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妹妹还真是个知心人,把太后娘娘的心摸得这么准。”
“舒妃姐姐说笑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御花园。
须臾间,沈明珺被裴舒雅拉过去,她对着舒妃歉意的笑了笑,随后问道:“舒雅姐姐,怎么了?”
裴舒雅朝舒妃看了眼,收回目光,沉声问:“你与舒妃很好?”
“舒雅姐姐为何这般说?”沈明珺在她身旁坐下,皱了皱眉头,反问。
“你啊。”裴舒雅语重心长道:“这宫里头的女人每个都不简单,你能少接触就少接触,这舒妃,在宫里头,独树一帜,还能活到现在,没点手段是假的。”
“自然。”沈明珺无一丝犹豫,点头,笑着又道:“我知道的。”
过了半晌。
后妃来得差不多了,似乎只有太后没到,惠妃来回招呼着,像极了宴会的女主人,惠妃本就是太后的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样一想,也正常。裴舒雅忽地想起什么,转身与沈明珺小声说道:“这老妖婆不知又在算计着什么?等会可不能掉以轻心。”
“谢舒雅姐姐关心。”沈明珺回:“知道。”
裴舒雅音色重了重,“知道就好。”
沈明珺再度点头。
须臾间,前方传来:“太后娘娘驾到。”
话落,众妃嫔起身行礼。太后审视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而后缓慢收回,做了个‘起’的动作,在沈明萧的搀扶下越过众人,稳稳坐在了主位上。
“正值夏日,这御花园争先绽放的花骨朵儿,飘香四溢,若是没人欣赏便枯萎了,可不就可惜了,哀家老了,想到那画面就心疼。今日啊,大家都放轻松,好好玩,午膳就在这用,哀家命人去请了皇上,批完奏折,处理好事情,应当要迟一点过来。”
一听皇上要来,个别平日里连皇上面都见不着的妃嫔眼睛瞬间就发光了,压抑着惊喜,与旁人窃窃私语着,也有懊恼,没有好好打扮的。
沈明珺的心境相对之下是比较平静的,不过想到赵荀,之前那,禁不住抿了抿唇,唇角弯了个弧度出来。
常人说,帝王无情。
她不敢相信,却骗不了自己,在内心深处,会因为赵荀那两句话而感到喜悦。沈明珺嘴上说着,心里念着,不该把那话当真,潜意识里,却在内心深处埋在了种子,生根发了芽。
人都是有私/欲,贪念的。
她也不例外。
忽然间,身旁响起悠悠琴声,沈明珺将自个的思绪拉回来,背脊挺直,徐徐抬眸看去,前方是书烟,书德容,身着桃红色的宫装,在万紫嫣红的花丛中丝毫不逊色,眉眼如画,一双纤细的手抚着琴,优美动听的琴音早已忍不住,宣泄而出。自从她上次从冬狩回来得知书德容被禁足后,便没怎么再听到她的消息,是很久很久没见了,变化着实很大。
四周都各自寻找着平日里走得近的人,三三两两说着话,不显孤单。沈明珺不常出宫门,除了皇后,也没得深交的人。此刻,自然无人来寻她,当然,别人也不可能随便寻一人结伴,她不得太后喜爱,却深得皇上恩宠,若是能看到她尴尬或不得人心的模样,谁不在心头拍手称快。
怎可为她解围。
沈明珺道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有些无聊。在自个宫里头,可以随心所欲,可在这儿,不行!还得崩紧了神经,指不定一松懈,意想不到的事就落身上了,甩都甩不掉。她歪头一看,裴舒雅也不在了,究竟何时走了,怎地也不说一声,心里正疑惑着。
雪盏便低头附耳说:“小主,皇后娘娘处理急事去了,娘娘身边的寄柳来告知奴婢的。”她服侍了沈明珺这么多年,从小的情谊,从沈明珺一个眼神里,便大致知她在思索什么事情。
沈明珺得了解释,点了点头。
她微微抬眼,打量着四周,却对上沈明萧的视线,她今儿个着了一身深紫色的宫装,面容比以往柔和,凸起的肚子,似乎脸上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眼里波光粼粼,早没了沈家二小姐的高傲姿态,至少从眼睛里找不到了。
沈明珺有一瞬间的恍惚。
沈明萧笑了笑,眼底清澈,面容平和。
她嘴角的弧度僵住,而后别开眼,轻轻地蹙了下眉头。
今日的沈明萧太陌生了,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按理说,她攀上了太后娘娘那高枝,又有了身孕;反倒她,在宫里头,不得人心,又小产不久,唯一还说得过去的是,勉强得了皇上的欢心。
她有什么值得沈明萧对她笑的。
沈明珺心里一紧,不一会儿,沈明萧便到了她跟前,一手放在侧腰上,一手放在连枝的手里借力,嘴角带着浓郁的笑,轻声道:“淳姐姐,妹妹可以坐这儿吗?”连说话的风格都跟往日不一样了。
沈明萧以往绝不可能在她面前示弱的。
沈明珺心提到了嗓子眼,盯着她肚子看了看,倒不是因为嫉妒什么的,只是这有孕的人沾不得,是后宫的禁忌。主要是沾上了就扯不掉了,但心里又想着,孩子来之不易,沈明萧总不可能为了恨她,来着鱼死网破吧,一个孩子的代价太大了,谁都知道。沈明萧不傻,不过是争强好胜,不可能做这样的傻事。
况且,这光天化日的,也没那么容易出事。
沈明珺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坐吧。”话语里没什么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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