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愿望,已经得以实现。
江礼又带她夜游泰晤士河。
他包了整条轮船,站在二层的甲板上,迎着夜风,穿过一座又一座大桥,近距离欣赏那些特色建筑。
她惊喜得不敢相信,站在甲板上雀跃不已,哪怕风再冷,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等从码头下来,她都开始流鼻涕了。
江礼拉住她,从风衣的里侧兜里掏出一条丝质帕子来,送给她擦鼻子。
林朵尴尬接过,觉得这样的东西拿来擦鼻涕太奢侈,她默默揣回口袋里。
通过交谈,才得知江礼常备手帕,仅仅是用来擦手而已,因为丝绸可以减少对皮肤的摩擦。
这样一比……林朵更惭愧了,她根本不像女孩子。
她拢紧风衣,看着单穿毛衣的江礼,说:“江先生,要不我还是把衣服还给你吧,你好像太冷了。”
“无妨。”江礼说,“如果我冷,我会再买一件,就像买车那样随便。”
“……”
他总这样揪着别人的小辫子不放,真是太讨厌了。
林朵老脸一红,转过身加快脚下步伐,不太想理他。
从下船的码头到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路,两人慢悠悠在街边散步。
道旁还有小吃店在开,林朵看了一会儿,说:“江先生,我请你吃东西吧。”
说完,怕他不接受,忙道:“当然,对您来说可能不算太贵,但,是我的一份心意。”
他这样用心对待她,她也想回报他一下。
江礼想了想,说好。
林朵开心地笑了,她指着前面,说:“我看到那有一家卖可丽饼的,就那个吧!”
她点了两份不同口味的可丽饼,自己选了草莓味,江礼不吃甜,便给他选了烟熏鲑鱼味。
点的时候有些想笑,即便自己的英文还算过得去,点单时还是忍不住说“This one”。
可丽饼被卷成三角形,被纸包好,林朵边走边吃,心情非常愉悦。
好像所有的心情,都被甜食治愈了。
终于走到来时停车的地方,江礼再次为她拉开车门,看着她坐上车,自己才回到驾驶位,开车送林朵回酒店。
所有行为都非常绅士。
她吃东西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咬。江礼专心开车,也没吃,用袋子装着,放到了后面。
一路上,林朵跟他聊着这两日的工作内容,顺便讲一些在英国看到的,好玩的不同习惯,江礼全都听着,没有丝毫不耐烦。
车子一路开回酒店,林朵的可丽饼还没吃完。
她没着急下车,单手解开安全带,在下车之前,很认真地对江礼说:“江先生,谢谢你。”
江礼笑着说:“小同学,认识你到现在,你对我说过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谢谢。”
林朵咬着嘴唇:“可是,除了谢谢,我似乎……”
江礼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可丽饼,说:“你不是有请我吃东西?”
林朵说:“这算什么,比起江先生对我的好,这根本微不足道。”
“谁说的。”江礼单手搭在键盘上,转过身来,望着她,“今天,是第一次有人请我吃可丽饼,这很有意义。”
“您不用安慰我。”林朵低下头,看着手中被啃了一半的可丽饼,她别扭地捏着包装纸,“江先生,其实,我一直想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江礼惊讶:“嗯?”
“为我曾经不懂事的话,向您道歉。”林朵回忆着自己的行为,继续说下去,“我不该因为情绪不好,就冲您发泄,在那样的情景下,明明是您救了我,可我恩将仇报,那样说您……”
她说的,是那次在南城,她被困雨中,是他把她送回了学校。
林朵说:“江先生,您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您这样对我好,却让我觉得心慌。古人说,成婚要门当户对,我想做人也是一样,我之前说把钱还给您,不是真的对您抱有敌意,只是……我承受不起。”
她说着,就感觉要窒息了。
不对等的关系,桩桩件件,都让她觉得自己亏欠江礼良多。
她不是一个能够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好意的人。
江礼沉默良久,说:“既然这样,那我也为自己的言行道歉。”
林朵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禁有些意外:“什么?”
江礼大方承认:“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车内一阵沉默。
谁能没想到话题最后会变成这个方向。
林朵没有处理这种问题的经验,同样的,江礼更不可能有。
于是沉默,就成了今晚的康桥。
“那……我们就一笔勾销吧。”林朵决定打破尴尬,“我先上去了。”
她解开车锁,作势要走。
“等等。”江礼叫住她。
林朵回头。
江礼打趣道:“又想把我的衣服穿走么?”
林朵“啊”了一声,连忙把风衣脱下来,交还给江礼。
他接过,放在腿上。
林朵的手再次搭上车锁,不想又被江礼叫住。
“怎么了?”她转过头,愣愣看着他。
江礼的手搭在她肩上,整个身子缓缓倾过来,一点点凑近她的脸。
林朵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时间仿佛被放慢,全身感官开始放大,她甚至感受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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