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说过,自己在普通服务业工作,他天天进她到办公大楼……她跟这位富商是什么时候扯上的关系?
还有被马定qiáng夸得神乎其神的“安生”灵异工作室,又是怎么回事?
想当然,马定qiáng口中那个功力qiáng大、又长得像天仙的女师父,百分之九十九说的就是水蓝了,她是会捉鬼,还是会请神?哼!这丫头装神弄鬼的功力,比在念书时更炉火纯青了!他得去问她,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欧驰闭了闭眼,再蓦地站起来,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抄起桌上的车钥匙,犹如台风过境一般刮出办公室。
“老板他又怎么了?”四眼妹看着消失的背影,转头问大雄。
“发qíng。”
“啊,那老板的女人岂不是惨了?”
“没办法,要是我也有那么美的女朋友,一天发七次qíng也愿意啊!虽然累了点……呵呵!”
“哼!你有那么厉害吗?”
“你想试试看吗?
“色láng!”
欧驰现在的心qíng很糟,不仅仅是因为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富商扯上绯闻,还因为眼前这位欧阳锦川的出现。
两个小时前,他刚憋着一肚子火出了“驰逐”所在的大厦,一眼就看到一前一后停靠在路边的两辆豪华凯迪拉克房车,显然有人正在这里守株待兔,而他,就是那只倒霉透顶的兔子。
保镖模样的人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对他鞠了一躬,称呼一声:“孙少爷。”
“走开。”他满脸烦躁,挥挥手,这世上除了那个姓水的女人,还没人能让他烦得晕头转向。
保镖低下头,脸上带有一种下属特有的谨慎小心,低声通报道:“先生要见你。”
先生?欧驰朝后面那辆车瞥了一眼,近一、两年里,欧阳家一再传来消息要他回新加坡,这次不仅搞得这么大动静,甚至连欧阳锦川都亲自找上门来了,他倒是有点奇怪,已经退任的欧阳资政老头子又想搞什么鬼。
他走过去,车门被另一名保镖迅速打开,坐在后座的成熟男人,西装革履,目光锋利内敛,正是欧阳家在政界呼风唤雨的欧阳锦川。
在欧阳家,欧驰那些叔伯辈的男人们,在军、商、政界都各有建树,除了他老子欧迩是个穷困潦倒的学者,还有个黑心肠的律师叔叔欧玺外。
“我们谈谈。”欧阳锦川看着他,露出和善的笑意。
“可以,跟紧一点,没被甩掉就谈吧!”他也很给面子地笑了笑,转身朝自己的越野车大步走去。
被业内人士誉为“越野车王”的悍马在公路上开得风驰电掣,很是嚣张,后面紧紧跟着两辆凯迪拉克,即使后者的xing能也很令人瞠目,但随着悍马在车cháo中左弯右拐,房车也宛如驶上了刺激的F跑道,好几次都差点被汹涌的车cháo给吞噬掉。
“跟紧一点,不要跟丢。”欧阳锦川无可奈何地下令。
“是。”司机保持高度的集中力,加大油门,心里叫苦不迭:孙少爷啊,你是在玩命吗?没事gān嘛开那么惊险,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个孩子要我养啊!
第七章
一个半小时后,欧驰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飚车,在夜市口停了下来。
台北的夜市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夜色刚刚降临,各色小吃摊位前就都围满了人。
随便找了一间装潢简陋的烤ròu店,欧驰要了一瓶冰啤酒和两份烤ròu,直到喝到第二杯,才看到满头大汗的欧阳锦川在保镖们的前呼后拥下莅临,大概是跟得很辛苦,加上天气又热,连一向注重仪表的欧阳锦川也扯下领带,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
“来一杯?”欧驰笑得很开心,举起啤酒杯,朝他作了个致敬的动作。
“不用了,你喝吧。”欧阳锦川大概这辈子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坐在不算gān净的塑料凳上,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不喝拉倒,欧驰耸耸肩,自顾自地继续大快朵颐。
“我这次过来,是因为你爷爷希望你能回新加坡。”欧阳锦川清清嗓子,开始当说客,“总待在外面,哪里会有家里好。”
“回去?gān嘛?”
欧阳锦川似乎考虑了一下,大概在想用什么措辞,才不至于激怒这个叛逆刁钻的侄子,“是这样,家里的长辈们……打算给你订一门亲事。”
“喔……”原来如此,欧驰夸张地作了个恍然大悟的表qíng。
欧阳资政自己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偏偏到孙子这辈,男丁却少得可怜,换句话说,也就只有他欧驰一个,就是因为这样,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吧!
将杯里的啤酒一口饮尽,欧驰戏谑地问:“这次是想跟哪家以互利互惠的原则作亲戚?”
“不管你怎么想,但你爷爷替你做出的任何决定,初衷都是为了你好的。”欧阳锦川对侄子话中的讽刺装聋作哑,仍意味深长地劝说:“父亲因为对大哥感到抱歉,所以在你的事qíng上一向都是网开一面,就算你离家这么多年,他也没动用手里的权利bī你或者为难你,是不是?”
欧驰听了就笑,“老人家年纪大了,这些小事就不劳费心了,再说,我并不姓欧阳,你们家的事,恕我爱莫能助。”
父亲是欧阳资政的发妻所生,却被欧阳资政宠爱的妾室bī得离婚,带着十四岁的长子欧迩远离,谁知到了日本才发现自己又怀有身孕,独自产下次子欧玺,三人在异国他乡安生立命。
他父亲和叔叔两个人在年少时曾遭受到的不公平,欧驰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不能释怀,再说他自己早就有想要娶回家的女人,何须别人来指手画脚?
欧阳锦川被噎了半天,半晌,才摇摇头叹气:“你从小就爱跟家里作对。”
“没错!”欧驰很赞同他的话,“我的人生是我的,跟其它人没关系。”
“你的人生?”欧阳锦川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你的人生就是开一个专门挖人隐私的征信社,再跟一个在灵异工作室工作的女人搞在一起吗?”
欧驰一下子盯住他,黑眸里全是冰风bào雪,唇角却轻扬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欧阳先生,什么叫挖人隐私,我倒是很乐意让阁下真正见识一下。”
“什么意思?”
“就算是欧阳先生,也敢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是gān净的吗?”欧驰尖锐地反问,举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挑衅xing地道:“你怎么查我,我无所谓,但最好不要触及我的底线,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
欧阳锦川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他简直被自己的侄子气到两眼冒烟,万分恼怒地问:“你知道了什么?”
欧驰冷冷地瞧着他,“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摸清你的底,算是什么难事?”
欧阳锦川脸色发青,半晌才说:“你要怎么样?”
“很简单!”欧驰讥讽地绽出一抹浅笑,一字一字地对他道:“离我远一点。”说完,他站起身扔下几张钞票到桌上,两手cha在口袋里,径直扬长而去。
“先生!”亲随立即上前,躬身低问:“需要派人跟着孙少爷吗?”
“不用了。”欧阳锦川紧皱着眉眺望那英挺洒脱的颀长身影远去。
“那如果老爷问起……”
“我会处理,而且……不准任何人为难孙少爷。”
“是。”
欧驰将车停在街道的拐角处,离那个被描述得神通广大的“安生”灵异工作室,就在一百公尺开外的位置。
他回家找不到她,这才向马定qiáng索要地址,一路找到了这里,那是一间很普通的店面,普通到毫不起眼,小小的一间,门可罗雀,就算欧驰站到了这里,也无法把这地方跟自己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但是连欧阳锦川都知道的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这下可好,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偏偏他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欧驰郁闷至极,长长地吐了口气,拿手机拨通她的号码。
“喂?”另一端传来她悦耳好听的声音。
“你在哪里?”
那头略迟疑了一下,才说:“我在……百货公司。”
“什么时候回家?”
“怎么了?”
“我想见你。”
“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那……我马上就回来。”
“嗯。”
他挂上电话,靠在驾驶座的皮质椅背上,视线牢牢地锁在灵异工作室的入口处。
果然,一个熟悉的纤柔身影从里面匆匆忙忙地跑出来,那不是他的女人……又会是谁?
欧驰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跟踪自己的女人。
昨夜他在酒吧喝到凌晨,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玩弄自己于鼓掌的女人,所以gān脆关了机,回到自己家里。
他胡乱地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等天亮,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要去找她问问清楚,说不定有什么误会……至少他是希望有误会存在的。
在车库里将另外一辆跑车开出来,还没驶到她家楼下,就远远地看见她从公寓出来,似乎jīng神不太好,无jīng打采地搭上出租车。
他突然想知道她要去哪里,于是驱车紧跟上去,只见出租车在一家知名海鲜大酒店前停下来,她下车走进去。
她乘坐的电梯停在三楼,欧驰随后也跟到了这一层,靠在一则隐藏的过道门板上吞云吐雾。
三零六包厢,她就在里面,如果他敲门进去,会碰到什么样的场景?
欧驰自嘲的笑笑,他的女人在里面,他竟然不想去追根究底,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太没用是不是?足足过了快一个小时,水蓝才从里面出来,额上沁着薄汗,如画的眉间qíng态越发不胜怯弱。
脚步没有挪动半寸,欧驰盯着她慢慢走进电梯后,才转身踏进走廊上,远远便看到那位在报纸上一张脸足以占满大半个版面的huáng富商,几乎是同时从同一扇门里出来。
他怔怔地呆站在电梯前,一动不动,任凭电梯门上上下下地在眼前开阖,无视里面的路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
他的脑子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他又要再次失去她了!
huáng富贵从走廊的另一头慢慢踱过来,正小声跟自己的老婆打电话忙报qíng形:“阿枝,别担心,我很好,我现在听水小姐的吩咐,行踪不定、神出鬼没……是不是很厉害?放心,你别哭,下个月我们就是结婚二十五周年了,我还要带你去环游世界的啊……”huáng富贵一边小声哄着电话那头大哭的老婆,一边绕过挡在电梯前的大帅哥,踏进电梯里。
欧驰这才倏地回神,敛眸跟着走了进去。
他站在电梯的角落,看着那胖子伸手去接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按键,左手手腕上赫然挂着一串看似普通的佛珠……利眸如冰,死死地盯着那串似曾相识的佛珠,欧驰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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