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嫂为难道:“大娘,我可做不了然然的主,您还是拿回去吧。”
“这可是我们做大爷爷大奶奶的心意。彬哥儿出事这么久,我们都没来看孩子一面,你就帮我把这些给孩子吧。”大奶奶推了好几次,可红霞嫂坚决不肯收,脱身跑了。
大奶奶和大爷爷看着红霞嫂的背影,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咋会是这样呢?好好的孩子,自己在外面咋活呀?”
林文兴看着林然然头也不回的背影,也是一阵凄凉,他牵着老伴儿道:“刚才听这话头有些不对,难道三个孩子分出去的事儿,是老二他们瞒着咱?”
林田氏忙道:“林王氏是啥样的人我最清楚,我早说了,彬哥儿教出来的孩子哪能那么坏?肯定是他们家骗了咱!咱们问他去!”
林文兴道:“老二家的孙子现在出了这事儿,咱们咋还能去添乱?也住不下咱。”
林田氏有主意:“我娘家侄女儿不是嫁给林大军他们家了吗?咱们去他家问问,今儿天也晚了,咱们就去他们家歇下脚吧。”
“哎。”林文兴接过那一袋子核桃背在肩上,老两口互相搀扶着走了,背影在暮色中显得分外凄凉。
红霞嫂家里却正热闹着。她家里正在吃晚饭,桌上摆着南瓜面糊糊,水煮魔芋,和一盘子葱煎豆腐。
小秋小景正吃着饭,一看见林然然来了,立刻跳下桌子扑到林然然身上:“姐姐你回来啦!”
铁牛铁蛋也很高兴。林大关招呼道:“然然坐下一块儿吃吧。”
红霞嫂从外头进来了,拿着一副干净碗筷,笑道:“我就知道你今天会回家吃完饭,特地多做了一点。”
红霞嫂把碗筷摆在林然然面前,帮着林然然盛了碗南瓜面疙瘩。
林然然却食不知味,一直想着心事。
林大关见状,冲红霞嫂使了个眼色。是不是刚才林文兴老两口惹然然不高兴了?
红霞嫂也是这么想的,对林然然道:“然然,别怪嫂子多嘴。那林武兴一家子虽然都是糊涂蛋,但林文兴老两口听说都是体面人,也许他们没啥恶意。”
林然然闻言,道:“嫂子,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是被林武兴一家子恶心着了。再说,当初我爸妈刚走,我跟弟弟妹妹被赶出门,一口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他们咋没来?”
红霞嫂听了,也沉默了。她想了会儿道:“你说得有道理。只怕是听说你现在有些钱和粮食,这才上门来的。你先别恼,银花嫂子跟他们有亲戚,等我明天问问去。”
“哎。”林然然本来也没把林文兴老两口放在身上,林王氏她都不怕,还能怕这看起来就挺老实的老两口?林然然心烦的是另一件事儿。
小景一直赖在林然然身上撒娇,饭都不好好吃了。红霞嫂笑骂:“你姐姐不在的时候就黏糊嫂子,你姐姐一回来,眼里就没嫂子啦?”
铁牛铁蛋也嘻嘻哈哈地嘲笑小景。
小景扭着小身子叫道:“小景没有!”
小秋最甜道:“嫂子不生气,小秋黏糊嫂子。”
“哎!还是我家小秋贴心。”红霞嫂乐呵呵道。
林然然拿着勺子舀起个面疙瘩喂小景,无奈道:“快吃,再不吃都凉了。”
小景这才满意,啊呜啊呜地吃起来。
林然然一边喂小秋,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道:“嫂子,我刚刚进村的时候听到些声儿,今天村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新闻?”
“是啊!我咋忘了这个!我告诉你,今天的发生的事儿可了不得!“红霞嫂一拍大腿,立刻开始八卦起来:”林家的大孙子不知道怎么地被人丢在了刘寡妇宅子后头的那个大坑里,今天下午才被打猪草的孩子们发现。”
“是吗?林然然道,“怎么会这样?”
红霞嫂道:“谁知道呢?他一身酒气,听说是一头一脸的黄色水泡,也不知道是咋滴了,怪吓人的。林王氏忙着给他涂了点锅底灰,把孩子疼得是叫了一下午。直到大队长他们去看了,才说是烧伤不能瞎涂东西,赶紧着把草木灰洗了,上了点儿药。”
“今天是金花婶的孙子第一个发现的,被吓得掉了魂,金花婶正忙着去找人给孩子收魂呢。大家伙都说……”红霞嫂说着,看了眼边上的孩子们,凑到林然然耳边压低声音道,“都说那林志鹏肯定是犯了啥花活儿,所以被人教训了。要不咋半夜三更的跑出去还一身酒气?”
看来谢三这活儿做得很干净。只是没想到他把人丢到了刘寡妇的宅子后头,让大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风流韵事上。
要知道这个刘寡妇可不是一般人。她是从前村里一富农带回家的,听说从前是窑子里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富农被斗倒后不久就死了,政府说她也是被迫害的,就让她继续住在村里,还分了她两亩地。
这刘寡妇偏偏也不是个安生的,据说跟村里不少男人都有瓜葛,要不也养不活自己和孩子。
红霞嫂继续小声道;“都说他是半夜钻刘寡妇的炕上去了。刘寡妇正在村口骂街呢,足足骂了一天,跟唱大戏似的,可惜你没回来。”
林大关道:“当着孩子们的面,你瞎说个什么呢?”
红霞嫂一拍脑门,道:“是了。你一个大姑娘也不能听这种话。哎,反正村里都说林家这是糟了报应,这一年下来尽出糟心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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