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与这牢房格格不入的清香,在这浓重血腥味儿的牢房中显得格外突兀,宇文誉垂在一旁的头缓缓抬起。
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声音嘶哑不堪:“怎么是你啊……”
阿蛮开门见山的问道,声音是少有的冷淡,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你说的……是真的么?”
宇文誉故作不解,复而又癫狂的恍然大悟,吓唬阿蛮:“你想问什么?我听不懂……啊……你说的莫不是那蛊毒?当然是真的,就算杀不死他,让顾浔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也是好的……”
见离他很远的阿蛮不发一语,宇文誉又道:“知道么?那个蛊毒发作起来会如同万虫噬咬,痛不欲生……”
阿蛮捂住耳朵,不能忍受的大喊道:“你别说了!”
宇文誉诱哄道:“想知道怎么救他的方法么?”
阿蛮不自觉的上前一步……
在阿蛮说话前,顾浔赶到。
阿蛮轻轻的唤了一声:“临洲……”
顾浔没搭话,将阿蛮的头按在怀里,身上的龙延香飘进她的鼻子,冲淡了地牢中发霉血腥的味道,也压下了她从刚开始一进来就弥漫上来的恶心。
阿蛮下意识的凑到顾浔怀里,狠狠的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顾浔不动声色的将她拥紧,淡淡的睨了一眼木桩上的宇文誉,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却像是带着杀气腾腾的凶光。
宇文誉见顾浔来了,有些得意:“顾浔……你是已经知道自己中了蛊毒所以来求我的么?若是你将我放了,我就把治蛊毒的解药告诉你……不然,你就等着……”
顾浔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吩咐狱卒:“把他舌头割了……”
狱卒领命。
阿蛮听到他的话揪紧了顾浔胸前的衣襟,抬头想说话。
顾浔连眼睛都没看下来一眼,手便抬上来将阿蛮的头重新按回原地。
“乖点儿。”
宇文誉还没来的及叫一声,便是再也发不出来声音了。
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顾浔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他一手扣着阿蛮的脑袋,一手将她的背脊贴进自己。
顾浔的手移上来,紧紧的捂住阿蛮的耳朵,淡声吩咐狱卒:“将他的血放干,碎尸万段。”
说出的话残忍至极。
宇文誉狼狈不堪,听到此言,惊恐的睁大眼睛。
顾浔面无表情说着的都是戳心心窝子的话,走时还不忘说一句:“就算你本事再大,有再生之法,但想必这剁成馅儿也得够你修补一阵子了……”
将宇文誉打击的彻底。
准备出牢房时,顾浔低头冲阿蛮沉声道:“闭上眼睛……”
该算算账了……
阿蛮自知理亏,乖乖的闭上眼睛,下一秒,便被顾浔一把打横抱起,她惊呼道:“临洲你快放我下来,你还有伤!”
顾浔充耳不闻,仿佛专门想让她着急似的。
让她也尝尝着急的滋味儿。
出了地牢有一段儿距离,顾浔将阿蛮放下。
阿蛮着急的赶紧摸摸他的胸口,着急道:“临洲……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顾浔没答她的话,将她的手轻轻拂下,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让人一听便知道他被气的不轻:“这牢里关着的都是死刑犯,自己什么身子你不清楚么?居然敢跑到这种地方来!”
阿蛮低下头,也没同往常偷喝了东西被逮住以后认错,她揪着衣角沉默不语:“……”
她没觉得她有错……
宇文誉的那些话,她没那个本事就这么置若罔闻。
临洲没将宇文誉的话放在心上,可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刻在她心上。
等了她半响,阿蛮还是未曾说话,顾浔这个气也上来了,丢下她转身便想走。
阿蛮这才有了动作,她追了两步拽住顾浔的袖子,声音带上了哭腔:“你别走……”
顾浔停下,强逼着自己狠下心来,转过身子反问:“知道错了没有?”
阿蛮抽噎着点点头。
顾浔心疼的将她的眼泪擦净,但还是不依不饶:“回头给我立一个字据,说保证不再犯。”
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阿蛮紧了紧他的衣袖,驴头不对马嘴的道歉:“对不起……”
顾浔:“嗯,这次就原谅你,绝对没有下次知道么?”
阿蛮憋不住了,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下来,又快又急,直接把顾浔砸懵了。
刚刚还处于上风的顾浔直接跌入谷底,他手忙脚乱的开始哄:“别哭别哭……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认错……”
阿蛮死命的摇头,抽噎的话都说不清楚,将这些日子的歉疚都哭出来了:“我,我不应该……听信……”
这哭的把顾浔心都哭碎了,这才听懂阿蛮的言外之意,他将阿蛮轻轻拥紧,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别往心里去知道么?别说我现在没什么事儿,为了你就算舍了这条命也……”
阿蛮急声打断他,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你别说!”
顾浔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安慰:“宇文誉说的话这只是他缓兵之计,不作数的,以后不准可这么笨了,随随便便就听信别人的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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