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珺会心一笑,她也没往那方面想,算起来,她是个多疑又慎重的人,可面前的人是裴舒雅啊,她真的就莫名的相信她是一个纯粹的人。
“舒雅姐姐,你很喜欢孩子吗?”
裴舒雅眼里蕴着笑意,点了下头,“嗯,很喜欢,裴佑是我弟弟,他小时候长得可漂亮了,也很可爱,我就喜欢逗他玩,他总是冷着脸,不理我,我就偏要……还是小时候好啊,无忧无虑,可惜永远都回不去了。”
沈明珺倒没有裴舒雅的感触大,也附和着轻轻点了下头,想了想说:“那舒雅姐姐,你也可以准备着,自己要一个。”
闻言,裴舒雅脸色瞬间就变了,眼里划过一丝慌乱,随即拿起茶盏,连手都在微微颤抖。孩子…孩子…她有过,那个人的。
那时候边疆,不似如今,到处弥漫着硝烟。也曾充满着欢声笑语,犹记得,她还年少,及笄不久,情不可控,在小河边,青草上,隐蔽的树荫下,两人相依相偎看日出,聊以后。“他”还憋着,明明很想要,却拉下脸,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沉声训斥她,说不可以,越不可以,她越要,她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纯粹,她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反正都要一辈子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明明就长大了。
可以了。
最后她被“他”气哭了,“他”又低声哄她,闹了一阵,她要“他”亲她,“他”犹豫,她哭得更凶了,一边用手捶“他”,一边又指责“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最后,“他”无奈,只得用行动证明,她得逞了,狡黠的挽上“他”的颈脖,不知不觉就那样了……
知有了孩子,她也恐慌过,哭过,余下的是欣喜,期望,只是后来朝廷变幻,一边是家族,一边是“他”。她不,冲撞了父亲,她哭着跑去找“他”,若“他”应下,她就跟“他”走,天涯海角,可“他”说,如今不是太平盛世,“他”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还说了很多大道理,关于他们,关于家族,关于永盛,是对的,她承认,可这不是她想听到的。
她是将门之女,“他”是寒门将子。又如何呢。
到如今,裴舒雅依然恨,她恨他,怎么不自私点。
沈明珺狐疑,看着裴舒雅脸色不对,像是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梦境般,不能自控,忙轻声唤,“舒雅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舒雅姐姐……”她没应,沈明珺倾身捂住她的手,很是冰凉,又伸手推了推她,放软声音,“舒雅姐姐,想什么呢?”
裴舒雅回过神来,徐徐抽回手,有多久没想起他了,不是不想他是不能想他。低垂着眸子,脸上带着疲倦和沧桑。
随后抬眸,牵强的笑着,转移话题道:“对了,下个月是皇家狩猎,每年都会举行的,你第一年进宫,或许不知道,哦不,看我糊涂的,你作为定国公之女,应该也参加过?”
沈明珺摇头,“我父亲母亲可严格了,从来不带上我。”紧接着又问:“舒雅姐姐要去吗?”
裴舒雅也摇头,轻笑着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也不自由,总会有些为非作歹的人,况且身为皇后,怎么可能去。”
“你想去吗?”
沈明珺没有丝毫犹豫,回:“还是在宫里安身些。”她知道,如今局势不稳,说不定很多人坐不住了,不止是后宫的打打闹闹,还涉及到前朝。
裴舒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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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珺回了秋水阁,身子还有些酸软,带着乏力,用了膳便去歇息了。再次醒来,已是申时。雪盏进来替她一边更衣,一边低声说:“小主,文德媛送了玫瑰莲蓉糕过来,说是她亲手做的,拿过来给你尝尝,奴婢打听了一下,文婉德媛也只给小主您一个人送了。”
沈明珺诧异,“文德媛?”
雪盏轻声解释道:“住在星辉宫的冰清阁,主位是舒妃,平日里倒是个不抢风头的,也没看到文德媛跟谁有过争执,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沈明珺思忖了下,道:“你们吃吧。”这样看来,这糕点肯定是没问题的,不会有人傻到用这种手段,除非疯了。
雪盏迟疑,“小主,文德媛她……”
沈明珺:“不用管她。”
雪盏“嗯”了下。
半晌,宝笙从外面疾步进来,神色慌张,低声说:“小主,含冬又去了冷宫。”
闻言,沈明珺拧眉,随即询问道:“去了多久?可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宝笙摇头,“与往常一样。”
沈明珺也新生奇怪,这含冬究竟是什么人?多次去冷宫是为了什么?仔细想想,这冷宫里也没什么数得上号的人。
难不成冷宫只是一个遮蔽人眼睛的必经地方?
她又问:“近来含冬在宫里可有什么变化?做事?说话?情绪?”
宝笙再次摇头。
沈明珺点头,不问了,反正什么也问不出来。总会有自个露出马脚的一天。
“仔细盯着吧。”
“奴婢省得。”
没一会儿,若春匆匆进来,“小主,皇上来了。”
沈明珺一愣,错愕道:“皇上来了?哪儿?”说着就起身,有些恍惚,也有些不解。赵荀这个时辰来做什么?想到赵荀,就忍不住想到脸红心疼的那晚。
“正在来得路上。”若春低垂头回:“养心殿的小杜子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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