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粮说不得全动了手脚,我们只能扔在这里了。”这马恐怕也一样,但是没有马他们根本跑不远,只能将就用着。
任子然一言不发,准备按着叶邦上药。
“好了好了,咱两一人一半,”被药粉激的龇牙咧嘴,叶邦抢过剩下的药粉也撒在他的右手上。
“我们轮流带俊彦,先走到最近的城镇,然后换马,换干粮。”时间不等人,要是这人迟迟不回去复命,难免再派新的人手来。
修整了半刻,把昏迷的赵赵俊彦扛到马背上,干粮都扔掉,换了干净衣裳,不敢骑马走的太快,还只能慢慢的挪动。
这一走就走了一下午,天色昏暗,根本没有大的城市,只有路边的小摊重新买了些馒头和水。
马匹骑了一晚上,果然口吐白沫倒地了,第二天一早,扔下了马匹,任子然伤的最轻,执意要进城重新买马,不然凭着腿脚,他们根本跑不过。
不过他灰头土脸的牵着三头牛出来了,叶邦一笑扯着伤口疼,又闭上了嘴。
“咳咳咳,挺好,要是驴子还驼不动我们三。”赵俊彦捂着伤口,两颊通红,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城镇太小了,根本就没马,只能等到下一个城市才能买马。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比来的时候花了更多的时间,虽然敢去买马,但是不能去医馆看病,扛到了第三天,三个人都发了高热,伤口隐隐的发白,还发紫。
“实在不行我们还是进城吧!”叶邦下了狠心,这明显是利刃所伤的伤口,一般的医馆不敢接,敢接的医馆要价不菲,还会转身报官,他们三身上的钱,全拿去买马了。
“不行,我们马上就能到雷州了,只差一天,只差一天,一定要坚持住。”任子然喃喃自语。
“好,我们就再坚持坚持。”叶邦安慰他,“没事,我能挺得住,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来的,就要一起回去。”
“好!”任子然侧头,“一起回去!”
索性他们晚上也不再休息,轮换着指路,一路走啊走,终于看到了云城县的界碑。
“快到了,马上就到了。”叶邦一直在给剩下的两人鼓劲,“等会了营地,我们先要把账本交出去,然后告诉易总兵,彦州城有人背叛了他,对,就是这么说……”叶邦的眼前开始模糊,他险些一跟头栽下马,还是任子然扶了他一把。
“过了界碑,最多还有十里路。凭着马的速度,我们最多再数五百个数,就能到了,现在开始数数!一,二,三!”
“四百八十九,四百九十,四百九十一!”
营地的大旗在迎风招展,哗啦作响,守门的人似乎看见了来人,准备过来接应,呼啦一声,任子然从马背上栽倒了,叶邦手软也没付住。
他眼前一黑,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勉强恢复三分意识,守门卫认出了他们三个,呼啦啦几个人把他们扶了起来,赵俊彦早就昏迷了,任子然也栽倒,叶邦觉得他的意识正在渐渐远去,他瞪大了眼睛,捏住了守门卫的肩膀,“易总兵,易总兵在哪里?”
“易总兵马上就到,你要不要歇一歇?”有人在耳边说话。
“不,不行,情报,汇报。”他费力的从嘴巴里吐出几个词。
“我在这里,可以汇报任务情况了。”好像有人扶住了他的右手。
“伤,伤,救,救。”叶邦眼前都是模糊的,他努力辨别了方位,指着赵俊彦和任子然的方位,得到回应之后,从怀里拿出了账本,“证据,行贿,勾结。”他觉得这脑子转不动,“彦州,官员,有内奸!”
“好好,我都知道了!你先安心休息,等醒了,好好给我汇报!”他话还没说完,扶着的肩膀一软,直愣愣的倒下来。
“军医,军医呢?”
多余的大喊大叫他都听不到了,好像躺在最软最软的海洋里,还有营养液在修复他的身体,一点都不会觉得疼痛,还很舒服。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他也不担心有人等他,反正他从小到大,生病了受伤了醒来第一个看见的,永远是机械保姆的问候和冷淡的面容。
“小叶,小叶?”耳边一直有人絮絮叨叨,“子然和我都醒了,你怎么还不醒?庆功宴我可要一个人出风头了啊!到时候大姑娘小媳妇眼睛都看着我一个人啊!奖励也全是我一个人的啊!”
“庆功宴,没有女眷!”叶邦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反驳这个。
赵俊彦得意的回头,“你看,还是我说话管用吧?”
“管用,特别管用,保准是气醒的!”易征接过了话茬,看了看他的神色,又吩咐军医再检查检查。
“人醒了就没事了,就是之前伤口感染引来的高热,现在烧也退了,伤口也包扎了,安心养着吧!”军医检查之后说。
叶邦挣扎着靠着床上,“怎么样,情报?”
“解读的差不多了,已经通知了彦州那边,随时可以抓人!你们三个啊!这次立了大功了!”
第43章
不过是伤口感染造成的高热, 好好换药, 然后休息了几天, 又是活蹦乱跳的三条好汉。
他们带回来的账本,被破解之后,彦州城的大小官员几乎一网打尽, 没几个清白的,区别只是受贿的多少。
高老大他们表面上是十几家商行的老板, 还管着码头的工人, 实际上就是纵横肆虐的土匪, 只要是一提剿匪,他们马上变匪为民, 乔装成工人,所以逮了好几次,就是没办法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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