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按住仍在持续绞痛的胸口,脸色因疼痛而一阵发青,连额头的青筋也蹦了出来。
这时楼伶的手机又响起。
可她像樽雕塑一动不动,根本没要接的意思。
莫笙等那阵疼痛缓过去了才沉声说:“你别想着寻死,如果你死了,我就让你大哥和你妹妹给你陪葬。”
“你肚子里的孩子留不留随你,反正我们离婚了,我不会承认我是孩子的父亲,即使我明知道孩子是我的。”
“你根本就不配做孩子的父亲。”楼伶的声音从指缝里一点一点透出来,“你也没有资格让我为你生孩子,既然我无法挽救公司,那孩子我也没留着的必要,反正——”她松开手抬眼来看他,眼底夹杂一丝讥讽:“这不过是个孽种!”
莫笙狠狠瞪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轻视这个孩子的举动感到很生气。
可他压抑着那股不悦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件事情,而是转开了话题:“我知道你星期一要开临时股东大会,届时我会亲自参加。”
语毕没有再做停留,他转身步伐从容的往外走去。
楼伶没看他,只是呆呆的望着某一处,身体的感官像是忽然就失灵了,心里平静得如一滩激不起半丝涟漪的死水,没有任何感觉。
————
楼嘉恒眼看着天色完全黑下去楼伶却还没下来,也不接电话,不由有些心急。
他下了车边往医院住院部的大厅走边不停拨打楼伶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穿过大厅走向电梯口时余光瞥到一抹挺拔的身影从一部电梯里走出来,铁灰色的西服,冷峻如斯的面容,无形散发的让人畏惧的气势,一点一滴都在提醒着他就是这个男人把楼家害得有多惨。
想到死去的父母,快要倒闭的公司,被折腾得不成人形的妹妹……这一切的一切都给楼嘉恒莫大的勇气,他挂了电话塞回口袋里,神情凶狠的大步朝那道身影走去,不自觉握成拳的双手捏得手指关节‘咯咯’做响。
“你这个混蛋!”他怒喝一声,一拳狠狠朝那人的颜面挥过去。
莫笙眉头都没动一下,身手敏捷的往后仰了仰,同时及时格住住楼嘉恒攻击自己的那只手,并顺势扣住他的手腕,腕上一用劲,便将楼嘉恒那只手扭转过来背到他身后,让他另外那只手无法攻击到自己。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楼嘉恒破口大骂,全然不顾周遭投来的围观目光。莫笙扫了眼不远处匆匆往这边跑来的两个保安,等他们走进了他才松手,而楼嘉恒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又被那两名保安牢牢捉住了肩膀。
“穆亦你这个混蛋!别以为你改了名字姓莫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少爷你就了不起了!你就是个野·种,猪狗不如的畜生!”
不知道是不是野种那两个字眼刺激了莫笙的某根神经,原本打算离开的他眸光一凛,在楼嘉恒欲继续辱骂之前迅速欺身上去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信不信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可以把你送进监狱让你坐牢做到死?”他阴恻恻地在低声说了句又退开来,一副嫌脏似的表情拍着手。
楼嘉恒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那条沁出血色的浅蓝色手帕,先是楞了一秒,然后才咬牙切齿的反击:“香港是讲·法律的地方,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你尽管试。”
丢下这句,莫笙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那两名保安才放开楼嘉恒。
楼嘉恒捂着火·辣·辣的那边脸恨恨地望着莫笙离开的方向暗自发毒誓,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他,否则誓不为人。
“大哥?”
身后扬起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他收回视线望向朝自己走来的妹妹,皱眉问:“你怎么去这么久?也不接我电话,我都急死了。”
“手机调成了静音,我没听到。”她随口敷衍,却在看到他脸上那道醒目的指印后骤然一惊。
“你脸上怎么了?谁打你?”
“没事,碰上一个疯子。”楼嘉恒格开她探来欲触摸他那边脸的手,撒谎骗她。
因为不想让她知道他刚才碰到了那个混蛋。
楼伶望着他,从他闪烁的目光中得知他骗了自己,不由蹙眉。
她猜大哥应该是碰到了莫笙,而大哥性格冲动,两人应该是发生了冲突,以两人相差悬殊的格斗经验,大概大哥不敌莫笙,脸上才挨了耳光。
“谈得怎么样?那只老狐狸是不是反悔了?”走出停车场时楼嘉恒问她。
楼伶没立即会他,等上车后疲惫的把头仰靠在椅背上,半晌才幽幽开口:“公司没救了。”
楼嘉恒早猜到这样的结果,他看妹妹一眼,她煞白的脸色让他心疼不已。
“没救了就没救了,我其实一开始就料到老狐狸不会拨钱给公司,因为那个混蛋就是一心想要我们楼家完蛋,所以他不可能会允许他爹地帮我们而和他作对。”
楼伶闭上眼,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张冷峻的脸。
她不懂,为什么他可以对她那么残忍?
就算楼家对不起他和他母亲,可楼家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他还要赶尽杀绝?
是不是真的只有离开香港,才能彻底的摆脱他的仇恨?
她想起他那双深情注视她的眼睛,那样熟悉的温柔,仿佛她还是他深爱的人……可她不敢再做那样的梦,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一切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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