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最近啊,府城出事了!”
第14章
叶邦手下不停,含含糊糊的问:“出什么事情?”
“最近不是府城在征兵啊!”施大娘长叹一声,“不知道那些人能回来几个?”
“我找人打听了打听,听说是南方有乱民造反,府城征兵就是为了调到南方去镇压。”施大娘又扒一口饭,“但是乱民悄默声的派了人摸到府城里,放了一把火,把所有的花名册都烧了!”
“??!!”烧了?
“烧了!”施大娘点头,“知府大人震怒,派了人手守在城门口,挨个挨个的查人,找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没查到!我出城的时候,且费了一番功夫呢!”
“但是现在府城戒严了,而且附近的县城都查的很严,最近要是没事就别去县城了!”
叶邦点头,他最近本来也没想去县城,而且要是陆明那群人听到这个消息,能够消停个把月,就更好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扩散到了附近的村落,府城一戒严,县城里几乎所有活动都停下,找不到活儿干的青壮,陆陆续续回了家。
但众人企盼的雨,并没有落下来,更糟糕的是,干旱,已经持续了一整个月,枣儿村的人,对着村前的小河看的更紧了,要是有别村的过来打水,每次都不许多打。
小河又不是无根之水,慢慢的也变浅了,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勉强维持着饮用,又要供人饮用,又要灌溉农田,确实禁不住这样使。
守着这样的小河,枣儿村勉强维持了下去,但是跟隔壁村的火药味儿却越来越浓,周村长成天在河边转悠,旱烟抽了一袋又一袋。
作为枣儿村的村长,他当然要向着自己村里的人,但是隔壁村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械斗起来……
但是村里人死死的护住了水源,对着每个过来取水的人虎视眈眈,稍微多打了水,就要强行倒回去。
隔壁村碍着地利,敢怒不敢言,虽然每次都乖乖的取了水,但是矛盾累积下去,难免就有爆发的一天。周村长悠悠的吐出一口烟,心里只盼望老天爷开眼,早点下一场雨吧!
这不仅是村长的心声,更是附近所有村子的心声!
奈何老天爷可能在忙着处理其他事情,没有听见着心声,该干旱还是继续干旱着。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周村长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某日的上午,隔壁村的一个小女孩独个过来打水,装了满满两桶,守在河边的人,按着之前的惯例只许她打一桶,小女孩苦苦哀求,说她家里只有她一个劳力,打水不便,根本没时间来打第二桶水,只求通融通融,让她带着两桶水走。守在河边的人只说不能破坏这个惯例,硬是只让小女孩带走了一桶水。
下午的时候,隔壁村就来了几个壮汉,吵吵嚷嚷的,要找上午守着的恶人,原来是那小女孩家的远方亲戚,听说这事儿气不过找来了。守水的人见势不妙,也开始叫自家的兄弟们。两拨人一见面,好家伙,都带着棍棒呢!于是一句话没多说,直接就打了起来。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打到了谁,两边都各有损伤,最重的被打成了骨折,眼看三个月下不了地。
周村长亲自去看望了那家被打骨折的人,好好安慰了他们,到这种地步,他这个当村长的再不出头,就要坐不稳了!
带齐了村里的青壮,周村长透过长者传话,想要跟隔壁村谈一谈。隔壁村的人欣然赴约。
两个村子的人一见面分外眼红,勉强拉住了,眼刀子嗖嗖的飞,这个说你们不厚道,那个说你们不干人事。怎么就不干人事了?原来是那独自取水的小女孩,早年父亲就死在了战场上,前段时间兄长也去参加了征兵,家里剩下的就是孤儿寡母。欺负这样的小女孩,可不是不干人事?!
周村长自知理亏,在这一节上不在强辩,转而说起他们被打伤的人,结果隔壁村的人也有人被打伤了,还伤的挺重,隔壁村村长翻个白眼,“我还没去找你们要药钱呢,你们倒是上门来了!”
隔壁村村长嘲讽着说,大家都是同一个县城的,也没必要闹的这么僵,两边的医药费就互相免了,也不必赔来赔去,但是作为吃亏的而一边,以后再来取水,不能限制数量。
而周村长前脚刚走,后脚隔壁村那受重伤那人就活蹦乱跳的起身,“可以起来了吧?躺着我背都痛了。”
“起来吧,没外人了。”隔壁村村长主动伸手拆下了沾血的纱布,“最近别出村子了,就在家里呆着。”
“那不是给我闷坏了?”
“你呆上半个月,后面随你。”隔壁村村长瞟他一眼,“只要不漏馅。”
“好嘞!”
周村长可说是铩羽而归,一点好处没捞到,还被迫跟隔壁村达成了取水的共处条件。而且考虑到受伤的人也是为了村里受的伤,还要自掏腰包买了药材上门。
于是,两村之间的暗潮表面上是平息了,但是如果水源继续紧缩,谁也说不准不会继续爆发冲突。
时间再次一晃,晃到了更炎热的初夏,倒是陆陆续续的下了几场小雨,刚刚沾湿了地里的苗就没了,勉强算是浇了水。
有经验的老农都对着田里直叹气,遇上这样的天气,只怕今年的收成好不了,而且已经县城戒严的影响,连出门找活儿干都不行,于是村里人整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到处走亲戚,看看能不能从亲戚那里借到点钱先过了这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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