提了。
沈律从来都是gān脆的人,接便接了!他们最近都忙着研究上庭的事qíng,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累了直接在办公室里睡,不过总算有成果。
沈律在庭上,再一次展示了他完美的律师天份,犀利的口才,一字一句,都直指问题的核心,死死的将辩方律师制住,让他们没有漏dòng可钻,最终漂亮的将江一山定罪。
梦幻组合,首尝败绩,还是败在低调的沈律手上,他想他们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这样的经历吧。
沈律接过苹果,不客气的啃上一口,「最烦的是,明明我可以悄悄的离开法院,躲开媒体的。谁知道那几个白痴,竟然拿着枪跑来扫she,这年头,还有这种傻子吗?」在全是员警的地方这样公然挑衅,真是嫌命长,还打伤几名员警,恐怕这个牢饭,要吃到一百年以后了。
「你放心,爸爸妈妈那里,我都帮你安抚好了。」
「后续的事qíng,我也不理了,你自己搞定。」
「好。」
「我姐没有找你麻烦吧?」
「还好。」事实是,沈乔那个护短的女人,差点没有冲进牢房里将那几个伤人者bào打一顿,她向来都是如此,自己欺负弟弟就可以,别人绝对不行,当然她也生他的气,说他将弟弟拉入危险之中。
「嗯,我相信,你可以将她安抚得更好。」对于自己姐夫那种腹黑男,沈律从来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他的姐姐看起来是家里的女王,却其实被程奕阳吃得死死的,还开心得要命,真是……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沈律的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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