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么?你很荣幸,不是谁都看过我的短剑的。”车夫爱惜的抚摸了一下短剑,摆了个起手式,然后剑光一闪,叶邦直觉危险袭来,猛的后退,同时绷直了鞭子抵挡。
鞭子一分为二,根本没抵抗超过两秒钟,叶邦仗着自己身量还小,就地一蹲躲过这一击。同时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丝,依附在车夫的右手,试图干扰车夫的动作。
快一点,再快一点!只需要一秒钟的空隙,他就能攻击到车夫的要害!
所以,他现在还需要时间,时间!
断鞭他没扔,右手握紧鞭把抵抗,身形一低,手指轻轻的一抚,箭木还在。
他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车夫的右手微不可见的一顿,一阵酸麻,然后迎接他的,是巨大的黑暗。
叶邦的箭木又少了一只。
叶邦上前检查了车夫,确定他已经昏迷,力竭的就地坐下,低低的喘息。
第22章
没有人知道,叶邦在成年的那个夏天干了什么。
他年纪还小的时候,是叶爷爷照顾,十岁之后,就是保姆和家用机器人联手,一等成年,连保姆都离开了。
于是在那个夏天,他伪造了证件,悄悄的跑去采矿区□□工。
他在那里吃了很多苦,也认识了很多朋友,其中,就有教会他这一招的中年大叔。
大叔抽着最便宜的烟草,吐出来的烟雾模糊了一片,“打架的时候别光会使那些花架子,要快准狠!”他随手在叶邦手臂上的某处一敲,“你信不信,我光就这么一招,就能打败你?”
年少气盛不服输,应该是所有年轻人的天性,叶邦自然也不想轻易的认输,他跃跃欲试,果然被大叔教做人。
但是那位大叔的招式也被他深深的记住了。
在矿区呆了两个月,黑了也瘦了的叶邦终于按捺不住回了自己家,掏出钥匙只发现家里的家具落满了灰尘,他遗留的通讯器躺在客厅已经没能源了,至于他花了一天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的信?没有拆封过。
他像个傻逼似的,消失了两个月,结果根本没人发现。
力竭坐在地上的叶邦,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个教他一招的大叔,嘴角弯了弯。
陈安刚刚吃了一鞭,冷汗布满了脊背,腿软的不能动弹,偏偏却挣扎着起身,扑倒在叶邦的面前,一迭声的问,“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叶邦恢复了力气,也不言语,撕掉了车夫的衣服把他的手脚牢牢的捆了起来,再三试了试确定车夫无法挣脱,于是随手找了个土坑把车夫扔了进去,塞紧了他的嘴巴,让他步了“厨子”的后尘。
陈安手足无措的楞在原地,想帮忙有插不上手。
叶邦默默的忙完了这一切,还是皱着眉头考虑,剩下的匪徒该怎么处理?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对付这么多的人,显然不现实。
他边想边准备离开,陈安心里一阵恐慌,觉得自己的发小伙伴似乎要离自己而去,终于忍不住问了,“站住!”
叶邦脚步一顿,微微侧头,“有事?”也不等陈安说话,他自顾自的讲,“我会告诉大伙儿,你不是要泄密,而是准备想办法把匪徒引开。还有别的?”
陈安一时语塞,他本来也想求叶邦作证,但是这不是重点,“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委屈。自从之前发生过摔跤事件,叶邦跟他是越来越冷淡,就是在村里碰到,也不过点头了事。
“什么时候变得生疏啊?真是个好问题!”叶邦仰头看了看天空,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指腹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疤痕。
“大概就是我摔到头那次吧。”
陈安脸上出现挣扎的神情,“你不是在院子里摔的?”
“我记得自己最后摔倒的地方,可是在县城里啊!难道我自己晕过去了还长了脚,还能自己回家不成?”叶邦长叹一声,“至少我该谢谢你?好歹没有把我半路扔了。”
“你,你知道了。”隐瞒许久的事实终于还是被说了出来,陈安一直吊着心居然诡异的平静下来,“是我,当时是我跟在你背后却没有出声。”他看见一群人凶神恶煞的朝着叶邦走去,而叶邦还一无所觉。他害怕了,只敢悄悄的跟在后面。
暗巷,鲜血,呼救声,然后归于寂静。
等那群恶人再也看不到影子,陈安才敢冒头,想了办法把人送回家,但是落在地上的钱袋,他鬼使神差的揣进证件的兜里。
陈安不是彻底的恶人,但是也不能算纯粹的好人。
不过他根本不知道,叶邦根本是代人受过。
叶邦转过头认真的说,“当然,我要谢谢你还肯费心把我送回来。”至于别的?就随他去吧。
陈安沉默,“你不能原谅我?”回应他的,只有遥遥远去的背影。
陈安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叶邦顺着原路摸回了村子,他这边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村民怎么样。
刚才也是他莽撞了,车夫迟迟不回去,匪徒必定生疑。
留给他操作的时间不多了。
该怎么办呢?
村口还是那个模样,草垛子被烧的差不多了,噼啪爆了个火星,火光变得昏暗了些。不等带头的人下令,旁边的人就乖觉的加了柴草。不过他好像没做惯着这活计,胡乱塞了一把干草,火没被引旺,还被盖的全是浓烟。那人熏的咳嗽两声,愤愤的踢了一脚火堆,火星四溅,跳到了离火堆最近的地方,有人被不小心烫到了发出短促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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