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像往常一般拥住顾浔,拍拍他的背唤他的名字,可今日顾浔像是疯了一般,像是要将阿蛮揉进身体里一般用力。
用了要将她勒死在怀里的力气。
“嘶……”
弄疼了阿蛮。
阿蛮想将他推开,却被顾浔抱得死紧,带着想与她同归于尽般的绝望,顾浔咬牙切齿道:“你想去哪儿?”
阿蛮被他捏的疼的皱眉,还不忘安抚回答他:“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顾浔听到此言也没收了力气,像是只困兽一般紧紧护住自己的东西,别人一抢,就算拼了命,遍体鳞伤也要将那东西给抢回来。
阿蛮折腾的没有力气了,她轻轻的拍了拍顾浔,腾出只一手护住自己的小腹,在他耳边喘息道:“临洲……你挤到我了……”
顾浔失了焦距的眼睛这才迷茫的眨了眨,力道下意识的松了松,空洞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逐渐恢复清明。
见阿蛮捂着小腹,脸色也有些不好,顾浔心下一紧,着急道:“蛮蛮……有没有哪里不适?”
阿蛮看他已经回过神来,松了口气,随之安抚的冲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没事……”
得知了自己差点儿伤了她,顾浔心中的自责快要将他淹没,他坐在床前沉默不语,就连阿蛮的安慰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自从这次梦魇过去后,顾浔便是将自己逼死了,宁愿打碎牙和血吞伤了自己也没再弄疼过她一次。
阿蛮就是龙之逆鳞,谁都碰不得,也包括他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总不会让蛊操控了心智。
行了两月,终于到了苗疆。
此次出行,顾浔只带了一名赤羽军的亲兵来,听说他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毒医,自己也继承了祖上的衣钵,拳脚功夫了得,医术也不差,一个能顶俩人用,此次出行,更是要掩人耳目,所以顾浔只带了他一人,并未带其他多余的人来。
赤云将马车停下,冲马车内说道:“主子,前面没有路了。”
顾浔小心翼翼的揽着阿蛮下了马车。
苗疆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全族人丁稀少,以蛊闻名天下。
苗疆在一百多年前就已隐世,十分不喜外人踏入,四周也不知布着什么机关。
顾浔深谙这点,随即回头吩咐赤云:“你在此等候。”
转头看向阿蛮,刚想说什么:“我先去……”
就见阿蛮一脸倔强的看着他,一副大有你不带我去就试试看的样子。
顾浔没法儿,只得千叮咛万嘱咐:“一有什么不对记得躲在我身后……”
得了她的保证,才慢慢的领着阿蛮往前走,赤云在原地等候。
从外面看云雾缭绕,全族都被包裹在淡淡的白色中,像是蒙着一层神秘的纱,形成了一道触不透的屏障,让人看不到里面的面貌,外面的人连进入的入口都找不到。
无鸟兽虫鱼,也无孩童喧闹,像是一座了无人烟的空城。
阿蛮往四周打量了打量,实在想不到这里有一个寄居了几百年的古族,转头问道:“临洲……这里真的是苗疆?”
阿蛮的月份大了,身子比两月之前沉重不少,顾浔小心翼翼的扶着阿蛮,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肯定道:“没错。”
白雾缭绕的一棵千年古树下,躺着一个小身影,被大树遮挡的严实,又被白雾模糊了身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阿蛮揪了揪顾浔的袖子,指了指那个身影:“临洲……那里有个人!你快去看看!”
树下躺着的,是一个小男孩儿,瞧之不过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小萝卜丁似的,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着与大梁的民俗很是不同。
“临洲……你快将他抱起来呀,地上多凉……”
顾浔的手十分不尊老爱幼的想将这小子提溜起来,闻言,回过头幽幽的看了一眼阿蛮。
语气中十分不乐意:“我这双手除了你就没抱过别人……”
阿蛮瞪他一眼,威胁道:“你抱不抱?你不抱那就我来抱了?”
说罢,还佯装要过来踏进白雾。
“你别动!在那儿站着!”
顾浔赶紧制止她,随后十分嫌弃的将那小娃娃抱进怀里,本以为这洁癖被阿蛮治了个七七八八,却不曾想,这谁都嫌弃的洁癖只是变成了只不嫌弃阿蛮一人而已。
“主子,这孩子体质特殊,现在只是昏过去了,睡一觉自然就醒了。”
赤云为小孩子把过脉后,说这孩子只是吸入了毒雾从而导致昏迷,幸而这孩子的体质与常人有异,要不然在那白雾里待那么久肯定必死无疑。
那云雾缭绕让人看不清里面面貌的白雾乃是毒雾,是苗疆本族阻止外人进入的手段,十分凶险。
稍有不慎必将丧命。
赤云将随身带着的药物往孩子的嘴里喂了一颗,便起身退了出去。
“唔……”
那孩子躺在马车里,皱了皱小眉头,哼哼唧唧了一声,便睁开眼睛。
那眼睛又圆又亮,十分怕生的瞅了瞅顾浔和阿蛮,然后不自觉的往阿蛮那处挪了挪,抓住阿蛮的衣袖,下意识的离顾浔远点儿。
顾浔很想把这个凑近他媳妇的男子给扔出马车,眼神也没有那么善意,眼睛里满是警告:“小子!把你的爪子从我媳妇身上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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